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心中一凛,看着孙宁道:“咦,露宁你怎么会知道?”
孙宁却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语,显然是示意纪渊先说。
纪渊当即将昨天傍晚自己去罗汉堂遭袭的事情说了出来。
孔若听得一阵后怕,但是却又将信将疑,罗汉像怎么可能会袭击人?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无忧也在一旁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他盯着纪渊,一副审视的样子,然后一脸郑重道:“我知道怎么回事。”
纪渊心中惊讶,莫非这无忧知道罗汉堂有什么秘密,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无忧一脸地煞有介事道:“一定是你最近做了什么坏事,我雕刻的那些罗汉显灵了,所以想要惩罚你,把你打入阿鼻地狱。”
纪渊瞬间无语,不禁翻了个白眼。
孔若和孙宁都忍俊不禁,孔若更是拍手叫好道:“我倒是觉得无忧说得很对,一定是你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连罗汉堂里的罗汉都看不下去了。”
纪渊早就注意到孙宁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点担忧的神情,不禁问她道:“露宁,你现在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吧。”
孙宁这时却一脸担忧道:“我刚从你房间里闻到了的一种香味,虽然香味已经很淡了,但是我还是闻出来了,这是一种叫做恶灵草的草药,这种草药燃烧后的香味,有一种特殊功效,就是闻多的人,会产生幻觉,看到一些可怕或者不可思议的景象。”
纪渊悚然一惊,随即推断道:“所以,我是中了这种恶灵草的毒?”
孙宁点了点头。
纪渊陡然想起自己昨天早上睡醒之后,发现窗户被人打开了一条缝,莫非就是有人趁自己睡着偷偷地给自己下毒?所以自己真的是中了这种毒,产生了幻觉,其实昨天傍晚在罗汉堂,根本没有人袭击自己,而且自已还发着高烧,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可是那人给自己下这种毒做什么?就为了让自己产生幻觉?
纪渊虽然很相信孙宁的医术,但是仍旧有些将信将疑。
孔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当即提议道:“要不我们再去那罗汉堂看看?要是真有活罗汉,那倒是挺好玩的。”
无忧在旁边也拍手叫好,他显然对活罗汉也非常感兴趣。
纪渊知道夜长梦多,如果真有人袭击自己,晚去了对方肯定已经把任何痕迹都抹去了,所以他自然同意了。当然他这次谨慎了许多,叫上了顾东流等一行六扇门密探。
于是一行人在无忧的带领下,再次来到罗汊堂。
此时天自然已经全黑,无忧轻车熟路地把罗汉堂里的灯点亮,纪渊那天来得时候,就觉得这罗汉堂阴森可怖,但是今天这么多人一起过来,他却反而没有了那种感觉。
看着几十个罗汉像,纪渊已经分不清那天袭击自己的是哪两个罗汉像了,但是他还是知道大概的位置。他很快找到了那个位置,但是环顾四周,几个罗汉像好端端地立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纪渊有些不甘心,还摸了摸那几个罗汉,顺便敲了敲,发出邦邦的声音,确实是石像而已。
纪渊自己也糊涂了,那晚自己明明看到的是两个罗汉像袭击自己的,而且那人拉住自己,还有一人掐住自己,那种感觉非常真实,难道真的是恶灵草产生的幻觉?
孙宁这时却嗅了嗅鼻子,然后神色凝重道:“这里也有恶灵草的香味。”
众人明白过来了,有人不但在纪渊的房间里面下毒,还在这罗汉堂里面下毒,纪渊在罗汉堂里面至少呆了小半个时辰,所以才吸入了大量恶灵草的香味,最终产生幻觉,以为罗汉像复活了。
等纪渊再次回到房间之后,众人都各自回房,孔若却一脸担忧道:“不行,今晚我得守在你这里。”
虽然在罗汉堂里,纪渊没有被罗汉像袭击,但是确实有人对他下毒,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下毒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显然是不安好心。
纪渊先是被下毒,又被人用大石头袭击,显而易见,纪渊被人针对了,孔若自然不能放心了。
孙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谁知无忧却不愿意,他拉着孔若的手,撒娇道:“不行,孔姐姐,你晚上得陪我睡觉。”
虽然无忧现在行为像个孩子,但是终究是个成年人,孔若俏脸还是微微一红瞪着他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无忧却理直气壮地指着纪渊道:“那他不也是大人了,你为什么要陪他睡?”
孔若一脸尴尬,好言安慰道:“我不是陪哥哥睡觉,我只是守着哥哥,防止哥哥有危险。”
无忧却不依不挠道:“你不要骗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哥哥,就是想陪哥哥睡,不想陪我睡。”
孔若被闹了个大红脸,随即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无忧头上:“你哪里那么废话,让你去睡觉就去睡觉,要不然明天姐姐不陪你玩了。”
无忧见孔若发火,顿时泄了气,“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孔若等无忧走了之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潮也渐渐褪去,一转头看见纪渊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
纪渊嘿嘿笑道:“我就是感觉以后这种场景我会经常看到,只不过你教训的对象可能不是无忧而已。”
孔若没有反应过来,好奇道:“什么意思?”
纪渊一脸神秘,然后点了点头道:“嗯,以后你教训的对象应该是小纪渊和小纪若,到时候他们肯定要和爹爹争娘亲,想要你陪他们睡。”
孔若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褪去的红晕马上又去而复返,她轻啐道:“到时候我就陪着他们睡,让你独守......”说到这里,孔若马上住口,知道又上当了。
纪渊笑得更欢了,一脸得意:“先不要说大话,到时候小纪渊和小纪若喜欢谁还不一定,说不定我才成了香饽饽,和他们抢人的是你而不是我。”
孔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给纪渊倒了一杯茶:“我看你恶灵草余毒未消,这又开始产生幻觉了。”
纪渊端起茶喝了几口,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孔若:“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今晚我们两个到底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