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界魔从裂隙中蜂拥而出时,整座城市还沉浸在赞美歌中。
"你...你他妈在瞎说什么!?"卫兵队长怒道,"把你的脏手给老子放开,不然我就去枢机局告你渎神,***给老子..."
从裂隙中飞出的那柄怪异的飞斧正中卫兵队长的头颅。
他的头颅如西瓜般破碎,猩红的血与惨白的脑浆溅了凌一脸。
"该死,白琉璃,小心!"
凌大吼一声,将失去头颅的尸体扔到地上后拔剑在手。
手持镰状剑、背生四片薄翼的圣甲虫疯狂地朝城门前那一大群人俯冲下来,在那对复眼中这些人就是一顿饕餮盛宴,新鲜血肉的味道让它们发了狂。
"哥哥小心,是恶心的圣甲虫。"白琉璃手中多出了一柄血色镰刀,"小心它们的体液,沾上一点就会皮烂骨腐!"
那血红的刀刃一挥,红光闪过,至少五十只失去头颅的圣甲虫掉在地上。
正说着,那群圣甲虫俯冲下来,对着人群喷出了绿色黏液。
"哥哥,咱们快走!"白琉璃咬着牙拂掉手臂上沾上的腐蚀液,"这些东西很烦人,千万别被它们缠住,咱们找个有屋檐的地方躲一下!"
即使强若成年魅魔也被这粘液弄得少了块皮肉,那被黏液沾着的人更不用说,转瞬间便化作一摊蠕动的绿色肉泥,如同被吞进胃中消化一番又吐出来那般。
"该死的虫子!"
见白琉璃受伤,凌怒火中烧,手中利剑挽了个剑花,带出残影点点。
残影化作无数黑色虚影剑聚拢于他的身后。
他的剑一挥,虚影剑破空而去,被虚影剑击中的圣甲虫浑身燃起黑红火焰,
"吱吱"叫着跌在地上。
"你们都该死!"
他大吼着,手中长剑连连挥动,一柄接一柄的虚影剑精准地刺中空中的圣甲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臭气。
那只巨大的红背圣甲虫在空中盯着不断杀死自己同胞的凌,复眼一帧不落地捕捉着他的动作。
在摸清他的出招套路后,红背圣甲虫以几倍于普通圣甲虫的速度朝凌俯冲了下去。
镰状剑刃碰到凌的前一秒,他"倏"地消失不见了。
红背圣甲虫扑了个空,它回头看看,却发现凌出现在了自己后方。
黝黑锃亮的复眼上映出了凌的样子。
这是红背圣甲虫最后看到的景象。
下一秒,凌手中的剑刺进了它的后背中,将将它钉在了地上。
他铁钳似的手抓住了它的头颅,猛地一发力,将那可怖的头颅连带着一串白花花的、似通心粉般的东西扯了下来。
红背圣甲虫抽搐着,生命力在转瞬间流失殆尽
"伤了我的人就得死!"凌将那头颅掷在地上,"不管你是神还是魔,我都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惨!"
正挥着镰刀斩杀圣甲虫的白琉璃听到这个,满眼小星星地转过头,如花痴般看着凌。
"行了别看了,咱们快走!"
凌一把将白流露拽到怀里,左手飞快地划出法印,撑起黑色法术盾。
白琉璃满脸红晕,幸福地依偎在凌的怀里。
腐蚀液沾到法术盾上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凌将法术盾举过头顶,拉着白琉璃朝城内跑去。
星鹭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第一波下界魔突袭中便有两千多人伤亡。
枢机局快速反应,派出六个由三级白袍使带队的猎魔团与秘法协会联手作战,堪堪地顶住了白天的攻势。
但晚上才是魔物进攻的高潮时刻。
那一天,整个星鹭城陷入了恐惧之中。
母亲不再安慰怀中哭泣的孩子,因为她们也没把握到底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丈夫不再安慰害怕的妻子,因为恶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还在喘气的人。
在一处破败的民房里,白琉璃含着月亮糖问道:"哥哥,咱们要帮星鹭城渡过难关吗?"
站在窗边的凌摇摇头,说:"不要多事,找到机会就折跃到下魔界,然后再跳回杂货铺。"
"嗯,全凭哥哥安排。"白琉璃乖巧地点点头,"不过,下界魔为什么会突然入侵人界,难道粮食又不够了?"
"粮食不够的话它们会先来找杂货铺,用苦力来换羊,入侵的代价更大。"凌哼了一声,"这次入侵是早有预谋,十年前下界魔女皇用三十万铁背甲魔苦力换了个裂隙发生器,我当时就知道它们有这个打算,只不过没想到一向没有什么耐性的它们居然等了十年才动手。"
"我听龙姬姐姐说人类教皇在五年前也来过杂货铺,他想要一个反裂隙装置,结果你把人家赶出去了。"
"那老头居然想不花一分钱就从我手里弄到它!"凌摊开手,"他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我讲了一大堆大道理,什么生死存亡,什么天下苍生,我可去他的,要不是我脾气好就把他丢给龙姬当点心了!"
"估计龙姬姐姐也不会吃他,一把老骨头,她嫌塞牙。"白琉璃甜甜一笑,"等咱们回去了就叫上龙姬姐姐一起去牧场,然后给她找几只肥羊打打牙祭。"
"她可真没白疼你啊!"
"哥哥你要吗?"
"我就算了,你给我烤两只现杀的牛犊就好了。"
"对了啊,哥哥,你刚刚说三十万铁背甲魔..."
"有吗?没有吧!"
"哼哼,好啊,我说温蒂歌姐妹、海默姐姐、还有监管所的人这几年怎么这么闲了,原来是哥哥给她们送了那么多苦力。"白琉璃撅起小嘴,"你都不给牧场送点苦力来!"
"牧场要铁背甲魔干嘛..."凌一阵冷汗,"那东西食量又大又占地方,还会偷吃,对于牧场来说它们就是累赘..."
"我不管,反正哥哥你就是偏心!"白琉璃别过脸去,"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哥哥你坏!"
"我哪里偏心了,你看我这次都把那么大一块草原给你了!"
"什么给我呀,那明明就是丢给我,增加我的工作负担!"
白琉璃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