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清清迟疑了片刻,审视着低着头,的碧仁天:“我为什么要恨他?你们的话,很奇怪。”
“清清!”寺忽然转过了身子,全身都在颤抖,用尽了全力,朝她大吼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还有些晶莹。
茅清清望着他的样子,越来越不明白。
望着天空中北斗七星的位置,吓了一大跳:“算了,算了,你们走吧。你,以后不要这样叫我的名讳,我老公会吃醋的。”该回去了,再迟些,家里的那个死家伙一定会生气的。
小气鬼,每次都只让人家在外玩一个小时,根本就不够嘛。
“清清,你说什么?”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冲到她的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心都被她揉碎了。宁愿让她杀了自己,也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不等她开口,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用力的呼吸着她发丝中透出的淡淡果香味。
柔滑的长发,随着风,骚动着脸颊,痒簌簌的,又熟悉,又温暖。
“清清,就算你要和玉枫结婚,你也不用装着和我们不认识。你真要嫁给他,只要你觉得幸福,我没什么话可说,我会祝福你的。”
茅清清的脸都青了,根本没有听清他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挣扎了两三下。他的手臂非常的有力,就像一个铁匝,紧紧的将自己禁锢。
越过他的肩,望着远处,该死的玉枫,把自己看的那么严,却不来接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喉咙中咕哝着淡淡的咒语。
突然狠狠的一掌,打在碧仁寺的胸膛上。
寺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狠心,会那么有力,不敢置信的松开她,踉跄着退了两三步,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衣,上面已经起了一层白霜。手脚渐渐无力,风温柔的一吹,便倒在了地上。
碧仁暮和碧仁天一口气差点没有提起来,猛的冲到了寺的跟前,半跪在台上。
暮将他的头抱在坏中,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茅清清,碧仁天的眼睛里也渐渐生出了恨意,在说她心狠,说她毒辣。
“他,他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一天,就就痊愈了。”茅清清看着他们的眼睛,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那种恶寒的冰冷,又一次冲脚底慢慢的爬了上来,又好像掉进了无边无尽的大海里,四周黑漆漆的,就只有他们的额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可怕的光。
又退了两步:“我从来不乱伤无辜的。他这也是自作自受!”挺起了胸膛,无所畏惧的扫视了三人一眼。
“茅清清,如果寺有什么事,我碧仁暮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碧仁暮的的身子全是暴戾的气息,很想跳起来,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质问她。
可是,寺那只本已无力的手却紧紧的抓着他,不许他过去。
“他不可能有事的!你叫碧仁暮?好吧!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情,报你的名字,到我的城堡来找我。”将散乱在胸前的头发撇到了身后,挑衅的回敬着他,非常的潇洒。
抬起头,又看了看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倒抽一口凉气,完了,已经晚了。
“那,那就这样吧!你好好看着你的弟弟,我必须回去了。”慌慌张张的跳下高台,朝前猛冲了两步,停下,回头。那三个人却也看着自己,那眼神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痛。
挑了挑眉毛,哎,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们。
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去,跳上高台,小喘了两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淡绿色的小水晶瓶,蹲在地上,看着寺。
将瓶子塞在他的手里:“把这个吃了,就好了。”他的手指十分的冰凉,指尖不断的冒着冷汗。犹豫着松开他。
站起来,看着他那种期盼而欲言又止的表情,努了努嘴:“以后再见到我,记得叫我圣女。否则,就算我不怪你,别人也不会饶过你的。早早回家吧。”
又看了看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碧仁天和碧仁暮:“你们,你们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有欠你们的钱。好好照顾他。”
再次跳下高台,朝着空中吹了一声哨,一匹红如火的骏马飞驰而来,跳上马背,很快便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一走,树上的灯缓缓的暗了下来,如白昼的荷花池畔很快恢复成了原有的色彩。
四周又静了下来,安静让三个人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蛙声和虫鸣响了起来。聚在这里的妖精走了,留下的舞台又被昆虫们利用。循环不息。
良久,碧仁寺才淡淡的说道:“二哥,清清难道真的忘记了我们吗?”
“她看着我们,淡定,光明正大,从来没有闪烁过。如果,她不是极佳的演员,那么她就是真的把我们忘了。把所有关于我们的一切都忘了。”
“这一年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寺的呼吸很缓,只觉得再怎么吸气,都难以把洁净而清香的空气呼吸进肺里面。
风突然猛了起来,将几个人的衣角都吹了起来,碧仁天束在脑后的发丝,也随着风飞了起来。天那边飘来了很厚的云,将天穹中的繁星一点一点掩藏了。
高台之上,就连最后的一点光亮也被剥夺了。
碧仁暮在黑暗中,看着碧仁天,即使一年多的朝夕相除,也不能化解两个人之间的仇与怨。口中的寒气喷向了他:“寺,难道你以为,她不想忘记我们吗?”
“二哥,你什么意思?”
“寺,这一年多,难道你真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