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洛笑而不语,她敢明目张胆的潜入敌营自然就有全身而退的方法,不然早些年读的书岂不是白读了?自己丢脸不打紧,怎么也不能拉低了二十一世纪高科技人民群众的智商啊。
有些阴阳怪气的调笑道:“公子看着温润如玉,怎么对美女说话也这么尖酸刻薄,你们这粮草都撑不上几日,烧与不烧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你又何必这么在意呢?”
幽洛懒懒散散的样子,好像是带着朋友来好朋友家做做客,丝毫没有那种深入敌营的小心谨慎和害怕,这让对面站着的灰衣男子岔气,很不客气的对白衣男子说:“跟她废话什么,放箭!”
说完,就后退了几尺,大手一挥,那些弓箭手果然放开手中的弦,几百支冷箭嗖嗖嗖的朝着幽洛几人射来,却只见幽洛依旧不紧不慢,还朝前方大跨了一步。
眼看锋利的箭尖就要刺穿她的身体,却忽然发现那些箭突然全部转移了方向,只听一阵混乱的声音响起,那些箭都朝着一块黑色的巨石射去,说白了就是磁铁。
这玩意可是幽洛废了很大劲儿才找来的,也就是因此,她才知道当时冷倾城为了去玉河之底取药引究竟有多么艰难,那儿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而是死人呆的地方。
幽洛冷笑的看了一眼磁铁上吸满了的铁箭,素手往头上的一个钗子轻轻的一扭,无数细细麻麻的钢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面的大*士狂飙而去。
白衣男子黑色的瞳孔紧收,这才看清她头上佩戴的竟然是流光凤冠,那件与摄魂鞭齐名的宝器,果然在南诏皇宫,迅速的躲开暗器的追击,这才暗叹一声,果然是好武器。
随来的军士只要被那暗器擦破皮肤,不过刹那就面色铁青,七孔流血而死,很显然那暗器上淬了剧毒,发作的速度不过是弹指间,果然是女子最好的防身武器。
不远的天边突然亮起了一道深红色的亮光,类似烟花一样的火焰,幽洛转头看去,笑得更欢了,看来清婉已经得手撤离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好了,不陪你们玩耍了,本宫下次再陪你们好好的玩一场!”
说罢,带着几个精卫就准备转身潇洒离去,却被喝住了:“我大*营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灰衣男子看着一地的尸体,气得抓狂,黑色面具下面目狰狞,这女人实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作为此次的监军,如果连个小女子都搞不定,还有什么颜面见将士们!
黑夜的凉风徐徐的吹起,只听见衣摆猎猎作响的声音,偶尔一阵风扬起幽洛的面纱一角,七重纱衣在风中飘摇,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报告监军!后方粮草援兵遭到了埋伏!”
只听见一个嘹亮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剑拔弩张,白衣男子大骇,惊诧的目光看向对面那个淡然的女子,那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他的军营里有内奸。
因为,昨儿才有情报说今夜南诏皇后将会带人潜入我方军营欲要烧毁粮草,所以他才会大意轻敌,准备来个螳螂捕蝉,却不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是他们后方的粮草。
幽洛转首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轻笑道:“你们的粮草在路上了,我看这里的也顶不上什么用了,我还是帮你们烧了吧。”
说话之间,手中的火折子已经闪亮,瞬间那堆粮草已经被点着,蔓延开来,幽洛则大摇大摆的带着精卫飞身离去,忽然很想再看看那个白衣男子颤抖的身形,便是回眸一望。
便是这一眼,却让幽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冷风扬起了她的面纱,朦胧的月色下,她好看的侧颜暴露在空气之中,让站在原地的白衣男子心神一震。
“洛洛...”白衣男子看着远去的女子,说不清楚的熟悉,那张侧脸和幽洛一模一样,一个已经失去音讯七年的女人,他的爱妻。
“飞卿!她不是幽洛,你别被她扰乱的了心神,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增兵救援粮草!不然我们粮草要是被劫了,这场仗必输!”
温庭筠收回凌乱的情绪,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苦涩一笑,是啊,幽洛早就已经死了,纵然再相似,也不是他的洛洛。
原来,当日幽洛被劫之后,温庭筠等人不断的沿着线索寻找她的踪迹,连皇上也派兵家家户户搜查,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一直追到了大唐边境,他们却倏然找到了幽洛。
但是,却是一具没有了生气的尸体,如果不是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温庭筠如何也不肯相信幽洛就这么死去了,可是,她还穿着那日的大红嫁衣,她手里握着他给她的传家玉佩。
在那之后,温庭筠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年,每日不是喝酒就是喝醉,曾经那个风姿绰约,温软如玉的男子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醉鬼。
不过,这个世界总会有治愈伤口的东西,那就是时间,虽然时间无法抚平那道伤痕,但是它可以给予足够的时间回归正常的生活,只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唯独自己才懂时间永远治愈不了心中的那份孤冷。
温庭筠迅速的增派人手去支援后方押送粮草的军队,没想到对方派来的人手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士兵,所以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直到温庭筠和李义山赶到,才能与之抗衡。
经过一番艰难的恶战,才好不容易的救下了部分资粮,但是部分的粮草还是被烧毁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前进了,甚至连后退都没有了余地。
而幽洛这次一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结结实实的赢了个大满盘,大唐若想和南诏对峙到底,那是必死无疑的,如今只能够决议生死,速战速决。
南诏大军上到将军下到士兵,无一不对这位南诏皇后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废一兵一卒便捣碎了敌军最重要的粮资,这下南诏的胜算便又大了三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