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私马上尴尬地挠了挠头,硬是挤出点微笑道:“这......这拿着时间太长了,手麻了.....手麻了......”
林英呵斥道:“还不快拿起来!”
铁无私一脸地不情愿地捡了起来,嘴里却嘟囔道:“那......老大,刚才你也听宋公子说了,这画来历不凡,我觉得我们还是还给曹老夫子比较妥当吧!”
林英不理会他,却盯着宋继新问道:“宋公子为何对此画如此了解?”
宋继新马上笑了笑道:“说来巧合,刚才从长孙兄口中,林捕头你应该也知道,这幅画确实是幅好画,我的老师也是爱画如命之人,那次见了此画之后就对此画念念不忘,我本来想在他今年六十大寿的时候买下这幅画送给他老人家,然后我便去一路打听这幅画的下落,便让我无意中知道了这些消息,而......”说到这里,宋继新欲言又止。
林英最讨厌他们这种故意卖关子,当即不耐烦道:“宋公子,有话尽管直说。”
宋继新便继续道:“而且据我当时打听到的消息,那个书生遇害之后,当时虽然被断案是自杀,但是那当地的父母官显然也是知道了这幅画的事情,所以他认为这幅画乃不祥之物,留在世上反而害人,所以当众将那幅画给烧了。”
“烧了?”众人又是惊讶不已,已经被烧的画竟然又出现了。
铁无私这时却突然长舒了口气,嘿嘿笑道:“这还不简单,说明宋公子你看走眼了,这幅画明显是个赝品而。”
林英瞪了他一眼:“你就没想到那父母官烧掉的是一幅赝品?”
林英猜想,也许那父母官也看中了这幅画想据为己有,于是便找人临摹了一副赝品,然后当众烧了,这样一来真品自然就留在他手里了。
铁无私一听瞬间又不淡定了,马上把这幅画放在了桌子上,“来来来,物归原主,这画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各位还是自己留着吧!”
林英却怒道:“拿回去,这极有可能是物证,案子完结之前,这画要一直放在京兆府。”
铁无私无可奈何,只得哭丧着脸把这个烫手山芋又拿了回来。
宋继新这时却又开口说道:“我倒是很奇怪,岳父大人又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的。”说着看向丫鬟蒹葭。
蒹葭的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焦急,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这画是凶画,这幅画是我在一个地摊上看到的,我见这幅画......画得很好,价格很便宜,我知道老爷喜欢山水画,所以就买来送给老爷了。”说着,差点就要急着哭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没有想到这画竟然是蒹葭买来送给曹文君的,这难道真的是个巧合吗?
“哦?”宋继新果然不信,他盯着蒹葭一脸怀疑道,“你一个丫鬟,竟然还知道欣赏字画?”
蒹葭脸色微微涨红,一脸的不知所措:“我......我......”
“好了!”曹文君的女儿曹璐这时开口道,“继新,你就不要为难蒹葭了,我想蒹葭一定不是故意的,娘亲去世后,我这个当女儿的一直都难以尽孝心,这两年多亏了蒹葭照顾我爹爹,她怎么可能会害我爹爹。”
宋继新却冷哼一声道:“璐儿,你就是太善良,没错这两年是这丫头照顾岳父大人,可是如果这丫头把岳父大人照顾的很好,岳父大人怎么可能跳河自杀?”
蒹葭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宋继新这话可真是杀人诛心,显然他的意思是蒹葭虐待曹文君才导致曹文君自杀的。
曹璐却马上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当初要不是我爹爹搭救她,她就差点被人贩子卖入青楼,她怎么可能做这些忘恩负义的事情。”
蒹葭马上不住地磕头道:“小姐明鉴,老爷对蒹葭有救命之恩,蒹葭这辈子都不敢忘,平时照顾老爷更是尽心尽力,哪里敢丝毫懈怠,姑爷真的是冤枉奴婢了。”
小姑娘的额头很快就磕红了一片,看着让人心疼。
曹璐也微微点了点头:“嗯,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要不然我爹爹也不会把他的财产都留给你!”
曹璐此言一出,林英心中也是一惊,原本她以为这曹璐是帮蒹葭说好话,但是现在看来,她显然也对这份遗嘱也很不满。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蒹葭这次却没有诚惶诚恐的分辨,反而低着头沉默不语起来。
宋继新更加一脸不满道:“这遗嘱是真是假恐怕还不一定,也许是有些人伪造的。”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份遗嘱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蒹葭,如果是有人故意伪造,那个人显然就是蒹葭无疑。
蒹葭脸色苍白,轻咬薄唇,却突然说道:“蒹葭虽然是奴婢,但也知道每个人写得字都有自己的笔迹,这份遗嘱是不是老爷写的,老爷的书房还有老爷的各种笔墨字帖,各位大人可以比对验证一番。”
“你......竟然还知道笔迹,又懂得欣赏字画,看来让你当个奴婢还真是屈才了,当初就该把你卖到青楼去!”宋继新没有想到蒹葭竟然敢忤逆自己,说话愈发的难听起来。
林英其实也早已怀疑这遗嘱的真实性,正好那百宝箱里面有曹文君的几本手札笔记,她便翻开其中一本,仔细对照了一番,发现遗嘱上的笔迹和这手札笔记上的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差别,看来这还真是曹文君留下来的遗嘱。
宋继新自然也上前对照了一番,显然也看不出差别,他心有不甘道:“据说有些人熟识对方的笔迹之后,就可以伪装那个人的笔迹了!”
蒹葭微微冷笑起来:“姑爷不是说我只是个奴婢吗?怎么可能伪造老爷的笔迹?奴婢本就承受不起老爷这份恩惠,如果姑爷是想要老爷的财产,那就拿去好了,还请不要诬陷奴婢。”
宋继新大怒,将手里那份遗嘱一把扔在蒹葭的脚边,一脸不屑道:“岳父大人这点财产,我还真看不上,我只是怕岳父大人这些年辛苦攒下的财产,落入了小人之手而已。”
蒹葭不做声,而是悄悄捡起那份遗嘱,她迅速地扫了一眼遗嘱,突然全身微微一僵,但马一上恢复正常,将遗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