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思想快,冲过去就要当着这人面关窗。结果对方比她反应更快。
人影一晃,他已经窜入了房内。顺便她自己亲手把窗也给关上了。
秦诏熠拂袖,站定之后朝她走来。
江晚迅速后退一步,冷脸对人,“王爷,深夜来访,不管所为何事,是不是都不太合适。”
顿了一下,她接着继续,“或者,是不是江晚在王爷的眼里,就是这般不堪不重名节的女子。所以王爷才如此轻视待之。”
秦诏熠伸手,便将防备着的女子卷入一步之内的距离。
“本王就给你这般感觉?”
“不然呢?王爷夜里进入女子闺房,还能让对方笑脸相迎不成!”
“江晚。”
秦诏熠带着灼热的情绪而来,却在她这里被当头浇冷水灭得干干净净。
江晚有心在他这里安安分分,左右无非是不知因而起的兴趣,迟早他会厌倦。
但他闯入房间的举动也是超过了她能忍受的界限。
她知道作死,也不示弱回视着他。
谁知,怒气冲冲好似下一刻就要掐人杀人的少年,却又毫无征兆将那杀气腾腾的气势收敛了干净。
他道:“是本王吓着你了。本王跟你赔不是。”
带着那么一点别扭,也听出来对道歉这业务极度不熟练。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向她低头了。
不单单是如此,对江晚来说,甚至是上辈子都不曾看到的景象。
因为太惊讶,所以没发现他将最后那一步距离也消灭,人就站在了她面前。
还未加冠的少年,已经高她一个头,她下意识抬头才能跟他对视。
这是自己的幻觉?
显然并不是,他柔和了眉眼,看她的眼里还真带着真诚。
他说:“是我考虑不周。只是等你久不来见我,才会过来。”
她好奇看着他。
她跟他倒也不是说没有愉快的记忆。在她努力过后,一段时间里,他跟她是有过一段关系融洽的岁月。
那时候,他已经早早褪去了少年的气势,桀骜不驯却又有几分稳重的样子跟现在也自是不同。
不,应该说,本质就不同。
上辈子哪怕两人关系融洽时期,他对她态度好,却也不会像这在这种。
不会认错,更不会像是哄着她一样的低声喃语。
他是谁!
“别生气了。”他带着因为生疏而笨拙的语气和动作,可却比任何时候都真挚。
可江晚想的,无非就是他有目的,甚至他是谁!他不是她记忆中的厉王。
“不想知道马场事件了?”
“不愿在这里说。”
秦诏熠见她别扭的样子,心里痒痒失笑出声。
在她脸色更糟糕之前,“好。那明日……”
“去知味阁。”江晚抢话。
怕他说出可怕的提议来。比如说他明日来拜访,或者让她去王爷府之类。
秦诏熠的确有别的想法,可今日夜闯房间的事,显然让她很生气。他连道歉都毫无心里障碍,更不用说顺着她。
商定,某人却脚上长了根一般,不见离开。
方才他便注意到她已经披散了发丝,身上穿的也不是传统白色亵/衣。她以前在这些小细节上就很独特。
他很久没看过她这样私底下不设防的样子。
江晚的睡衣已经变成了秋装,在她看来还是相当保守,却在男人眼里有另外的景象。
他一直不动,江晚忍不住,还是主动走到窗户边敲了敲,“原路?”
“……你要休息了?”
“是。”
再不想离开,总归还是忍着不愿意看到她防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