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做起来就很麻烦了,他的脑海中还没有这种相关的道具,现在整部电影已经完成了一半,剪辑的也算是顺利,现在差的就是里面的各种伴奏了。
无论是战斗的激烈进行曲还是小倩生死的感人音乐,这些都是急需的。
炎阳用手轻轻敲着纯金的桌面,眉头轻皱,一会儿,仿佛拿定主意。
“尸魁,随我去一趟修罗界。”
…………
十天后,炎阳带着尸魁辗转数十个界域传送阵,终于抵达了一片赤红的大地。
修罗界界主和妖界界主实力旗鼓相当,其大小范围并不比妖界少,世人只知修罗界皆是以杀戮为主,却并不知在杀戮无情的背后,他们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炎阳出示自己的身份标识,作为妖界之主的儿子,又只是带了一个仆从,丝毫不具攻击性,他们很轻易的被接待道修罗王的宫殿中。
修罗王的宫殿不像妖界,处处金碧辉煌,这里却是清一色的红色,因为红色对他们而言,是象征,是渴望,是图腾,不过炎阳看久了,竟然有些犯晕恶心。
宫殿很大,很壮观,除了大部分红色,其余偶尔有些巨大的骨骼,从人到兽都有,作为墙壁上的装饰。
就在这时,空旷的宫殿竟然传来了丝丝声音,是箜篌声,还夹杂着琵琶以及其它音乐。
由远而近,由小到大,仿佛前奏一般,低沉而快速,只是下一刻,仿佛有无数人在厮杀,马鸣声,嘶喊声,惨叫声,碰撞声……
无数音符进入炎阳的双耳,他的心脏不由砰砰跳动起来,全身热血沸腾,双眼渐渐发红,一身的修为竟然有些压制不住,即将暴走的冲动。
至于身旁的尸魁,此刻早已迷失心智,扭曲着脸庞,毫无目的的冲撞着,嘴里留着丝丝血迹,在无声的呐喊着。
就在这时,炎阳的心脏突然喷薄出来丝丝金色的光华,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短短的瞬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一曲终了,炎阳已经汗流浃背,呼吸急促。
“不愧是妖主炎霖的儿子,看来你还是学了他的一点本事。”墙壁上,原本一片猩红的地方突然一阵蠕动,进接着,一名长着四只手,扭动着下半身蛇尾的中年男子从中而出。
修罗界之主,修罗王——罗睢!
“见过修罗王!”炎阳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赶紧行了一个晚辈礼,至于尸魁,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早已四肢无力,脑袋一片浆糊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能站着听完我一曲《戮心》,晚辈之中你还是第一人,此曲如何?”修罗王罗睢一挥手,原本空旷的地方骤然出现数百位抱着各色乐曲的骸骨,身上虽早已没有了一片皮肉,但空洞的眼神却是闪烁着碧绿的火焰,端的瘆人。
炎阳乘着这点时间,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却是很激奋人心,但杀戮心未免太重,内心动荡之余,却是一片行尸走肉,一个没有了灵魂,只知杀戮的乐曲,就是罗叔你一直所追求的乐章吗?”炎阳打起胆子道。
对,世人只知修罗王一生主战杀戮,却并不知在杀戮的背后,他却是喜欢那种纯粹的音乐,或许在疯狂之中,扭曲分裂的人格是他的另一生。
修罗王听完炎阳的话,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但他不会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说吧,你父亲派你来有什么事?”
“罗叔你可能误会了,是我自己要找你。”炎阳平静的说完,修罗王顿时不悦起来,日理万机的他,竟然被一个孩子给耍了。
“罗叔你先别生气,可否用一下你的琵琶?”炎阳一指罗睢手中的那把黑的发亮,充满了一股沧桑的琵琶道。
“呵,我的这把琵琶已经跟了我三百多年了,这面板以及四只轸子可都是用荒古天魔王七尾魔蝎做成的,里面魔性很大,如果你演奏的不好的话,说不定瞬间就会吞噬你的三魂七魄,连我都没有反应时间能够救下你。”
罗睢话语依旧平静,但却充满了一股戏谑,炎阳明白,自己的贸然打扰,已经令这位高高在上的修罗王怒了。
炎阳沉默,但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罗叔,侄儿还是愿意尝试一下。”
琵琶,前世的国粹,他又怎能不懂,小时候周末家里给强行报的乐器补习班可不是白上的。
至于最后为什么跑去考古,咳咳,暑假回姥姥农村游玩,在河边捡到一个从上游飘下来的铜器,被眼尖的父亲发现,卖了好几万,分给他的零花钱,咳咳,三百多,全由自己支配,一个暑假的零食,想想都让人激动。
哎,为了零花钱,为了盗墓,不对,考古,稀里糊涂的就爱上了那个专业,最后中了尸毒来到这异界统领着僵尸当妖怪。
“真是一个有胆子的小家伙,本王是该夸你胆识过人还是懵懂无知呢,好,那我便见识一下炎霖到底交给你什么了,记住,你是这几百年来第二个碰我私人乐器的,或许是最后一个。”
罗睢轻轻抚摸着纯的发黑的琵琶,交给炎阳。
炎阳接过,不太重,和前世并没有较大的区别。
“罗叔,那些骸骨可否也借用一下。”
这些骸骨早已失去了生命,只是用一种精神秘术操控着他们,一心百用,演绎各自手中的乐器,就像那剧院音乐合奏,组成一场恢弘的乐章,先前罗睢演奏的《戮心》就是这般。
修罗王嘴角掀起一抹嘲笑,自己心爱的琵琶都给了他,不在乎这点,很快,你就会为自己的狂妄无知付出该有的代价。
修罗王一挥手,那些骸骨眼眶内跳动的绿火顿时熄灭下来,炎阳走进,闭眼精神散发,顿时每一个骸骨的眼眶再次亮了起来,只不过这次跳动的却是纯金色的火焰。
搞定好所有一切,炎阳找了一个凳子做好,修罗王早已端起一个酒杯,看了一眼炎阳,掂了掂杯子,示意开始。
炎阳摸着那宛如钢铁般的弦,心里一阵复杂,算起来,已经好些年没碰过它了,不过,那股陌生感很快便消除,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熟悉,永远难忘的熟悉。
炎阳开始了演奏,身后的众多骸骨亦是操控起手中的各自乐器,古筝、口笛、排箫、芦笙……
这是一首充满生命的歌曲,艳阳下,破土而出的幼苗在茁壮的成长,清风徐来,绿云自动,细雨簌簌,百花盛开。
仿佛一个原点,在急速扩张,突然,画面切换,狂风暴雨间,它们摇摇摆摆,不屈不服,仿佛无声在呐喊。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