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从惊恐的情绪中稍微缓缓了一些,杨靖恩这才咂了咂舌,“不是我说你们,太子殿下与应王,你们到底是有几条人命?”
“居然试图招惹上官逸这样的人物,活着不好吗?”
杨靖恩这话虽然难听了一些,表情与语气虽然欠揍了一些。
但是,架不住杨靖恩说的是实话啊!
如今百里恒他们的事情还乱作一团,目的都还没有达到,若是再招惹了上官逸这样的危险人物……
且不说想要得到皇位了,只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百里恒咽了咽口水,连忙对应王说道,“应王叔,你今日做的事情也太莽撞了!你可要知道,因为你的鲁莽,咱们险些连小命都保不住!”
好在眼下上官逸还不知道这回事,若是被他给知道了,只怕是他们都有麻烦!
见百里恒二话不说就责怪他,应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上官逸的畏惧是一回事,可百里恒身为一个晚辈,如此明显的责怪还是让应王无法接受!
“太子着什么急?上官逸不是还不知道这回事么?这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咱们不说出去,难道上官逸还会知道?”
应王收起心中的恐惧,眼神不悦的盯着上官逸,不假思索的说道,“上官逸远在南海,难不成还有千里眼顺风耳?”
“千里眼顺风耳的确是没有,不过应王今日的鲁莽,已经招惹了摄政王。”
见应王死鸭子嘴硬,杨靖恩心下对他的厌恶更深,便冷眼看着他,“摄政王知道这事儿,那苏宁夕肯定也会知道,只要她一旦传信给上官逸……应王觉得,上官逸会在几日内,来京城为他们出气?”
“且不说为苏宁夕出气,就说此事关乎上官逸的名声,应王还以为上官逸会袖手旁观么?”
“袖手旁观不旁观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一件事。”
察觉到今日杨靖恩总是处处维护苏宁夕与百里瑾,应王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狠厉,就连对杨靖恩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七分不客气了,“本王只知道,若是你要背叛我们的话……”
“本王会让你死的很惨的!”
应王咬牙威胁杨靖恩。
“呵……”
面对应王的威胁,杨靖恩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只冷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好心提醒你们罢了。”
“应王若是不知好歹,分不清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杨靖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百里恒想要说什么也终究是抓不到他的错处,最后只得帮着他说话,“应王叔,靖恩说的没错,上官逸这个人,咱们不能轻易招惹。”
上官逸对苏宁夕的维护,百里恒也是看在眼里的。
若是当真惹恼了上官逸,只怕是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应王便是这样的人,你越是威胁他、他越是牛脾气,可以说是吃软不吃硬。
即便是心里已经对上官逸畏惧不已,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应王仍是咬着牙逞能,“怕什么?”
“即便上官逸是黑风首领、是南海皇位继承人,但太子你可也是咱们北郡名正言顺的太子爷!难不成,你还怕了他不成?”
应王怂恿百里恒对付上官逸。
不过是一息之间,应王已经在脑子里想出了另外一个绝妙的主意。
百里瑾难对付不假,但上官逸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倘若,能怂恿百里恒去对付上官逸的话……那对应王而言,不就是更有利了么?!
“应王叔,你说什么?”
百里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神来后冲应王冷着脸说道,“应王叔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要本太子主动送上门去被上官逸打死么?”
“恕本太子直言,本太子可没有应王叔这样,主动送上门被人打的面目全非的癖好!”
百里恒这是赤果果的在嘲讽应王,今日在勤政殿被百里瑾怒揍一顿的事儿。
毕竟,在勤政殿内,能做主的人除了皇上,便是百里瑾了。
应王深知皇上对百里瑾与苏宁夕的维护,却还梗着脖子上前说闲话,这不是自己讨打是什么?
“你……”
应王被百里恒这阴阳怪气的话,给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半晌才将怒火压进心底,咬着牙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来,“本王也不过是为太子考虑。”
这丝笑容,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应王也察觉到了,于是索性拉着脸,对百里恒冷声说道,“如今得趁着上官逸还不是南海皇帝,若是想要对付他,咱们也能更加轻松一些。”
“你想啊,那黑风即便是再厉害,架得住咱们的大军攻打么?”
说到这里,应王似乎有些兴奋,不断的对百里恒说道,“即便是黑风厉害,咱们十万大军压境,即便是用车轮战术,黑风也只能是咱们的手下败将啊!”
应王心想,黑风再厉害,用几十万大军来打车轮战,难不成黑风还能招架得住?
这便是赤果果的,要踩着将士们的血和尸体,爬上皇位啊……
杨靖恩不喜的皱了皱眉,看向应王的眼神俨然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似的,“应王你莫不是疯了吧?”
“即便是用十万大军,将黑风打下来了。到时候南海皇帝追究、为上官逸报仇怎么办?”
“太子殿下手中兵力全部用去攻打黑风了,到时候摄政王这边又该如何对付?”
说着,杨靖恩看向应王的眼神,就从看疯子似的眼神、变成了看蠢货的眼神了,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闻言,应王脸色一变。
是啊,他只顾着上官逸那边了,到时候百里瑾这边又该如何?
百里恒也回过神来了,不悦的皱着眉,“看来应王叔果真是上了年纪了!这般不长脑子的话,应王叔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他就差没有明说,应王今日是被百里瑾给打坏了脑子呢。
一直坐在一旁未曾开口,俨然像是一个透明人般的王丞相,此时才眯了眯双眼,眼神怀疑的看向杨靖恩,“不知驸马爷,是如何对上官逸的事情知晓的如此清楚?”
“难不成,驸马爷与上官逸之间,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交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