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的意见这个时候变得不太重要,刘族长愿意嫁闺女,杜六叔也觉得这对杜墨好,有个嫁妆多的妻子,总好过娶刘有德的女儿。
最关键的是这样也算是联姻,走出去俩人也是亲戚关系,到官场上也不用单打独斗。
刘有德却无所谓,他连接下来的订婚仪式都没有参加就先一步出发去京城了。
刘家这边有挽留他,可他的理由也光明正大,假期有限他要提前一点出发。他去京城很远,而杜墨却是派官到领省,比他要少走几百里的路,可以在老家多呆几天。
刘有德这次出发走官道住驿站,又有袁林这个大块头的家伙使唤,一家人出行倒也并不难。其实最主要是他的身份,让商队都愿意借光和他一起出行,他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出个人就行。
一路上有商队周全的服务,实际上他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两天到京城。李氏到京城之后还担心要住客栈,却没想过刘有德在出京之前就已经买好宅院,只是地方并不算大,家里也没有下人,还有很多事都需要李氏来操办。
刘有德也不是不能办,只是这些事都是李氏在内宅的权利,他代办是很简单的事,却会让家里新来的下人误会李氏这个主母不行,得不到家主的重视。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收下人的原因,别人送的下人再好不要,还是去外面买几个下人用起来更方便。
袁林这一路上没少被刘有德用各种理由折腾,入京之后他是睁大眼睛看热闹,等刘有德问他想好是继续读书还是做生意,他才有些呆傻的摇头说没有想好。
“你快点想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刘有德还记得袁五临出发前对袁林的交待,可惜这孩子却全把父母的话给忘记了。
袁林确实没把家里人的话放在心上,他又不是没读过书,可过去这些年读书也没有什么成绩,连个童生都没考到,继续读书能有什么用。他想了想做生意,发现也不喜欢,顿时头痛了。
袁林第二天就找到刘有德,问他该怎么办,他不想诗书也不想做生意。
“那你想干吗?”刘有德忍住打人的冲动问中二少年。
袁林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安的说:“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想好再来找我,在这之前先读书。”刘有德的想法很好,不管以后做什么,读书能修身养性,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可惜袁林不这样想。
袁林每天读书都觉得是痛苦,刘有德要求他练字,他更是怨气十足。他想扔下笔不练,可是看着刘有德给他看的刘湘琴的临贴作品,他不练的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
他的字比起刘湘琴都多有不如,要知道刘湘琴比他小几岁,他哪里好意思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小姑娘。
李氏担忧的问刘有德:“这样会不会打击袁林这孩子的信心,以后他在湘琴面前抬不起头,俩人过得不好怎么办?”
刘有德莫名其妙的问:“这和湘琴有什么关系,就算他没信心,觉得抬不起头,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李氏比他更惊讶:“你不是想把湘琴许给袁林?”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刘有德认真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或者说有过类似的行为让李氏误会了。
“你没有?那你带他来京城,还拒绝杜墨的求婚?”李氏喃喃自语。
“你喜欢杜墨当女婿?”刘有德算是找到这一段时间李氏不高兴的原因了。他一直以为李氏是因为离开家乡才心情不好,谁知道是为了错失一个进士女婿而生气。
李氏突然情绪激动的冲刘有德喊:“杜墨有什么不好?他这么年轻就是进士,你怎么就把这么好的女婿人选让给族长,你不是说和族长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刘有德没想到李氏心里藏着这么多话没有说,他有些后悔很多事都没有说清楚,于是这天晚上他慢慢的和李氏说了很多,特别是关于刘湘琴的未来夫婿人选。
李氏没想到刘有德比她还想得选,他不仅想要一个进士女婿,还想挑个状元,甚至还不想要寒门子弟。李氏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但是对于闺女能嫁更好的夫婿,她肯定只有高兴的份,也就不再怪刘有德不答应杜墨的求婚。
刘有德正式入翰林院之后,发现他的工作实际是很闲,并没有具体工作,只要上官不安排任务,他可以一天都坐在位置上看书。他最喜欢的翰林院有很多书,里面很多书都是他没有看过读过的,有些还是孤本。
翰林院的前辈对他这个新科状元并不太热情,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寒门子弟,这样的人没有背景,也就没有谁愿意上赶着讨好,毕竟能进翰林院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刘有德也不在乎同僚的冷落,实际上他乐得轻松自在,没有人影响,他可以一个人安静的看书。他从早看到晚,直到下衙回家才发现工作时间过得很快。
李氏不懂他的工作,看他天天回来很高兴,还以为他在衙门和大家相处得很好。
刘有德每隔十天有一次休沐机会,这一天他会戴着刘湘琴出去逛街买东西。他也喊过李氏出门,可惜李氏不答应的时候居多,往往大多数时候都父女俩一起出门。
刘湘琴到底是少女天性,对出门还是很高兴,她特别高兴能看到很多府城没有的热闹。京城连耍猴戏的都比府城厉害,几乎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各种江湖班子,不像府城难得看到这样的热闹场面。
刘有德带孩子出门可不光是为了看热闹,他是借着机会教她看清种种事情下面藏着的真相,想避免她上当受骗。刘湘琴是个聪明的学生,几次之后就明白刘有德的目的,遇到事情也不再想以前那样想法简单天真。
刘有德觉得教得差不多了,才问她对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他好按着她的喜好来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