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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乌草?
生长于西蜀,只在一种被蜀民奉为神树的扶桑周边可见,与树息息相生,传说芝乌草由三足金乌滴落下的血泪而化成,草叶如苞子,形如泪滴,色赤红。民间流传古时曾有一位帝王命人炼制长生不老药,其中一味草药便是芝乌草。
杞莲根?
有心可求难遇而得之物。杞莲根,亦称地宝根,形似苞莲,故此得名杞莲根。它是一种佛门称为地宝枝的灵物根部的须根。凡是长有人参的山上,地宝根不难寻见,但止不过是普通的地宝根而已,与其他植物根部形状相差无几,不可称为杞莲根,唯有地宝枝主根延伸出去的须根呈如苞莲状方可叫做杞莲根。万物通息,具有灵性,一旦吸收足够的日月精华,人参便可化形为人参娃,但在其化形之前,需得寻找一棵地宝枝,与其根结合,才得以蜕变成形,当人参化成人参娃之后,与其结合的地宝枝脱离,而地宝枝的须根随着人参化形也有了变化,形成苞莲。
巫籽?
巫籽是巫花的花籽。巫花喜阴,有剧毒,一般生长在阴湿之地,一旦经阳光照射,巫花便会枯死,无故自燃,化作一撮尘灰。巫花花期极长,每三十年一轮,只结籽百粒。巫花虽有毒,但巫籽却无毒,是医治气火攻心、以防走火入魔、女子活血养颜等的宝物,有价无市,一粒难求,连供奉进宫的巫籽也才不过十粒而已。
天山雪莲?
天山坐落于北方极寒之地,万里冰封,能在冰寒刺骨的极寒环境下生存的物种不多,天山雪莲恰是其一。天山雪莲生长期五十年,含苞期二十年,花期三十年少一日,衰落期仅仅一日长短,整个历程正好百年时间。具有活络筋脉、有助于打通经脉、养颜美容、延年益寿等功效。
赤莲子?
赤莲子,也称火莲子,生长习性与巫籽、天山雪莲恰恰相反:喜阳,遇火不烧;与火共存,怕水,遇水腐烂。只生长在火山一带。赤莲子可用以医治阴寒之毒、洗骨伐髓等。相传昔时凤凰投身火海,浴火重生,而身躯血肉化作了赤莲子。
饶是以林冲的阅历和定力听见这五个名字也不得不瞠目结舌,聂庄所说的这五样天材地宝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稀世罕见,其中几样鲜为人知,而且林冲自身大半辈子过来,独独只见过天山雪莲,其他四物虽有耳闻,但见所未见。可是臭小子聂庄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如此过问,莫非可让雁儿苏醒过来?……疑虑重重的林冲盯着聂庄,问道:“你要这些干什么?”
聂庄只平平淡淡说了两个字:“有用。”
正当林冲想说话的时候,聂庄又加了一句:“我只需要这五样天材地宝中三样就够。”
聂庄脸色万分焦急,再补充道:“我可以让她醒来!”
说完,少年回眸望向冰棺的那袭黄衣,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必须救她。
林冲沉默,浓浓剑眉挑下,低着头掂量,时而又抬头看看少年,身为网主的他对人的言辞和神情判定能力还是有的,当瞧见聂庄坚定的眼神时,居然一时心里冒出信以为真的念头,旋即想到眼前年龄还只不过十五十六的少年,纵然他知道芝乌草、杞莲根、巫籽、天山雪莲和赤莲子五样常人不知的稀有灵药,但却无法凭此作下定论,哪怕以自己请来的大夫的高深医术也是连连摇头,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即便他身怀文武兼修的不俗本事,林冲虽然清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人命关天之下,仍然无法抉择,最后摇头道:“不行!”
聂庄急得气得愤然一脚跺地,地面瞬间出现凹陷下去,整个石丘震颤巍巍,随后手指林冲,直呼其名,大声道:“林冲,我知道你清楚附近哪些地方有,但你只需告知我地点即可,其他的不用你多心!”
林冲再望少年的眼眸之时,惊讶见到其眸色竟是呈显淡淡猩红之色,这幅画面与那天在古河城将其带回时见到的一般无二,其实今日叫聂庄过来,此事也想询问一番,但眼下话题并非如此,林冲神情沉重问道:“告诉你之后又能如何?”
少年再次重复一遍先前说过的一句话:“我可以让她醒来!”
林冲嗤笑一声,俨然不信之。
以往机智过人的聂庄莫名变得愚钝,不知变通法门取得林冲信任,而同时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握紧双拳,近乎咆哮道:“我以性命担保,倘若不能让鱼雁醒来,生死随你处置!”
林冲只是摇头道:“你小子的命可不比妮子的命。别再纠缠不清了,此事我日后会再想办法的。”
谁知少年嘶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还不等林冲冷笑问他“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聂庄便直接以惊人的身速一拳砸在前者的胸膛,当林冲错愕地望向少年时,再次见到聂庄身周的空气呈现扭曲状,一股高温瞬间驱逐密室的冰寒。
微感不妙的林冲试图用半仙境的威压镇下,再催动控心咒让聂庄冷静下来,可后者如视无物,反而在控心咒发作之时,将体内林冲埋下的两股元气排出体外,但却没再度出手,而是似乎极力在压抑着什么,一双猩红眼眸直勾勾盯死林冲!
心里波澜起伏的林冲不知原由地开始有点相信少年所说的话了,旋即言道:“我再问你一遍,之前你所言是否当真?”
“千真万确,岂会儿戏!”
“好,姑且信你一次。在和州的武关郡,蒋府有一棵天山雪莲,其他剩下两样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拿……”
林冲话到一半,聂庄便脚底生风般掠向室外,眨眼不见人影。
略感心烦意乱的网主无奈一叹,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人再在密室呆了片刻,随后离去。
城南经历上次河神一闹变得人流稀少,后来逢花柳节才景气了许多,可花柳节一过,又一夜回到解放前,再又百家武道,车水马龙,可不出他人意料,果然等到百家武道一结束,还是一幅门可罗雀的凄凉场景,摊贩换地的换地,一些做生意有头脑的门户搬迁到别处的搬迁,一时之间城南变化可谓“人烟稀少”,然而更要命的是城南的城墙忽如一天让一位神通广大却杀人不眨眼的农夫一剑劈毁,使得本是居住在城南的人家匆匆搬家,生怕还有下次,那些土生土长的人家在当天失去亲人,告状上天网,却不得满意回应,令得不少人心灰意冷,搬出柳苑,迁移到他城去了。如今城南的现状唯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凄凉至极,那些往日熙攘的叫卖声被离竣工期不远的榔锤敲击声取而代之。
老本生意的吕记包子铺是城南这些死活不想搬到别处去的许多店家之一。吕记包子铺的老板,也就是曾看聂庄不顺眼出言敲诈五两银子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年轻小伙子,百无聊赖地坐在铺子里一张桌面上好些铜板的客桌边,手上拿着一片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芭蕉叶,无精打采驱赶着嗡嗡个不停扰人心神的蚊蝇,哪怕隔大半天来了居住在城南的几个老熟客到包子铺买包子,年轻小伙子只干瞪着坐在凳子上,让老熟客自个儿拿包子,毫无顾及别人是否多拿少付。
年轻小伙子时不时唉声叹气,望着包子铺外挂着的吕字旗杆发呆。他本姓可不姓吕,姓徐,名单单福一个字,幼年时的徐福与双亲走散,好在缘逢吕记包子铺原来的老板夫妇,夫妇二人虔诚信佛心善,便带着徐福后来到狼塞州,夫妇二人往时是游商,居无定所,多年后带着年纪渐大懂事的徐福来到了柳苑城,随之定居下来,经营起吕记包子铺。徐福早已将夫妇二人视为再生父母,后他二人过世,徐福便独自撑起吕记铺面,但并没将包子铺的铺名换掉,百善孝为先。发呆看着写着吕记的旗杆的徐福想起父母过世之时,他对天发誓要把吕记包子铺发扬光大,越做越大,遍布天下,然后娶个绝世美人的媳妇儿回来给他们二人坟头瞧瞧,磕个头敬杯酒。可是城南越发得冷清,徐福一筹莫展,再这么下去,别说发扬光大了,有没有钱娶个媳妇儿都不好说啊。
徐福当下很忧愁呐。
可突然他听见大片惊疑声传来,抬头一看,大群人马往城南而来,个个出奇一致地抬头望天,指指点点,徐福仔细一听,听到有人似乎在说天上有神仙在飞。
徐福也抬头一看,蓦然眼睛瞪大,果不其然,在摇摇青天高处有人脚踏清风凌空,前些天虽然也见到有人飞空而行,可只听说唯有仙人方可脚踏风云而行。
突然摇摇青天白云端有位神仙下凡了。
一道短小的身影从天而降,左寻右看,刚好逮着徐福,问他和州武关郡怎么走,徐福随手指了一个东南方向。
那位“神仙”在众目睽睽之下乘风而去,却又突然回头,扔给徐福一千两银票,然后离去,看的一群人舌挢不下。
徐福嘴上骂骂咧咧的收好银票,望空撇嘴骂道:“什么狗屁神仙,明明就是吃了包子还欠债不还的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