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神色古怪,却都没有说话。
吕夏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先帮我们把毒解了。”
纪渊却笑了笑,将藏在袖子中的左手也伸了出来,左手手心里赫然有个药瓶:“在我刚才确认那个刺客不会出手的时候,我已经帮你们解毒了。”
李世民冷哼了一声道:“根本没有什么刺客。”
“什么意思?”纪渊脸不解。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纪渊,你是不是太小看联的度量了,正如你所说,魏征朕都敢起用,何况其他息王党之人。不过在用这些人之前,朕总得看看他们是否是真心效忠,而刚才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考验,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纪渊眨了眨眼睛:“皇上,你这么一说,我更加糊涂了。”
李世民心情畅快道:“其实朕派你去西域,关于消灭息王党的事情,你推断的还算准确,但是对于如何处置你,你猜想的就是大错特错了,朕既然给了你六扇门的无字号令牌,就表示朕对你很欣赏,怎么会轻易杀了你?所以整个西域之行,联只不过是在考验你而已,而吕夏只是陪着你演戏,是我让他假装息王党的。”
说到这里,纪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吕夏,吕夏笑着点了点头。
李世民继续说道:“西域之行包括凉州城,都是故布疑阵,让你以为朕有杀你之心,而最后这瓶毒药,才是真正的考验,其实那瓶根本不是毒药,只是一般的药物,朕就是看看你,对朕到底是什么态度,正如你所说,朕要留一个人在身边,可不能留了一个想杀朕的人。”
听了李世民的一番解释,纪渊膛目结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李世民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纪渊,朕从来都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一个人过去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并不重要,想我大唐的那些开国功臣,李靖,秦琼,程咬金哪个先前不都是和我唐军是死对头,最后还不都归顺我大唐,我大唐既然要开创盛世,自然有这个度量,更何况你一一个小小的酒楼伙计?”
纪渊这时真的震惊了,不禁一揖道:“是草民小看皇上了,皇上果然圣明,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
李世民一脸狡黠道:“那这令牌你还要不要?”
纪渊认真想了想,然后一脸真诚道:“臣自然是要的。”说着将令牌收了起来。
李世民心情大好,他环顾了众人,然后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纪渊你留下来。”
众人马上都退了出去,吕夏临行前,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纪渊的肩膀,也没有说话。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李世民示意纪渊坐到了自己对面,纪渊有点受宠若惊,犹豫不决起来,李世民皱了皱眉道:“怎么现在这么胆小了,你刚才不是还给朕下毒?”
纪渊无奈,只得坐了下来。
李世民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笑着问道:“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口渴吗?”
纪渊平时也是爱茶之人,坐到这座位上之后,就已经闻到四溢的茶香,便老实地回答道:“有点!”
李世民斜睨了一眼茶壶,慢条斯理道:“难道你想让朕给你倒茶?”
纪渊马上反应过来,赶紧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同时不忘记帮李世民续满。
叶纪渊喝了一口茶,沁人心脾,品出来是君山银针,不禁轻轻赞道:“好茶!”
李世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一副围棋,笑道:“会吗?”
纪渊皱了皱眉头,围棋他的确不擅长,是个典型的臭棋篓子,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壮起胆子道:“不知皇上你会不会五子棋?”
李世民哑然失笑:“会,而且是个高手。”
于是两个人便一边品茶一边在棋盘上展开了厮杀。
李世民手里捏着一颗白子,眼睛盯着棋盘,口中却说道:“今日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委屈,前面朕话说得很漂亮,朕说自己很有度量,但是做起来却很不地道,还是怀疑你,还用这种方法试探了你。”
纪渊虽然有点怨气,但是哪里敢表现出来,只是笑道:“还好微臣没有让皇上失望。”
李世民赞许地点了点头:“其实朕也希望是这个结果,因为朕很看重你,朕可不希望你是朕的敌人。”
纪渊疑惑地看着李世民,不知道李世民究竟看中了自己什么。
李世民却苦笑了一声道:“纪渊,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开始听到你这个名字,就莫名地觉得很亲近,朕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说着李世民竟然一脸宠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乎回忆起很甜蜜的往事。
纪渊见李世民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战战兢兢地问道:“皇上,微臣冒昧地问一句,你以前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个女的吧?”
李世民微微一怔,才明白过来,笑骂道:“自然是个男的了。”
纪渊长吁了一口气,随即马上又想到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更加慌张道:“男的?”
李世民显然也猜出了他的心思,马上喝道:“别乱想,朕没有那种嗜好。”
纪渊终于放下心来。
李世民接着说道:“当然朕更看重你的才能,你在破解迷局上有很高的天赋,这正是朕现在需要的人才,朕后面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办。”
纪渊一听不禁头疼起来,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好在李世民说道:“这件事不急,你先休息一段时日,朕再召你入宫。”
最终纪渊和李世民下了五盘棋,前面四盘纪渊不出意外地一盘都没有赢,李世民知道纪渊是不敢赢,于是第五盘的时候,李世民威胁他,若不赢就治罪,果然激发了纪渊的斗志,终于赢了一把。
眼看已经中午,李世民便回了宫,而纪渊则在吕夏的陪同下,回了清风楼。
李世民一走,侯文斌带领的羽林军马上就撤离了,羽林军一撤,其他所有人都长吁了口气,然后也纷纷撤了。
回到清风楼后,吕夏郑重地说道:“纪渊,不好意思,皇命在身,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
纪渊笑道:“没关系,你演得很好,我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吕夏微微一怔。
纪渊却冷笑道:“皇上刚才说他给你的那瓶药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只是一般的药,可是我让孙宁看了你给我的那瓶药,她告诉我,那瓶确实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