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三道黑影分天地人三才站位,出同心剑闪电般刺向仇士良,剑势如虹,卷起满地落叶,天地间充满着肃杀凄然之意,甚为壮观。
月光倾洒三千,照在他们黑色的身影上,冷冽肃杀之气笼罩着天地,阴风阵阵吹来,为这杀气平添一份寒意。
仇士良凤眼微眯,对旁边的年轻男子吩咐一声:“傲儿,牵制住他们。”
被称作傲儿的男人正是当日秘密押送脏银的男人冷傲,是仇士良的大弟子,也算得上是冷倾城的师兄。
冷傲轻轻点足凌空而起,电光火石间已然拔出腰际软剑,顿时寒光四射照亮了灰蒙蒙的苍穹。
一个翻身倒立,剑尖直直指向李义山,李义山只感觉头顶一道凌厉的剑气袭向自己,眼眸一凉,迅捷的点足飞身而退。
而同时,温庭筠和杜牧看出了仇士良的意图,寒剑出鞘直指仇士良,直逼而去,仇士良立刻一个旋身,以横扫千军之势逼退正欲上前夹击的两人。
被这凌厉的剑气席卷面门,温庭筠两人只得飞身速退,再寻机会双面夹击。
被逼退的杜牧借助身后的石榴树,足尖一点,一个强劲力道注入剑身再次朝仇士良欺身而去,直指面门!
森寒的剑气,容不得仇士良躲闪,退无可退,仇士良只好应战,顿时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难分上下。
只听“叮“的一声,仇士良的软剑已然擦过黑衣人的剑刃,一个错身闪至黑衣人身后,二人皆是迅速的旋身,刀光剑影之间,天地一片森然。
温庭筠见这里插不上手,与杜牧眼神相视一下,迅速闪身至另外一个战场,斩杀数名宦官。李训部署的亲兵已经被仇士良的心腹屠杀的所剩无几,整座院内血流成河,横尸遍地,战况甚为惨烈。
冷傲的功夫与李义山旗鼓相当,只是论细致,李义山还是略逊一筹,这和他的性格也正好符合,文雅之中带着一丝肃杀,肃杀之中带着一丝粗犷。
院内的打斗声此起彼伏,电光火石之间,杜牧的胳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深刻的伤痕,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掉落在地。
只见仇士良手中的软剑寒影翻飞,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森然的寒气一使出便将两人笼罩,剑尖直指杜牧。
杜牧有些慌乱,侥幸的躲过了仇士良凌厉的一剑,很明显已经处于劣势,已经无法抵挡仇士良的攻击。
不远处的温庭筠冷眸闪过一丝决然,眉间惆怅愈显得深入寒川,注入强劲的内力于手中的沧澜剑,剑法瞬间变得更加凌厉,剑气陡然大盛,一瞬间,幻化出无数的虚剑,直直的刺向仇士良。
仇士良第一次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术,心中亦是大惊,来不及多想,挥剑就挡下了所有的幻化虚剑,一波虚剑顿时化为虚无,还没有来得及抵挡下一波,主剑已经刷一声的划破长空,穿透了仇士良的左肩!倏地,又自动飞回了温庭筠的手中!
仇士良见状,暗暗惊叫,好狠戾诡异的剑法,立刻闪身向天空发送信号!
温庭筠和杜牧见敌人已经受伤,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对视一眼,正欲举剑上前,突然天空响起一串清脆的铜铃声。
空气中充满了平静,一股不同寻常的宁静,风也柔和的吹起,不似方才那般肃杀凌冽。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空中一个玄衣白发少年以盘坐之姿势从高空缓缓的降落,三千白发随风起舞,衣袂飘飘,芳华绝色,显得异常诡异。
月亮之上,那绝色之姿犹如天山上盛放的雪莲,洁白无瑕,飘然出尘,像是一尊不染纤尘的神祉凌天下凡。
他轻飘飘的落于地上,腰间以及赤着的脚裸上都系着一串串漂亮的铃铛,随着少年的身姿欢快的摇曳着。
冷倾城缓缓的睁开双眼,漂亮的紫眸暴露在众人眼前,一张绝美的容颜挂着始终不曾褪去的笑,眉间的朱砂殷红妖娆,似要掐出血来。
“你们竟然胆敢伤害我义父?今天,你们都要死!”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的冰冷。
仇士良见到冷倾城及时到来,心中已有了盘算,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城儿,你且替义父收拾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子!义父先去教训教训那不听话的皇帝!”说完,就朝紫宸殿飞身而去。
冷倾城看着温庭筠三人,从体型和眼神看来,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不过,这场战役,不过是一个小游戏,他们必输。
“你们是自我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冷倾城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不温不热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呸,乱臣贼子!休得口出狂言!看我们不砍了你!”李义山一边和冷傲纠缠厮杀,还不忘记嘴上占占风头,这一分神,就被砍了一刀。
“噢?那就看看我是不是口出狂言了!”笑话,杀他们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冷倾城面上依旧挂着渗人的浅笑。
“师弟,你去帮义父,这里我来。”
冷傲抽回冷剑,月色下飞窜而去,瞬间湮没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
温庭筠三人分开而立,同心天地阵正欲齐齐出剑,却只见少年微微闭目,手指捻诀于胸前,顿时被一团赤色火焰包围着,火光不断地摇曳着。
温庭筠三人皆是眉头紧皱,从来不曾见过这种邪功,不待思考,少年周身的火焰骤然冲向高空不断盘旋,最后形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火龙出!”冷倾城一声冷喝,天空中的火龙便向地上的温庭筠三人极速俯身冲去!
三人顿时大惊失色,旋身朝四周飞散而去,险险躲过了火龙的攻击,“哄”的一声,地面竟生生的被火龙巨大的冲击力炸出了一个大坑。
惊魂未定的看着场上依旧神情悠然的少年,温庭筠眉宇皱成一团,这回恐怕真的是要九死一生了,敌人的功夫显然不是普通流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