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面具映入眼帘,陶染诧异地挑眉,“你怎么来了?”
“偶然逛到了这里。”
墨焰枭走进祠堂,首先跪在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磕了几个头,然后才站直了身子。
整个过程十分虔诚。
陶染总觉得怪异,按道理这没有别人,他一个外人真不至于这样……
“夜先生那你再去别处逛逛吧。”
陶染随后跪倒在垫子上,胳膊却被抓住,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响起,“你最好先离开这里。”
“什么?”
“我听说秦玉芝刁难你的事了,你最好找个借口赶紧离开。”
陶染总觉得夜枭不对劲,虽然他平时也矜贵冷漠,但今天一身深色西装被他穿得格外凛冽和沉重。
连带他看她的目光,也凌厉而压迫。
陶染推开他的手,“我暂时不能离开。”
然而……
“你必须马上离开。”霸道又强势的嗓音响起,不容置疑和反抗。
陶染和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对视一眼,不由打了个冷颤,却很快冷冷说道:“夜先生你虽然是小茉莉干爹,但我并不认为你可以命令我。”
“今天是我公公的祭日,我丈夫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来都来了,当然要替他敬点孝心。”
墨焰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底的坚冰忽然消融了一些。
“那你下午就离开,否则到时我会亲自带你走。”
陶染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祠堂门口,眉心皱了皱,夜枭今天是怎么了?
陶染一直跪到下午,才有人通知她罚跪结束,来的还是墨宇轩的助理。
“少爷让我告诉你,好好想个借口,赶紧离开。”
墨宇轩竟然也这样劝她……
陶染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当务之急她想先去上个厕所。
出了祠堂后,她左拐右拐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一栋别墅,随意挑了间房上了厕所。
她边走出卫生间边擦干手,一抬头,不由呆住。
“夜枭你怎么又来了?”
墨焰枭当然是尾随是她来的,他语气很沉,“我不是让你下午就离开?”
“我……我刚出祠堂,这不还在考虑吗?”
“没什么可考虑的,那就我带你离开。”墨焰枭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房门却先一步被人推开了,墨宇轩目光阴沉地走进门。
“夜总,这好像不是你该乱闯的地方吧?”
“那什么……你别误会!是我有事想跟夜总商量,所以才把他带到了这里。这地方确实不是我们该来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陶染边说着,边抓住墨焰枭一只胳膊就要往外走。
毕竟这两人的气氛明显剑拔弩张,要是在这里打起来,只怕秦玉芝又要大做文章!
她拉开房门,嘴角顿时狠狠抽了一抽!
她的眼睛?!她都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双腿架在陆一野腰上,双手吊着他脖子,二人从走廊另一端走来,边走边还在热吻……
女人忽然侧过了脸。
竟然是她???秦玉芝!
为了不惊动他们,陶染心惊肉跳地慢动作关上房门,心里觉得跟吞了好几只蟑螂一样恶心。
“怎么?”墨焰枭旋即问道。
陶染耳朵贴在门边,那两道脚步声还在一点点逼近……
他们不会是要进这间房吧?!
惊慌中,陶染目光落到了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
下一秒,她鬼使神差地一把抓起墨焰枭的手,拽着他跑到了床边,并且二话不说将他塞到了床底,然后她自己又躲了进去!
墨宇轩都看呆了……
他看了眼床底下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脸色阴沉了下,竟然立刻也钻了进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边墨焰枭面具下的脸黑透了,这辈子他就没做过这种不体面的事!
而另一边墨宇轩阴沉着脸问道:“陶染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陶染眉心跳了跳,一颗心全都挂到了紧闭的房门上,“你们能不能别说话!嘘!”
她扒心扒肝地祈祷,他们可千万别进来!
然而……
“咔嚓!”
房门忽然开了。
一阵暧昧的喘息声紧接着肆无忌惮地响起。
“一野,几天不见人家好想你……”
呕!!!
陶染感觉自己今早吃的早饭差不多都要翻上喉咙了!
秦玉芝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掐着一把嗓子装嫩,关键是那声音听起来做作到了极致!和刚刚在大厅义正言辞训斥她的凌厉和尖锐判若两人!
不过……
一不小心撞破了母亲和其他人的奸情的墨宇轩,才是最惨的吧!
陶染不由同情地转头望向墨宇轩,却见他面色平静,竟然没有半分惊讶,有的只是鄙夷和嫌弃。
反倒是另一边……
夜枭眼底瞬间迸发骇人的阴狠,陶染隐隐觉得,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不过那是秦玉芝在和陆一野苟合,他又是在为谁打抱不平呢?!
陶染的目光在一左一右两边来回切换,忽然……
“一野,不过这次周年祭,你为什么要让我把陶染那不值一提的玩意儿叫回来?”
陶染眼角一个抽搐,立马察觉到一左一右两道目光齐齐朝她投来。
“玉芝,墨焰枭现在虽然还躺着,但保不准他哪天会醒过来!到时陶染这女人对我们的用处就大了!”
“以后我们时不时就应该把她叫回来教训一下,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打从心里害怕我们,只有怕的她骨头都软了!她才会乖乖听我们话!”
呵……
陶染瑰丽的眉一挑,唇角一抹幽冷的笑绽开,这个陆一野看来是不太了解她!
除非她死了,骨头被碾碎了,否则她绝不可能对他们服软,去背叛伤害墨焰枭!
“玉芝你记住,我做一切都是在为你考虑!我这辈子只会忠于你一人!”
“一野我知道,你说的话我都信!我都安排好了,一会的祭拜仪式上,陶染绝逃不了一顿家法伺候,我会让她今天把半条命都丢在这!”
秦玉芝的声音里陡然夹杂一丝阴狠。
陶染脊背迅速蹿起一股凉意,看来秦玉芝果然早有准备,那她一会到底会找什么由头,让她去受这一顿家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