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下来,吓了许乾铭一大跳。
原来是弟弟许乾宁。许乾铭正要去追赶弟弟,却听见不远处哮天惊恐不安的叫声。
他满腹狐疑地摸索着朝狗叫的方向走去,不料脚下一滑,滚下一处不算太高的山崖,顿时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许乾铭徐徐睁开眼睛,醒转过来。
借助微弱的天光,他发现自己并未受伤,撑身爬起,拉住藤蔓,登上山崖,出树林,过铁路,翻越过院子的矮墙,来到自己熟悉的家门前。
房门紧闭,许乾铭感到有些奇怪,开始使劲的擂门:“开门,快开门!”
过了好一阵子,门才拉开。出现在许乾铭眼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老妇人。
“你是谁?”许乾铭满腹疑窦,问道。
老妇人也满脸疑惑地反问:“你是谁?”
许乾铭理直气壮的答道:“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居民,我叫许乾铭。这里是我的家。”
老妇人满脸同情之色,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可怜的孩子,你说什么?你一定是迷路了吧?”
许乾铭从老妇人的腋下钻进屋里,但他立刻傻眼了,屋里的家具摆设已完全变了样,他急得大喊:“爸爸!妈妈!”
没人回答。
他冲上二楼,直奔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惊呆了。
屋里与过去迥然不同,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头在灯下看书。
许乾铭吓得转身就逃。
老头在他身后和蔼地喊道:“可怜的孩子,不要怕,别跑,没有人会伤害你。”
许乾铭看了看两位慈祥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呜呜地哭起来:“求求你们,帮我找到爸爸妈妈!”
老头立即吩嘱老妇人:“赶快给警察局打电话!”
警察局里,许乾铭可怜巴巴地坐在凳子上。
一名帅气的男警官和一名漂亮的女警官坐在他的对面。
两名警官都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样子是警校毕业没多久。
这时,许乾铭身后的电视机里正在报导本地新闻:“……这两个地区突然停电的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帅气的男警官正在读一份电脑资料:“许乾铭,男,十八岁,市一中高三一班学生。失踪时穿一身蓝色运动服……”
帅气的男警官瞥一眼凳子上的少年,非常肯定地说道:“一模一样,没错。”
帅气的男警官自我介绍道:“我姓高,名冲天。这位是我的美女同事姓赵,名静茹。”
女警官有些抱怨,红着脸,嗔道:“谁叫你多嘴了,你别忘了,我们这是在工作,不宜自我介绍身份。即便真的要自我介绍,现在也还没到时候啊。就算到了那一天,也只能我自己介绍,也轮不到你来帮我介绍啊。”
高冲天笑道:“脸红了,能让赵大美女脸红的男人可没几个。这小子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赵静茹红着脸说道:“你胡说什么啊。”
高冲天笑道:“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就不要不承认了。”
赵静茹嗔道:“别胡说,我们这是在工作。”
顿了一下,润了润嗓子,郑重的提醒同事道:“这个许乾铭好象有点问题啊,你看看资料下面的时间。”
高冲天问道:“时间怎么啦?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啊。”
赵静茹说道:“我反复查了三次,报案时间是九年前。这孩子失踪了足足九年了,早就宣布了死亡。”
许乾铭在一旁愕然地问道:“什么早就宣布了死亡,谁死了啊?”
高冲天急忙安慰着说道:“孩子,没人死,我们很快就会弄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的。”
这两名警官开车把许乾铭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区。
车上,赵静茹又问许乾铭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许乾铭有些困惑地眨着眼,答道:“你们方才审讯我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今年十八岁。”
赵静茹又问道:“今天公历几月几日?农历什么年?十二生肖中哪个属相?俗称什么年?”
许乾铭不假思索的答道:“今天公历是五月十三日,农历癸巳年。十二生肖中蛇属相,俗称蛇年。”
这时,高冲天扭过头来,忍不住问道:“现在的华国主席是谁?”
许乾铭好生奇怪,这个问题连几岁小孩子都知道,怎么问这个问题啊,这个警察叔叔怎么了?
但他还是回答了:“是李浩宇。”
两名警官大惑不解,面面相觑。
汽车在一幢平房前停住。
许乾铭禁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谁住这儿?”
高冲天说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跳下车,上前敲门。
屋里的灯亮了,传出狗叫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制止:“哮天,别吵!”
门开了,许乾铭见门里站的正是他爸爸许虚怀,便不顾一切地叫着:“爸爸”。奔下了汽车。
爸爸看见一个少年向他奔来,愣怔片刻,喃喃自语:“是乾铭,我的儿子!谢天谢地,我的儿子回来了!”
这时,妈妈王丽华也出来了,他们紧紧的搂住儿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哮天也亲热地舔着小主人。
许乾铭看着变得有点苍老的父母,有些奇怪地问道:“爸,妈,您们这是,您们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住在这儿?我们家的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许虚怀夫妇没法回答,只是不住地喟叹:“孩子,你还活着,真要谢天谢地!”
郊区高压电线塔下,许多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抢修。
国家宇航局的包国兴博士赶来现场,这时,有人向他汇报:“一只巨大的独角铁犀牛撞在高压线上,向前滑行一百多米,停在了那里。此事外界还不知道。”
包国兴博士快步走到那只巨大的独角铁犀牛跟前,这只独角铁犀牛大约有一辆卡车大小,形状像一般的牛,通身是青黑色,头上一支尖尖的犀牛角。
这只独角铁犀牛在离地面不远的半空悬浮着,伸手可及。
包国兴博士喜形于色道:“我知道古人说的兕的来源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太上老君的坐骑。太上老君骑青牛的传说就是从这只独角铁犀牛而来。太上老君骑的青牛,叫做兕,是一种类似犀牛却有别于犀牛的生物,犀牛都是两角,兕是独角。事实上,地球上是没有兕的。古人看到了这种独角铁犀牛从天上飞下来,自从老子被道教神化为教祖,称为太上老君之后,就有了太上老君骑青牛的附会。这只独角铁犀牛,严格来说,应该叫独角铁兕,古人就将兕和犀牛二者混为一谈,今人就更难区分了。而且,兕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还是叫它独角铁犀牛吧。”
这时,有人向包国兴博士请教:“是什么力量让这只独角铁兕,不,是独角铁犀牛悬在空中?”
包国兴博士随口回答道:“非常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国家机密。”说着,却扭头问别人:“有什么办法能移动这只庞然大物呢?”
刚才那位请教者蔑笑起来:“你是专家,都没有办法。”说完,伸手一推,这只庞然大物缓缓移动了。
许乾铭被送进医院,他挣扎着不愿离开爸爸妈妈。王丽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孩子,爸爸妈妈不会离开,爸爸妈妈会轮流陪伴你。”
许乾铭莫名其妙的问道:“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等王丽华回答,许虚怀道:“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医生要对你作一些恢复记忆的试验,弄清你失踪的这九年究竟去了些什么地方。”
许乾铭十分委屈的叫起来:“什么,失踪九年?我只去了几个小时,我到树林里找二弟,他会告诉你的。”
这时,有人在病房门口叫了声:“哥哥!”
许乾铭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戴眼镜的高大小伙子,他问爸爸妈妈:“他是谁?”
王丽华道:“他是你的弟弟乾宁啊。”
许乾宁走到病床边,对满脸惊疑的许乾铭说道:“哥哥,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点儿没变,还是老样子,可你今年应该二十七岁了。真好笑,哥哥居然比弟弟还小。”许乾宁说着,笑起来,象九年前那样笑骂道:“你这个蠢猪。”兄弟二人同时笑着互骂:“丑八怪!”
独角铁犀牛被粗铁链套在大型平板装载车上,运往国家宇航局。
宇航局大仓库里,包国兴博士的助手们用氧割,电烧……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打开它,独角铁犀牛这个大玩意儿没有一丝缝隙,坚固无比,他们只好用粗铁链将它套在地上。
医院里,许乾宁在陪伴哥哥许乾铭。
许乾铭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自言自语道:“他受伤了!他在叫我……”
许乾宁有些奇怪的问道:“哥哥,你怎么啦?”
许乾铭道:“二弟,有人在对我说话,我不大听得懂,说实在的,我好害怕!”
许乾宁满面愧疚,自责道:“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从树上跳下来吓你一跳。你失踪后,爸爸报了警,还让我每个星期六到处张贴寻人广告,我贴了整整三年。现在是九年后了,你失踪了九年。你放心,医生一定会查明原因的,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医生开始对许乾铭作恢复记忆的试验,让他头戴特殊仪器,躺在椅子上。
隔壁一间控制室里,几名医务人员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显示屏。
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美女医生正在做笔录,十分温和地自我介绍道:“我复姓上官,名妍妍。”接着问道:“你是几点钟离开家的?”
许乾铭响了想,答道:“我大约八点钟离开家。”
上官妍妍问道:“你后来去了些什么地方?”
“我走进树林,摔下悬崖……”许乾铭试图努力回忆,但是却什么也回忆不起。
然而就在此时,隔壁控制室里接收到奇怪的电波,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些古怪的符号,最后成为一个中间圆、两头尖的橄榄图形。
这图形的复印件被送到国家宇航局的包国兴博士的手中。
包国兴博士五十来岁,秃顶,戴眼镜,颇有学者风度。
他赶到医院,向许乾铭和许乾铭的父母保证,他们有最好的仪器设备,有最好的专家和可靠的保护措施,只用两天时间就一定能查明许乾铭失踪以及九年不长大的原因,查明之后,就一定送许乾铭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