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对啦姐。”
我长出一口气：“我还在等着你先挑明呢。”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这不……你……”
“不不不。”
我打断道：“你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线索，你却现在才明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用那几乎看不见的眼睛。
“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我右手捏着帽子，背在身后。
“为什么你查不到我的任何过去？”
“为什么学院对我一再考验？”
“为什么我看起来人畜无害？”
“为什么我明知你是谁还选择了与你合作？”
我盯着她：“你很聪明，只是想得……”
“想得不够大，不够夸张，不够……疯狂。”
我缓缓地把帽子扣在头上：“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会有……一些事情，一些更……”
“已经太迟了。”我露出了她所不能察觉的笑：“再见，聪明的小姐。我真的如此希望着。”
我加重了声音：“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女士……”
“你是谁？”
她突然问，不知道该看哪个地方。
我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然后不等她反应，就离开。
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呢？起码现在的我是有期待的。
……
海德拉站在原地没有动，确认那儿只有她一个人。
“我是一个聪明的人？”
她喃喃自语道：“再怎么说，重复这句话也太……”
“等等。”
海德拉突然反应过来：“难道……”
她的身体化成黑色的液体，渗进地下去。
她看起来有点着急。
……
我嗅到空中她的气味变淡，然后摘下帽子。
我还得继续做我的事情。
我需要知道我现在可以做到哪一步。
我得清楚我的能力，不然无法去做事情——尤其是这具身体。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多余或者时机不对，但其实恰恰相反。
一切的事情，自从那时候，就全都改变了。
自从我在竖锯的手术台上醒来。
没错，未来——肯定会更有意思的。
我已经被卷入了某种漩涡中……甚至来不及选择。
不过嘛，倒也不坏就是了。
我放肆地笑，我得意地笑——事情总算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我傻笑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脖子。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转到有点想吐。
“我靠！”
我俩腿有点晃：“谁特么……”
大爷看过来。
“啊，没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我把帽子塞到衣服里面，然后把兜里的凶凶放正。
“有点事情难处理。”
普尔森喝着什么东西：“看你能不能帮帮忙……”
乔纳森道：“毕竟你不是这个……小镇的。”
我循序渐进地看了几人一眼。
乔纳森逼近我：“毕竟骗我的人，下场没几个好的。”
艾德里安心情烦躁，一把把DF的头抓起来：“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还在咱们这边不是吗？能杀敌的，就是朋友。”
我扭头看看大爷，搓搓手：“那什么，你看……”
“帮个忙，这家伙很难弄死。”大爷甩了甩手：“我们几个都老大不小了，谁也不愿意伤筋动骨。”
“哈？”我说：“那就让我干啊？
”
大爷面无表情：“赶紧点的，帮个忙，然后爱干嘛干嘛去。”
“嘿嘿。”我笑了一下：“就等这句话嘞！”
艾德里安把DF的头扔过来——这可怜的家伙被打到只剩个头了。
我用右手捏住，然后发力，捏爆。
和我想的一样，只使用右手的细胞时会感觉到一阵麻痹。
然后这颗头又复原。
“没用的，老东西们。”
我都不知道这个人只剩个头了怎么还在这儿装，不过我很不喜欢。
“是挺棘手的，哈？”
我朝大爷挥了挥手里的头。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类。”大爷不耐烦：“赶紧速度解决，我都懒得理你。”
“是~是~”
我把头放在左手上，然后举到离脸很近的地方。
“欢迎来到……”
我用右手中指点了一下眼镜中间的地方。
“我的地盘儿~”
……
这个家伙的身体重新长出来，然后站在我面前。
大概有快要两米的身高吧。
反正比我是高很多了。
“嘿，小东西。”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儿可没有老东西在。”
周围白色的墙壁出现。
“一点没错儿~”
我的语气很得瑟：“这也就意味着？”
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想笑。
“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我补完了自己的话，然后右手指头一招：“让这位贵宾先舒服地坐一会儿，我有事情要忙。”
空无一物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一个褐色的沙发，看起来就很贵那种，接着出现一个小茶几，还有冒着热气的饮品。
“你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 就被一股巨力推到沙发上，再怎么挣扎也动不了。
只能坐着，或者喝点水。
“很好。”
我满意地点点头：“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我把身上能用的东西全部放在地板上。
一个帽子，一个装着液体的杯子，一本护照，一个在我兜里乱动的小家伙，还有一颗凶凶给我的蓝色宝石。
“嗯……”
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有了一个想法，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眼神。
“哦，你准备咬我吗？”
“不，我准备玩个游戏？”
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在这儿，你拿到了本就属于你的身体。”我道：“也就意味着，你在外面可以使用的能力，在这儿也可以。”
“所以？”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镜界里进行游戏的双方是平等的。”
我拿出帽子，然后戴上一半：“也就意味着，我也可以使用我的。”
“来，玩个捉迷藏，如何？”
我并没在邀请他。
……
“哦！”
我从镜界里跌出来，然后把手里的头丢出去。
那家伙不再动弹他的嘴了，眼睛也紧紧地闭上。
周围的情况有点混乱——我的眼睛有点负担。
“哦，真抱歉，小子。”
普尔森一脸紧绷地看着我：“对这位小姐友好点。”
“砰！”
普尔森摔倒在地上，紧接着是其他三位长老——包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罗伯特。
“什么……鬼……”
普尔森身后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管试剂。
“啪！”
空的试剂管掉在地上。
我看着对方。
“惊喜，是吗？”
……
海德拉的身体从地面中渗出来，然后融合在一起。
这是我以前常与她接头的餐厅。
只不过现在空无一人罢了。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她念着这句话，然后想起了之前的日子。
我总是坐在某一个座位上。即使和凯文他们一起来的时候也是。
当她问起时，我说：“我只是不喜欢变化罢了。”
“那完全是扯淡，真正的原因……”
海德拉在桌子下面找到了两个数字。九，七。
是用东西刻上去的。
那是坐标？海德拉觉得自己猜对了。
海德拉的身体穿过天花板，然后再向上。
攀爬在这栋大楼的砖缝之间。
“不是……什么也不是。”
“九，七……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这么聪明的人……”海德拉像是记起了什么：“聪明……”
“这儿唯一能和聪明沾边的地方是……”
“图书馆。”海德拉狠狠地摇了摇头：“在我的个人最高权限库中搜索‘秘密档案策星’和档案‘图书馆’。”
她能查的到，我来到这儿——这所学院，第一个真正去的地方。
就是图书馆。
0907号阅览室。
海德拉快如闪电，转眼间就到了地方。
“找到那天他的查询记录。调出第九本和第七本。”
闪光屏亮了几下，然后就连上了海德拉的个人电源。
第九本里什么也没有。
海德拉打开了第七本——当然，是在投影上打开。
第七本里只有一行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笔记，写着：“笨蛋！”
一个很粗的感叹号。
海德拉不相信会这样结束，便又翻起来阅览记录。
“历史、生物、化学、现代科学、社会科学、童话书？”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海德拉打开童话书，里面有奇怪的红色笔迹圈着一些字。
“这不可能啊。图书馆的开放账户应该是没有对库内的书籍的修改权限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海德拉把所有字都记下来。
“我是失足、颠倒孤独的王们。”
“我用手中之剑斩开红色之爱。”
“可那不是破碎的心，再一次。”
……
我其实有点意料到的——关于这个人。
“抱歉吓到你了。”
迷华穿着一身工作服，然后把四个长老扔在一起。
“不，我其实没怎么被吓到。”我一只手伸进裤兜：“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一定有一个隐藏得很好的人在。”
“至于那是你的脸，还是谁的脸，都无关紧要了。”
“哦？”迷华笑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皮肤开始裂开。
就在下一秒，一个狰狞的脸伸到了我的面前，近地我几乎可以问到她昨天用的牙膏。
“现在，吓到你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是失足、颠倒孤独的王们。”
“我用手中之剑斩开红色之爱。”
“可那不是破碎的心，再一次。”
“你可真是个诗人啊，不是吗？”
我看着她：“所以，你才是海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