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壤静静站在这里，全身都有一些飘忽，周围的空旷让他头脑清明。
他向前走了两步，眼睛看向了面前的祭坛。
这片空间唯一的异样所在。
这是一个白色的祭坛，与周围的黑暗呈绝对的反差，上面有三个东西，一个是商品列表，淡蓝色的莹光线缠绕着，如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线条，不时闪过一点点光。
中间一个是记忆读取，四个字完全融入这个祭坛中，整体是纯白色的收束器，其上黑色的部分如同沙漏中的砂砾，周壤知道，等到这砂砾将白色的沙漏填满就是他技能冷却完毕的时候。
最后边则是任务列表，平平无常，可那四个字却充满了威严，仿佛有上古荒兽在其中，让得人不敢违背。
“这才是系统的真正样子么？”周壤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并没有传远，好似被黑暗吞噬，只能在耳膜留下一点残响。
也在这一刻，周壤感觉身体内有一种东西在不断的减少，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察觉过的东西。
周壤没有在意这东西的减少，他的眼睛注视到了商品列表，选择了打开。
在这一刻，周边的黑暗空间变了。
原本的黑暗中出现了无数物品，这一个个物体在周壤的眼中都是那么的熟悉，这些东西都是商品列表可以兑换的。
而此时的这些物品都是空心的，宛如一个模具，需要填入东西让他变得实心随后现实化。
而那填充物，便是能量，当然，周壤知道，在这里这填充物变成了积分。
这就是兑换的本质，系统复制了那一个东西的所有。
周壤将内心想要兑换的冲动控制住，将记忆读取列表打开。
这一瞬间，物体消失，黑暗的世界出现了四个人影。
周壤瞳孔猛然一缩，这四个人影被紫电束缚着，如同囚犯样，定在了这片虚空中。
最左边一个双眼凌然，脸上自有一股傲气，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都有一股肆虐的侵略气息，其中更有着一股独属于剑客的锐气，含而未发，他被无形的紫电光束洞穿了大脑，此时的他张开嘴还在说什么……
那个场景，周壤记得，那是林天在问自己是谁，藏在何处，而自己记忆读取了他。
第二个是一个秀美的女子，脸上画着淡妆，身体呈向前探出的模样，带着些许紧张，却有一股书香气质散发，含着的笑宛如兰花一般淡雅，同样，她的大脑被一道紫电光束洞穿，悬浮在黑暗中……
当时是她第一次给自己补课吧，刚进门便被自己记忆读取了，也让自己意识到，系统并不是谁的游戏，而是真实存在的可怕东西。
第三个是一个头发发白颇为缥缈的身影，看起来还有些虚弱，眼睛闭着似乎在沉睡，紫电穿透大脑，让他悬浮在了这里……
在迦南内院焚天炼气塔处记忆读取的药尘，当时的他还在沉睡状态吧，那一段药尘附体让家人刮目相看的回忆出现在周壤的脑海中，下一刻，他掐断了回忆，脸上多了丝坚毅与自信。
周浩再次改变的态度让他怀疑自己，可其实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周壤，他有实力，为何还要在意这些？
他有修为，有剑法，有当世无敌的炼丹术，有系统，他不需要任何人认可，因为他已经是当世巅峰！
之前的自己，就且那样吧，周壤要断掉之前的一切。
不再迟疑，周壤目光看向了第四个，这是一个少年，橙发幼稚，鼻涕还不停的流着，他蹲坐在黑暗中，大口张开，虎口虚握，好像在吃着什么，他的脸上还含着笑，看起来多么阳光可爱……
和杨圣还真像啊……
当时的他和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吧，小家伙当时才五岁。
周壤叹了口气，冷漠的杨石出现在他心中，或许从最开始他就不该帮杨石，那样杨铁柱和谢大花就不会有事儿了。
杨石会变成一个朴实的大汉，每天开心的劳作，变得和杨铁柱一样，娶一个如同谢大花样的媳妇儿，安然一生，再次轮回……
他们会很开心，过得很简单，不会性格一次次大变，不会一次次伤心，其实挺好的。
现在的杨石或许已经进入武魂殿了吧……
周壤不知道系统让他培养宿主的目的在何处，他只觉得自己并不喜欢宿主经历残酷。
林天变过，因为他的纵容——最后也是因为纵容走上了斗帝，可是他是孤独的。
杨石变过，因为他的克制——一次次性格大变，一次次经历惨痛，他同样是孤独的，不，或许还有个弟弟。
周壤内心莫名的颤抖，系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斗破变化成灵子世界又是为何。
他不想再看这四个人，便点开了第三个列表。
下一刻，黑暗中出现了一双眼睛，那么的幽深，这双眼睛中有无数个人影，周壤看不清，宛如梦幻一样——这任务列表，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双眼睛，好熟悉，就好像——
脑海思绪快速闪动，一处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
就好像——那个士兵身上带着的佩饰上面的图案，那个眼睛。
天赋者的标志！
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难道说天赋者就是系统的一个游戏？
周壤笑了一声，他才不相信自己能够获得这种至高级的能力。
想了一下现在面临的情况，果断将任务列表关闭，杨石直接找到了被剥夺的关于药尘对斗破世界的记忆，试探性的点击了兑换……
八千的积分一下消失，如同一道银川涌入黑暗中独立而出的巨大药尘虚影模具，慢慢的凝实凝实……
而让得周壤格外的肉疼的是一万两千的积分现在只剩下了四千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体中一直在消耗的东西没了。
周壤一下清醒了过来，随后一种失望传到了他的心里，他没有获得记忆，原来这个记忆只能给宿主，他还以为在这个地方见到这样不一样的空间或许会有些不同……
可当他看到冥天的第一眼，全身静止了。
在脑海深处，一股强大的洪流冲击着记忆的河壁，原本因为系统惩罚而被剥夺的河流慢慢从不知名处汇入干涸的河面，越来越高。
这道原本只有丹道记忆的小河沟由于记忆，再次咆哮起来，滚滚流淌。
周壤猛地睁开眼睛，其中金光焕发，他再次看向四周，已经不一样了。
在冥天好奇的目光下，他轻轻道。
“这里是魔兽山脉。”
这个地方多么熟悉，记忆读取将药尘的记忆缺陷完美化，让得他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
例如哪个地方什么时候，哪个佣兵死于何处，太清楚了！
只要药尘到过的地方，尝试了解过的东西，他都知道其中的辛秘。
“魔兽山脉？哪个魔兽山脉？”
周壤的声音让缘何转过头来，而空中的三道白色长签也收了回去。
缘何若有所思。
周壤并没有回答，身体跃动，几个身形便到了树顶，四处看了两眼。
“若是没有错的话，这就是萧炎经历的魔兽山脉。”
他自然知道这里属于哪里，甚至背景故事都知道，不过为了不会让这两个家伙抓住把柄，他做了保留。
在药尘记忆再次涌入后，他的阅历又增加了，比起之前自然多了几分老成，却不是被药尘控制的老成，而是融合后，属于他自己的。
“随我往那边走即可。”周壤向着前面快速跃动，或许该借助这个世界提升一下实力了。
冥天皱着眉头看着周壤前去的身影，他感觉睁开眼后的周壤跟之前有些不同的，就好像第二人格取代了第一人格，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不知道周壤用了什么秘法探查知道的这些，眼睛看向缘何想要了解一下卜卦结果，同时确人周壤所说。
缘何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方向。”
看周壤向前的背影他的眼睛有些变化，随着冥天便向前追去，刚才看这周壤，似乎也有点主角之气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