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眉心跳了跳,这才想起上次登岛时,遇到的被冷九关起来试毒的那两个女高中生。
她们也出现过这样发狂,进而相互撕咬的情形。
她眸底亮了亮,“你的意思是,潇潇身上的怪事跟冷九母女有关?”
墨焰枭微微颔首,“不错。”
可林潇潇登岛这些天,和白风娣几乎没什么接触……
陶染太阳穴忽然剧烈地跳了跳,她想到了一件事,上次林潇潇被沈老爷用匕首刺伤,白风娣送来了金创药……
幸好当时白风娣送的金创药还留下了一些,陶染将这药很快交给了白熠。
结果是,这药果然有问题!
“这里面有好几种能麻痹人意识的草药,而且混在一起能产生剧毒!难怪林潇潇会间歇性地发病,咬人……”
听白熠这么一说后,陶染急忙问道:“那有没有解药?被潇潇咬伤的人会中毒死亡,那她自己呢?”
白熠面色有些凝重,半晌后才说道:“目前我能做到的,就是暂时用药抑制她体内的毒性,至于能不能彻底替她解毒,我没有足够的把握!”
闻言,陶染一颗心不由揪紧,毕竟白风娣和林潇潇无冤无仇,白风娣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她而已。
所以林潇潇之所以会中毒,都是被她连累。要是她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不过……”
白熠忽然朝她投来古怪视线,陶染不由一愣,见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三啊!”陶染扁了扁嘴,“小舅,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白熠一拍脑门,“这就对了!奇了怪了,小五被林潇潇咬伤中了毒,当场就昏迷过去,你现在却还好端端的!根本跟个没事人一样!”
陶染倒是不怎么诧异,毕竟这样的事从前不是没有过。
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冷九炼的毒在我身上好像没用,但也不是完全没用……软骨散这类的,我就没法招架。”
“还有这种怪事?”白熠有些吃惊。
“你说什么?”
门口一道老迈的声音陡然响起,因为急促,嗓音都有些发颤。
陶染下意识望过去,只见白老爷子正杵着拐杖立在门口,他看她的神色十分古怪,隐隐又带着不可置信和激动。
陶染一时都忘了要回什么。
白炬直接走到她面前,手抓住她一只胳膊,“你是说,冷九母女炼的毒在你身上不起作用?”
“啊?”陶染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大部分不起作用。”
她话音刚落,忽然被白老爷子一把抓住胳膊就往外拽。
刚走出一段,迎面就碰见了墨焰枭。
墨焰枭见白老爷子神色激动地抓住陶染,而陶染只是被动地跟着他走,旋即牵住了陶染一只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放开她!”白炬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十分着急,忽然吼了墨焰枭一句。
墨焰枭却更加紧地牵住了陶染的手,面色瞬间也阴沉起来。
陶染见状,知道墨焰枭只是担心自己,赶紧小小声安抚他,“别担心,外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然而墨焰枭还是不放心,一路跟着他们,竟然走到了白家祠堂。
“站住!”白炬直接将墨焰枭拦在门外,“这里是我白家祭奠重地,不允许外人擅自闯入!”
墨焰枭笔直地立在原地,浑身笼着低气压。
陶染知道他一向发号施令惯了,这段时间在岛上屡次受限,他还能忍这么久,已经很够意思了。
眼看他一张脸覆了层冰一样,隐约有要发作的架势……
陶染赶紧将他拽到了一旁,双手握住他一只手,柔声说道:“墨焰枭,我觉得外公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我想进去看看。你就在这等我,我很快出来,好吗?”
“我不进去,你也不能进去。”
墨焰枭的声音异常坚决,他看向神色明显古怪,比平常更凌厉一些的白老爷子,放心不下让陶染一个人进去。
陶染垂眸,现在墨焰枭的话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为了他,她可以谁都不在乎。
她正想着怎么跟白炬说,决定不进去了,却见老爷子忽然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或许你跟我进去这一趟,他身上的毒就有法可解了。”
一瞬间,陶染惊愕地立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墨焰枭的毒……有办法可以解开了?
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她甚至怕自己听错了,不敢再向白炬问第二次。
双手都忍不住地发抖,她看向面色同样恍惚的墨焰枭,笑着说道:“你先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之后不管不顾地拔脚就往里走去。
白家祠堂的后门竟然还有间密室。
白炬一路领着她到了一间无比空旷的屋子。
这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巨大的黑色的幕布,陶染正觉得奇怪,忽然见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老爷您来了。”
那仆人忽然将目光投向陶染,问道:“老爷,这位就是即将接受测验的小姐吗?”
接受什么测验?
陶染听得云里雾里,察觉到白炬一瞬间看向她,目光显然有些迟疑。
好半晌,白炬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她说:“那就试一试吧。”
“外公,什么试一试?”陶染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下一秒,她一张脸陡然变得煞白,一股寒气一直蹿上脊背,头皮都发麻了……
她看向陡然被仆人拉下来的黑色幕布!
黑色幕布后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花室。
玻璃花室内,一条长好几米,躯干粗壮的金色巨蟒,正不断游蹿着……
她错愕地瞪大了眼,“外公,这是?”
“剧毒的金蟒。”
白炬看向那条金色巨蟒,老迈的眼闪着激动的光芒。
陶染甚至隐隐觉得他眼底泛着泪光,听他说道:“这一天我等了太多年了。”
陶染这时已经勉强镇定下来,下一秒,一颗心又陡然提到了喉咙口。
“你愿意进花室去试一下吗?”白炬忽然沉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