两个人取得一致意见后,刘介州便叫部队集合起来,在雨雪中宣布了几项决定蒙民大队经过敌人这次大扫荡的几场战斗,还存有一百五十多匹战马,县委决定一百五十余名骑兵,做为蒙民大队,由罗胜任大队长,都格尔任副大队长,白希为参谋长,包臣为政治部主任,继续北撤去往大沁他拉,没有马的三十多名战士留下,组成福新县武工队,隶属于旗支会,由包凤阳直接领导,返回北大河南坚持斗争武工队下设三个小队,巴根、阿力塔、德海分别为小队长,分派已毕,部队立即行动,留下的同志,与北撤的战友依依不舍。有的互赠子弹,有的把仅有的一床夹被披在战友身上,有的人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热泪刘介州深情地铝一眼河南岸,对岸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他仿佛看见敌人正在残杀人民群众,感到一阵内疚。他在心中发誓,一定早日打回来。刘介州又与包凤阳握了手,下令出发就在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跑来,刘介州仔细一看,竟是金卫山包凤阳如释重负地松气:“卫山,你可回来了”
“金卫山点点头,他见刘介州要出发的样子,忙上前说,刘政委,我来晚了”。
刘介州在马上心存疑惑地问:“金卫山同志,你方才到何处去了?”
金卫山张了张嘴,看见阿力塔就在附近,笼统地回答。“我去办一件事。”
可是到靠河村那个年轻的田寡妇家?”刘介州单刀直地问。
“啊,这个,“金卫山支吾了一下还是说,“政委,您怎么知道?”
“原来果然如此!”刘介州气忿地一拨马头就走。
金卫山感到好不理解:“刘政委,部队这是向哪开拔?怎么个行军路线?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刘介州在乌上头也没回:“你已调离了蒙民大队,具体情况包凤阳同志和你谈。”这时,蒙民大队顶着雨雪已经走出百十丈远了,瞥卫员还在等待刘介州。他说完,拍马追赶部队去了。、金卫山一时间被闹愣了,他望着渐渐远去消失在漫天雨雪中自己十分熟悉的部队,感到心头火烧火燎,鼻子发酸,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包凤阳告诉乎其太整顿队伍准备过河,他把金卫山叫到一边准备谈谈心。金卫山急切想弄清情况:“包会长,是不是因为我父亲的事而把我撤职?”
“卫山,你要冷静。”包凤阳耐心地劝慰,并且问,“你方才真的到田寡妇那里去了?”
“是呀,你们怎么知道的?”
包凤阳怔了一会:“卫山,想不到你真的干出这件事来!且不说你是个革命军人,领导干部,你这样做也对不起齐如玉呀!”
“你说的什么呀”金卫山发觉自己被误会了,“你们想错了,全都不是那么回事。我到田寡妇家是另有缘故。”
包凤阳感到这里面有出了“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卫山便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半夜前后,蒙民大队撤出平安地,在向北大河转移途中,余卫山突然发现装在兜里的笔记本丢了。这是他的战斗日记,非常贵重一回忆他记起,方才他曾在马上用本子记一件事边走边写,准是记完后装兜装串了,那就肯定是掉在了路上他记得并不太远,把马交给蒈卫员,自已步行折身返回沿路寻找。找出百十丈远,居然找到了。他刚要追赶队伍,看见一个人影匆匆跑来,象是在赶部队。金卫山瞀惕地握枪瞄准对方,掩身在树后,喝问一声:“谁?不许动!”
对方听出他的声音:“你是金大队长,我是山下呀。”金卫山这时也把来到近前的山下认清了,但他感到奇怪。派山下去靠河村执行任务,这样慌慌张张跑来找队伍,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一前些日子在乌兰山战斗中,花小娇在战场上为抢救伤员负伤,至今伤势不见好转。这次部队做战略撤退,放弃了平安地根据地,北退大沁他拉要穿越沙漠,行军途中十分艰苦,花小娇有伤肯定不能随行,决定把她掩藏在可靠的老乡家中养伤,经商量,选定了靠河村的田寡妇。她的丈夫原暴我区小队战士,不久前在战斗中牺牲,家中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瘫的婆婆。她为人忠厚,心地善良,能精心照顾花小娇,选中她家是比较合适的。部队在临撤出平安地时,便派参谋阿力塔和军医山下一起送花小娇去田寡妇家七山下向金卫山讲述了他们送花小娇的经过。
他们到了田家,田寡妇已在大门里守候。山下看见这个田寡妇也就二十五、六岁,是个很年轻的俊俏小寡妇。虽然穿的祖布衣服,却是整洁合体,脸上也白白净净的,山下心中暗暗满意。因为,在他心目中,这里的乡下人,十有八九都不讲卫生从医学角度讲,如果伤员在一个十分脏的人家养伤,由一个很脏的人护理,那么很可能不等伤好,就又感染上新的病症。基于他与花小娇的关系,对此他能不格外关心吗。
可以看得出,阿力塔对这家也很满意他一一个田嫂,叫得很亲热依田大嫂的意思,要把花小娇安置在她自己房中烛家是三间正房,东间住着她婆婆,西间她住。另外,还有两间装破烂农倶什物的小下屋。山下觉得在上房不妥,花小娇在此养伤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就坚持把小娇放在小下屋好在屋里也有炕,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山下告诉田大嫂,白天小下屋照常上锁,以免万一邻居来串门发现。到夜间再进去照料花小娇,洗伤换药。田大嫂要山下放心,她保证花小娇没有危险,并且尽快养好伤。
“田大嫂,我代表蒙民大队向你表示衷心感谢!”阿力塔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大队交与的十块银元,递过去,“大嫂,这是部队给花小娇的养伤费。”
“不,我不能要。”田大嫂忙拒绝。
阿力塔抓住田大嫂的手,把钱硬往她手中塞:“你一定要收下,花小娇要在你家吃饭,要你照料伺候……”
“一个人的饭,我还管得起,侍候也是应该的。”田大嫂要把手抽出来,但阿力塔紧攥着不松开。这样你拉我扯,有几次阿力塔有意地碰触田大嫂的Ru房。田大嫂不好明说,又挣不脱,脸急得象红布一样。
山下看着觉得不雅,忍不住说:“阿参谋,你就放在炕上不好吗?”
阿力塔寻思一下松开手:“好,田大嫂千万别客气,花小娇养伤没钱怎能行。”
田大嫂怕阿力塔再与她撕扯起来没完,便不再拒绝默许了。
山下取出带来的各样药品,交给田大嫂,并告诉她如何使用,田大嫂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全都收起来放好。
一切都交待完,按理该走了,但是阿力塔坐在炕沿上,还是不挪屁股。他笑眯眯地看着田大嫂:“看看,还有什么困难?”“没,没有。”田大嫂被阿力塔看得难为情,赶紧低下头。
阿力塔没话找话:“家里粮食够吗?”
“面呢?”
囝大嫂轻轻摇摇头,、
“这怎么行呢?”阿力塔似乎发现了什么重大问题,他站起来想了一会凡,以上级对下级的吻吩咐山下说:“你快回去,到平安地,到金家找十斤荞面送来。”
“这,“山下迟疑着不肯挪动,“我们出来时,部队就在集合,这功夫想早已撤出去了。”
“不会这么快,你抓紧回去来得及。”阿力塔又说,“山下君,我们一说不定多久才能回来,多给花小娇准备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山下听到这里,觉得还有一定道理:“好吧,我这就去。”山下飞一样离开靠山村,七、八里路很快到了平安地到了村头,他多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进去。隐身在高梁地里,听见村内人喊马嘶,初时以为部队还未离去,及至后来听见百姓的哭声,他断定这是敌人进村了。当然取荞面的事只好做罢山下白跑一趟,无精打采地回到靠河村。到田家一推门,大门闩上了。山下感到奇怪,为什么闩大门呢?就举手敲门,好一阵子才有人来开门,里边传来田大嫂的声音:“你怎么又回来?”
山下更加纳闷:“我去取荞面呀。”
田大嫂听出来是山下,急忙打开门啊,是山下先生。我、我以为……”
山下看见田大嫂眼圈似乎红了,忍不住问:“大嫂,您怎么“我,没什么”
山下不见阿力塔,又问:“阿参谋呢?”
“他,他说赶部队去了”―、山下看出田大嫂神色有些不安,感到这里面似有文章。就单独走进下屋去问花小娇小娇说,她方才只隐约听到田大嫂与阿力塔争吵几句,过了一会儿,又听阿力塔走,田大嫂出去闩门,回来时似乎听到田大嫂低声哭泣。山下联想起方才目睹阿力塔给钱的情景,猛然省悟,觉得阿力塔让取面,是故意把他支走。田大嫂的状态表明,很可能是受了委屈他觉得这事应该向领导报告,便也急忙去追赶队伍,中途巧遇金卫山,这才把经过说了一遍
金卫山感到,这个问题很严重,应该马上搞清,以便能了解河力塔这个人,对他采取措施。于是,他和山下一起,到了田大嫂家敲门时,似乎发现有个人影一闪但细看又不见。进去后,不管金卫山如何开导,费尽唇舌,磨破嘴皮,田大嫂却是什么也不肯说。一问到阿力塔身上,她就把话岔开了。金卫山一看这情景,知道暂时问不出了,田大嫂准是有顾虑,时间太久了,队伍一定着急了,他又安慰嘱咐田大嫂几句,准备去追队伍…临走,又到下屋向花小娇话别。想不到花小娇见了他竟哭起来。金卫山一下子被闹糊涂了。花小娇又怎么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山下也甚觉奇怪。经过金卫山一再催问,花小娇才止住哭声红着脸说,丢下她一个人她害怕》要求留山下给她做伴山下从心里说也不放心小娇一人在此,但他想不到小娇会提出这样要求,想留下照顾小娇,又担心部队的情况,便说:“这怎么行,部队缺少医生。”
金卫山想,大队北撤后,同县大队、路西支队在一起活动,他们都有军医。而小娇是在战场为救同志负伤,是个才只十七岁的女孩子,一个人确也有困难。她与山下又是那样深的感情和关系,山下又是日本人,北撤途中又那样艰苦,把山下留在这里陪伴照顾花小娇,也未尝不可,对花小娇康复也有好处金卫山一向认为,只要能照顾的应尽量给予照鸥,虽然这未经集体研究,但并非什么大事,他就答应了。花小娇当然是欢天喜地,山下更是高兴一向金卫山表示感谢。因为这个,金卫山才归队晚包凤阳听了金卫山的介绍,虽然不能完全断定阿力塔曾经做了坏事和有意陷害金卫山,但他相信金卫山决不会说谎,为曰后还可以找田大嫂调查,找山下,花小娇核实。包凤阳表示相信金卫山,接着便又介绍了刘介州同志方才做出的几项决定,安慰金卫山要正确对待。并且满怀深情迆说:“卫山,要相信党,相信己,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大队走了,我们留下来坚持斗争。形势严峻,环境险恶,斗争会是相当残酷的。希望你能和我很好合作,使我们这支小小的武工队,不但能够生存,而且要逐步发展壮大,让福新人民感到,蒙民大队并没有走,党并未离开他们…”包凤阳的话,象一股暧流,流进了金卫山的心田。他虽然感到有点委屈,但一想到事出有因,刘介州同志平素对他的印象和认识都是不错的,特别是包凤阳始终相信自己,他就把烦恼与不快全都拋开,紧握住包凤阳的手说,“包会长,感谢您相信我,我愿接受考验!”
“好!”包凤阳很高兴,感到放心了,又同金卫山商量道,“关于阿力塔,我的意见是暂时不要惊动他,因为田大嫂什么也不讲,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也不能随便处理一个同志。但我们今后要在暗中多注意他,防止他再发生类似事件”
金卫山表示同意,“我决不以个人恩怨待人,但愿阿力塔是个好同志。”
对于金卫山被撤销蒙民大队长职务,现在的武工队成员都很气愤。对于金卫山留下和他们在一起战斗,他们又都十分高兴。乎其太还郑重向包凤阳提出,要求辞掉武工队长职务,而让金卫山担任。包凤阳感到为难,因为这是刘介州同志决定的。但乎其太、巴根等人都强烈要求,德海同志也支持重新调整领导成员,他说刘介州同志是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做出的床定,现在,事实,证明对金卫山同志是误会了,而且武工队归旗支会领导,包凤阳完全有权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决定,包凤阳见大家要求迫切,而且金卫山同志享有较高威信,有较丰富的领导经验,担任武工队长职务广有利于今后开展斗争,而且,这武工队长只相当于蒙民大队的中趴长职务,与旗支会的军事股长亦平级他就顺应了群众的要求任命金卫山做武工队长,乎其太改做政治指导员。
这一来,整个武工队无不雀跃欢呼,大家全都对前途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只有阿力塔甚觉尴尬,他犹豫了几次,还是鼓足勇气上前对金卫山说:“队长,我们之间可能产生点误会,我在离开田大嫂家之后,确实曾看见您进了她家,刘政委问情况,我是如实汇报,我并未说您进去后如何如何了天理良心,包会长可以做证。”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进了田大嫂家。”金卫山装作并不介意,“我的工作变动同你没关系,你不要多想。”
“不误会就好。”阿力塔又说,“不知那个田寡妇她都同您说了些什么?”阿力塔停下不说了,在观察金卫山的神色。
“她没说什么。”金卫山平淡地回答。
阿力塔探不出虚实,只好说下去:“在对待田大嫂上,我确实不对了,可以说是犯了错误。”
这下金卫山发生兴趣了:“你说说,是怎样不对了?”他想,阿力塔若能主动检査认识错误,就还是个好同志。
“是这样,“阿力塔说:“山下取面走后,我同田大嫂谈话时,十分严厉地说,必须绝对保证花小娇的安全,如果发生意外,就要唯她是问。田大嫂一听火了,吵了两句,并且委屈地哭了。”
“就这样吗?”金卫山觉得阿力塔似乎是在玩把戏。
“这还不够严重的吗?”阿力塔十分沉痛地说,“人家好心好意帮部队掩藏伤员,我却以那种态度吻对待,怎不叫人家伤心,我破坏了大队同群众的良好关系,降低了大队的威信,愿意接受最严厉的处分!”
金卫山听阿力塔说得很动感情,心想,事情难道真象阿力塔说的那样?他不愿把别人想得太坏,心说但愿这是真话。就说:“你认识就好,以后注意吧。”
阿力塔十分感动地说:“队长,今后我绝不再犯这样错误了。”
包凤阳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他觉得阿力塔对金卫山的态度,在方才同刘介州在场时判若两人。他觉得这人油腔滑调的,令人信不过。阿力塔这番解释,他也将信将疑。
金卫山任武工队长,使武工队士气高涨。大家在雨雪寒风中,很快来到了北大河畔。这北大河是辽北省和内蒙的界河,也是方圆百里最大的河流。这条河,平静时象温顺的羔羊,春季和晚秋枯水季节,河面宽仅十余丈,水深不过一尺而当汛期到来,河水就象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声震十里,河水深达两房,河面展出百余丈。泡沫翻卷,浪挤波掀,大有吞没一切之势如今已是晚秋,河水最深处也未没膝,只是由于寒潮早侵,河边浅水已冻起了薄薄的冰凌。北大河南岸,是河水荡出的细沙浅滩,与沙丘相连,地势平缓。而北岸则是几丈高的土崖,仰望恰似千仞峭壁武工队三十几个人来到河边,脱下鞋提在手中,把裤腿挽过膝盖。大家刚要过河,金卫山望着北岸高高的土崖说:如果上面有敌人,他们居高临下,我们就要吃大亏。”
包凤阳点点头:“小心没有错,我们躲开这道,换个地方过河。”
于是,众人又沿河上朔走出约二百米,这才下水。河水冰冷刺骨,一直凉到骨髓,冰凌扎在脚上,刮在腿上,就象刀割针刺一样。为了少受这令人难耐的奇寒,大家都尽量加快速度,稀里哗拉蹚着水,恨不能一步迈过去。刚刚到了河心,突然河北岸土崖上响起了枪声,卡宾枪子弹成梭连发打来,立刻有两个队员挂花。受到这突然袭击,有的队员习惯性地急忙卧倒趴在了冰冷的河水中金卫山把枪一挥:“快,跑步前进!”队员们不顾一切,散开队形向北岸飞跑,两个受轻伤的队员,在别人搀扶下也跟上来。土崖上敌人显然只有不多几名,火力不强,不足以形成火网。武工队很快到了土崖下,崖上的敌人就失去了射击的目标。金卫山初步判断,这大概是敌人游动巡逻小组。枪声一响,大批敌人就可能很快赶来。必须尽快爬上土崖离开这里。他把枪一挥,说声“上!”队员们便分别从十几处裂缝向上爬去,金卫山和巴根首先攀上来,只见四个敌人分做两伙正在向下张望,观察。巴根一挥头,恰好被敌人看见,金卫山在敌人侧后,因而未被发现,只见敌人已举枪向巴根瞄准,金卫山在心内惊呼,这下子巴根完了。他要开枪救援,却一时腾不出手来,两手正扒着崖顶,爬上去再开枪已来不及。“当当”两声枪响,金卫山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当他把眼睁开,却看见巴根跳上了土崖,而两个敌人却倒在血泊中。另外两个敌人转身逃跑,从附近暗影中追过两个人,两枪响过,另两个敌人也应声倒地。金卫山想,我方武装力量全都北撤了,这是谁赶来支援呢?他正思索,对面的人已向他奔过来,并且叫着:“金大队长。”
金卫山眼睛一亮,认出了赵猛“是赵大哥!”同时,他也看见了身后的白银花,更加惊讶白科长!”
亲人意外重逢,大家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分别后各自的情景,三言两语怎能说清。―包凤阳待众人稍稍平静下来,提醒大家说:“我们应尽快离开这里,到了安全地带再细谈。”
如今,整个福新地区都已落敌人之手。武工队要想生存,首先要找个落脚之处。但在白色恐怖之下,找落脚之处又谈何容易。而且他们又不是一两人,三五人,而是三十多位。在此情况下,乎其太主动提出,武工队暂到他家中落脚。乎其太家虽说比不上金卫山家,却也是旧庙一带有名的财主。包凤阳想,眼下也只有他家能容纳下这么多人,便欣然同意了。
在去往乎其太家的路上,金卫山、白银花、赵猛、包凤阳彼此沟通了各自的情况。关于吉木色是内奸已被白银花击毙的消息,对金卫山、包凤阳震动最大。他们深悔自己被吉木色蒙蔽,结果给革命造成了损失。以此,他们又联想到阿力塔,觉得今后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而金成祥的死,则使金卫山万分悲痛。白银花深知他此刻的心情,诚挚地说:“卫山,对你和你父亲,过去我有偏见,请你原谅。”白银花的话,使金卫山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他憋了好一阵,只说出三个字来:“银花姐!”白银花点点头,从内心里接受了这个称呼:“卫山,今后让我们团结起来,互相帮助,并肩战斗!”看见他们之间消除了误会,包凤阳欣慰地笑了。使全队人最激动的是,赵猛决定参加他们的队伍。赵猛深有感触地说:“现实使我清醒了,穷人要翻身,就得起来革命。天下没有世外桃源,不打倒国民党,不打倒齐墨林之流,老百姓就休想安生。”赵猛分别握住金卫山和包凤阳的手,满怀深情地说:“让我和你们一起干吧!”
金卫山从内心里感到高兴,赵猛终于走上了革命道路,他与包凤阳交换一下眼神,郑重地叫了一声:“赵猛同志!”
虽然天还在阴着,但是天已经亮了,经过一夜风雨考验的革命战士,变得更加坚强了。他们沐浴着寒风冷雨,精神抖擞地奔向前方。
可是,金卫山突然发现,正前方有一队国民党骑兵,与他们相距约一里路,成散兵线,在迎头向他们压过来。全队立刻都停住脚步,同时发现左右也出现了国民党大队骑兵。见此情景,金卫山急忙下令后撤。掉过头来,才知道后面也早就有了敌人,而且也是骑兵,从服装上可以认出身后之敌是齐墨林的保安团。大家全都明白了,他们已被中央军和保安团四面包围。看敌人的数量,不下五、六百人,又全是骑兵。这对他们这三十人的小部队,可以说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怎么办?这时,赵猛提议,立刻撤进二十丈外的坟地里。金卫山看那坟地有二亩大小,古树参天,碑坟棋布,是可以利用的地形,就同意了赵猛的意见,率领队伍飞快进了坟地。很快敌合围上来从四面将坟地围个水泄不通。齐墨林和蒋匪军营长核计一下,派人喊话,命令武工队投降。但是坟地里无人回答,敌人见喊话不灵,就下令进攻。顿时,机枪、卡宾枪一齐开火,但是坟地里无人还击,齐墨林甚觉奇怪。敌人从四面渐渐推进到坟地中心,但是武工队的人却连影踪都不见了。中央军营长和齐墨林全都傻眼了,难道蒙民大队会隐身术?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大漠恩仇》上部到此结束,以后还有“赵猛三盗百宝箱”、“四探万佛洞”、“血洗瑞昌寺”、火烧畅春楼”、“智夺军火库”、“胡老道装仙”、“白银花姐弟重逢”、“齐如玉饮鸩杀贼”、“花小姐痛失佳偶”、“金卫山刀劈内奸”等渚多精彩热闹回目,欲知洋情,请看中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