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的时候如果悄悄下手,要致人死地是再简单不过。
江晚对莫先生和桃花村都留有余地。可秦诏熠的情况要留到明日,怕别说找大夫,就是出村都有问题。
莫先生几句疑惑的问题之后,在秦诏熠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出手。
银针稳稳扎入他的脑中。
秦诏熠盯着江晚,然后在几针之后闭眼倒在榻上。
江晚:?!!
莫先生淡定解释:“别担心,只是他总是不配合对扎针无利,没死。”
江晚哑口无言。莫先生您这么实诚,真的没有伤患者想要打你吗?
不过的确,既然人没死那她也无需在意。
莫先生下手没有迟疑,很快就结束。看着随意,但额头的汗显示的确是费功夫的。
一会儿之后他收手,然后擦拭着手边跟江晚交代:“晚上一定要让他的提问下去,中途可能会因为想呕吐而清醒,这都是正常情况。”
“一次施针就可以了?”
“不行,但可以支撑你们明日里开。”
这么无情且直白的大夫,居然也是让人无法反驳呢。
可能她表情实在过分无语,莫先生终于解释了一句,“他这必然需要长期而且配备药材,村里无法满足,你们尽快回去才好。”
离开之前,她给江晚留了补药,“嚼着吃,你自己也伤着。”
再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莫先生无声的关怀。
江晚真的有心问一句自己真的不像他妹子吗?不然的话,他的行动真的无法解释。
可他都否定了,就算是假的那必然也有他的原因。
最后她终归是没问。
送走莫先生,她嚼了补药,照顾秦诏熠她也算是得心应手。到塌边坐下,看着睡着的人她也是有气。
“我是往上三辈子都欠了你吧。”
“芽芽。”
他梦中在唤人。
她听到了。
神色复杂,她真的不相信他喜欢自己。而且也根本无意义,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了。
照顾了他一宿,还好终于是在后半夜烧褪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莫先生就过来给他将银针拔去,然后告知江晚已经联系好了驴车送她们出村。
秦诏熠醒来之后,他们就出发。而如莫先生所言,并不是施针一次就好,醒过来的秦诏熠依旧是给最不正常。
驴车很颠簸,江晚昨晚没睡好又加上自己也带伤,颠簸起来真的很难受,忍着忍着就忍不住。
她探头出去干呕。
秦诏熠伸出手,拉袖子给她。
“干嘛?”她有气无力。
他无辜解释:“给你擦。”
她没接受,吐不出来之后坐回去。
不一会儿她从背后被人抱过去,她不耐烦。他缩了一下但还是将她给抱了过来。
“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难受。”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你老实待着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她可不愿意等他清醒过来之后找茬。毕竟他清醒也有可能是会有这段时间的记忆。
如果分成几个人格,从上辈子来的对她有好感,这辈子的他就厌恶她,而对她有好感的那位所作的事,就是因为厌恶他的那位有记忆,所以他甚至动过杀意。
然而这回更严重。
他几乎在她面前丢尽了脸面。如果事后他要追究,她估计又得有生命危险。
何必呢,她要为他的错误买单。
不舒服的情况让她的情绪更恶劣,也更随便说话:“希望你以后恢复的时候即便有记忆,也不要找我麻烦,我已经尽量在避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