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抚了众人惊恐的情绪之后,接下来自然就是调查案情,可是周青阳仔细勘察了一下案发现场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的线索。
蔷薇小筑本来就不算大,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吴丹青的专有画室,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是不准入内,就连打扫房间的下人都是如此。
一直以来只有吴丹青才有画室的钥匙,而在吴丹青的身上,周青阳也发现了那把钥匙。
画室门窗紧闭,门又从里面反锁,也没有被人撬动过的痕迹,所以现场显然就是一个密室,但是由于那幅画的的诡异关系,众人反而对这密室杀人似乎并不太敏感。
查了半天无果之后,于是周青阳便采用了最常规的办法,那就是调查作案时间。
虽然暂时无法确定吴丹青的具体死亡时间,但是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吴丹青是在丑时之后才被杀害的,于是调查众人的不在场证明自然也就是丑时以后。
丑时时分,已经是过了午夜,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已经熟睡了,但是昨晚有些特殊,众人参加了吴丹青的封笔宴之后,就已经是半夜三更,很多人均意犹未尽,而且此次前来蔷薇山庄的人,大多数是有身份的人,众人难得聚集一堂。
于是很多人又分别在各自的小院里继续畅饮,一直到下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结果周青阳逐一询问了众人之后,大多数人竟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只是当他问到纪渊的时候,纪渊不禁有些踌躇起来,毕竟当时的纪渊正和孔若孙宁二人,在研究那长生图的秘密,尚未入睡。
纪渊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撒谎道:“当时我已经入睡了。”
周青阳眨了眨眼睛,纪渊马上补充道:“我二位夫人可以作证。”说着分别看了孔若和孙宁一眼。
谁知周青阳却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据蔷薇山庄的下人汇报,纪公子来到山庄之后,一直和二位夫人分房而睡。”
纪渊心中微微一动,周青阳这是何意?难道他怀疑自己,还是他只是怀疑自己和孔若孙宁二人的关系?
一旁的高丽胖子又在冷嘲热讽道:“呵呵,有这么漂亮的夫人,竟然还分房睡,这里肯定有问题。”
孔若气不过,马上帮纪渊分辨道:“前几日我和纪......我夫君吵架了,昨晚又和好了,自然就......同房睡了。”
孔若说着有些脸红。
高丽胖子却不想善罢甘休:“你们夫妻二人为何吵架?”
孔若没好气道:“你管得着吗?”
高丽胖子还想再纠缠,突然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响起,“他撒谎了!”众人一看说话之人竟然是花月容。
周青阳一脸讶异,纪渊和孔若孙宁二人也都是一脸错愕。
“哦,花小姐如何知道纪公子撒谎了?”周青阳不动声色地问道。
“因为......”花月容看了纪渊一眼,妩媚地一笑,然后语出惊人道,“因为昨晚那个时候纪公子是和我在一起的。”
“这......”周青阳微微皱眉,一脸怀疑地看了看纪渊。
花月容咯咯娇笑起来? 看向周青阳道:“周捕头? 你不要责怪纪公子撒谎,他毕竟有苦衷,要知道他两个夫人可都是母老虎。”
说着故意瞥了孔若孙宁二人一眼,然后她又转头看向那个高丽胖子? “死胖子,你现在知道他二位夫人为何和他吵架了吧。”
先前高丽人李成勉被杀的时候,花月容就说是和纪渊在一起,那个时候二人的关系就很暖昧,如今花月容声称二人在一起过夜,众人竟然深信不疑。
众人也就明白过来了,马上自动脑补了整个剧情。
这纪渊一定是个浪荡公子哥,虽然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但是还是在外面拈花惹草,这来了扬州城之后,一定又是和其他女人有染,结果被两位夫人知道了,两位夫人便赌气不和他一起睡了,谁知这姓纪的倒是好本事,竟然又和这花月容勾搭上了,先前在小树林偷情,昨晚竟然还带回自己房间过夜。
众人看向纪渊的眼神,愈发地复杂,有羡慕,有嫉妒,当然还有鄙视。
孔若虽然知道花月容是帮纪渊解围,但是见众人如此误会纪渊和花月容的关系,心中很不舒服,不禁小嘴一撇,满脸地不高兴,于是众人愈发地相信了花月容的话。
纪渊知道这种事情简直会越描越黑,索性也不解释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花月容,任由众人误会。
很快众人被问询了一遍,周青阳仍旧是毫无头绪,也便放众人各自回去了。
纪渊一行人出了蔷薇小筑之后,发现花月容正行色匆匆地走在前面,纪渊马上紧追几步,喝道:“花月容,你给我站住。”
谁知花月容却不理他,反而加快了脚步。
纪渊紧追不舍,很快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花月容才停了下来。
她不怠纪渊质问,便笑意盈盈道:“怎么,我帮你解围,你不谢我就罢了,对我干嘛还这么凶?”
纪渊却没好气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花月容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道:“没良心的东西。”说着正色道,“纪渊,如今这蔷薇山庄不太平,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我现在想走能走掉吗?”纪渊没好气道。
花月容秀眉微蹙:“就算暂时走不掉,你也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多和那两个丫头卿卿我我,别逞能想要查案字,这个案子很复杂,你还是不要掺和。”
纪渊一脸不屑:“你何时对我这么好了?”
花月容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一脸恼怒道:“我何时对你不好了?”
纪渊懒得跟她纠缠,马上反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花月容面色又是微微一变,随即却妩媚地笑道:“不是说了吗?和你在一起啊。”
纪渊冷哼一声道:“不要装了,你之所以给我作证,表面上看是在帮我,其实是在帮你自己,你昨晚一定是去了某个地方,但是没有人给你作证,所以故意拉我下水。”
花月容一副泫然欲泣地样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不惜牺牲名节帮你,你却反过来怀疑我,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男人啊,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纪渊却不为所动,仍旧质问道:“快说,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花月容却也丝毫不为所动,怒视着纪渊,没好气道:“还能干什么,在房间里睡觉。”
纪渊仍旧一脸怀疑:“该不会不是你一个人吧?”
“你......”花月容脸色大变,她原本红润的俏脸涨的愈发通红,胸口起伏不定,勃然大怒,“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纪渊沉默不语。
有时不反对就是默认,花月容涨红的俏脸慢慢地变得毫无血色,她破天荒地没有继续发火,而是掉头就走,但刚走出几步,又猛地站定,随即回头,一脸怒容,“纪渊,你就是个大混蛋!”
纪渊微微愣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花月容发这么大的火,他没有再去追赶花月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花月容刚才回头的一刹那,他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