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饭桌上,辛然刚将手从旁边女人臀部上拿开,抬眼看了看桌上的手机,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短信?是没勇气打电话吧?姜终究是老的辣,一个女人,一个在他眼里嫩得可怜的女人,还想挣扎,真是自讨苦吃!
坐在对面的徐慢一直不太看得上他,要不是为了北交那块地他也不会来,但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跟辛然搭话。
辛然一时兴奋,举起杯子就要敬徐慢。徐慢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既然人都来了,逢场作戏的事自然少不了,他端起高脚杯,呡了一小口。
“辛局真有情趣,居然还发短信。”在坐的几位,也就徐慢年轻点,在其他人看来,短信是小孩子的玩意。当然,不能说的话,只能用短信了。徐慢的一句话,不经意间引得大家一阵心知肚明的坏笑。
辛然得意地笑了笑,并不做解释,随意的伸出手指点开短信,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旁边的女人很识趣,站起身来盛汤。
待女人盛满汤坐下,辛然的整张脸因为愤怒已经拧成了一块用了好几年的臭抹布,凝重的神情不压于吞了只苍蝇,却感觉到它还在喉咙里挣扎。。。
女人自然察觉到了辛然突变的心情,可维持气氛是她的本职工作,哪一位不高兴了她都不好过。硬着头皮,她故意蹭了过去,希望自己耀眼的胸部能让他的怒火消下去。
“哎呀,什么人吶,扰了辛局的好兴致。来,辛局,别理她,咱接着乐。”辛然瞅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雪白酥胸,心情似乎真的有所好转,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接过女人手里的酒,一干而尽。
“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碾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要不是我老头子。。。”他说的激动,一抬头,才看见众人好奇的表情,方知自己喝多了,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
邻座的方检也是他好友,俩人一起摸爬上来的,都很不容易,于是好言相劝:“辛局,你刚上任一年,万事不可做得太过火。有些刁民,就爱小事化大,咱们可千万不能为点鸡毛蒜皮的事,着了那些人的道。”
辛然被他一提醒,浑身有些发冷。若真的如她所说,事情被揭发出来,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外歪曲那件事,但他家名誉毕竟受损。到时,真的有可能,如她说的,他父亲晚节不保,他的仕途也就此结束。
想到这些,辛然气得又喝一大口,抬头时正看见徐慢,悠闲地挑着鱼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计上心来,就算自己不能亲手整她,也不能让她好过,借刀杀人,又不是第一次的事。
“徐慢,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徐慢夹起一块清蒸鱼的嫩肉,沾了沾醋,不急不缓地送进嘴里,才慢条斯理地回答他:“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天跟你一起的女人,就是晕在路边,我救起来后被你带走的那个。难道不是吗?”
果然很会演戏,说起谎话来也是一点都不心虚。徐慢心里厌恶的很,脸上却也装的很不在乎,这样的嘴脸他从小看到大,早就学会自动屏幕了。
演戏嘛?谁不会啊?
“辛局,也太低估我的眼光了。她是宋语的朋友,宋语硬要我救她,说是她朋友被辛局欺负了。我拗不过她,只好上前跟辛局要人了。”
见他说风轻云淡的样子,说的也合情合理,辛然也就信了:“宋二小姐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徐慢干笑两声:”就是说,我也不信。。。”
酒过三巡之后,辛然他们还要接着闹。徐慢推说女儿在家等他,就不陪他们了。辛然却不放过他,拉着他的手就往前凑,一张醉醺醺的脸近在眼前,徐慢第一次感谢他爸妈给他的好身高,不用齐平地对着那双让人恶心的眼睛。
“不要扫兴嘛,一起去!,我孙子还在家呢?女儿算什么?徐慢,你是不是嫌我们这些老人无趣,不愿跟我们玩?”
徐慢拉开他的手,拉过方检扶住辛然:“听不到我说的故事,她睡不着觉。”
几个老男人,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相互看了一眼,噗嗤笑出声来。徐慢不理他们的无礼,点头算是告别,迈着悠闲的步子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向是他保护自己的最强武器。这几个人的嘲笑又算得了什么?
大厅内有电梯通往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徐慢想快点脱离这些酒后疯状的男人,走的是酒店侧门的入口。入口处是一条宽长的水泥斜坡,他悠闲的迈着步子,想让此刻的宁静散去脑中的醉意。
虽然一直在躲酒,但还是喝了一些,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叫代驾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玻璃窗户缓缓落下,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渐渐露了出来,粉厚了点,唇膏的颜色太浓,刺出的眉毛画的极细。
这样的妆容,真是着急着告诉别人,这人已经不年轻了。
徐慢微微颔首,笑容得体:“真巧,廖夫人。”
四五十岁的贵妇,严肃的脸终于因为他这句”廖夫人”而勉强笑了笑:“是啊,好久都没见了,不想我回来的第一天,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你。”
也许是今晚说的鬼话太多,徐慢不愿再与她说这些似是而非的场面话,陪着笑了两下。
妇人知道徐慢的性子,你不主动问,他是不会说一句对你有用的话的,你主动问,他才可能吐出那么一两句。她想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徐慢,他是不是还在莫家?”
徐慢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
“又不是没家,为什么要一直赖在莫家?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比他莫家差!”
徐慢不置可否,眼里的笑容也渐渐淡去,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妇人从包里掏出一封请柬,递到他面前:“徐慢,帮我给他。看在我们做了十几年家人的份上,请他务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