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这、你看……”平父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这事还是不着急了,老平,等我们再商量一下。”金父难得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话。
等到他走了以后,金母有些不高兴的自己嘀咕:“老平这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家清白的闺女去出租房照顾他儿子!”
她虽然很生气,但是也不敢和丈夫顶嘴,只是自己嘀嘀咕咕的骂老平。
金父被她烦得慌,“别吵了,要吵出去吵!”
她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等金父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些,金玉道:“爸,我不想嫁给平晨朗,也不会嫁给平晨朗!”
金父抬头就看到她眼神里的认真和倔强,“金玉,你别闹,你和晨朗的事早就板上钉钉了!”
“结婚还有离婚的呢,我和他不过是谈恋爱,怎么就板上钉钉了?”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以后少给我丢这种脸,金家丢不起这个人!”金父怒吼。
他脸上的狠厉就像是一匹阴郁的狼,却在外面像一头温顺的羊,感觉到这种反差金玉觉得有些可笑。
以后这个时候金母就该出来打圆场了,今天难得的她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看着那台黑白电视,好像一切都会她无关。
金玉却看到,她的眼神时不时的放在自己身上,像是审视和期盼着什么。
平父回到家就有些叹气,去过大城市的姑娘果然不一样了,金玉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这次竟然被她将了一军,难怪儿子开始对她真正感兴趣了。
“没办成?怎么会没办成!”平晨朗在那边急切的问,他以为金玉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订婚也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金玉那丫头变化真大,我不过说错一句话她就抓住了把柄,被她将了一军,你既然不喜欢她就算了,大城市的好姑娘多的是!”金父劝了几句,他并不希望儿子把心思用在男女情长上,更想让他找一个能够给他助力的儿媳妇。
“不行!爸,我一定要先娶金玉,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平晨朗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温情。
“为什么?”平父有些不解的问。
“您就别管了爸,您只要知道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现在只是给我一点补偿可以吗?”平晨朗的声音弱了下来。
想到儿子一直听从家里的安排,从来都是给他们争光的一个,也不用家里操心什么,平父的心就软了下来。
“哎,我再去和老金说说,你金叔那个人耳根子软八成能同意!”
“那好,我等您的好消息!”
他挂断了电话,眼神里一片冰冷,“金玉,就算是我不想要,你的第一个男人也必须是我!”他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自从被金玉揭穿自己的真目面时,他就开始想要怎么报复她。
一开始觉得金玉很爱自己,只要离开她就能让她痛不欲生,后来觉得金玉已经不在乎自己了,那么他就一定要让她无法脱离自己,等自己玩腻了就会放手。
金玉回家是有事情要办的,为了以后的糟心事不会发生,她需要把自己的户口独立出来。
“什么?你要把户口分出去?!”金父不可置信的问。
“学校说能给办城市户口,这机会挺难得的,而且我工作上总是需要出差,就像这次一样只能回老家来办效率太低了,所以我想把户口独立出去。”金玉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不会看金父难看的脸色。
“那家里的地到时候就没你的份儿了!”金父有些着急。
“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一出差就要办签证什么的,回老家办时间上来不及。”
金父这才有些松了口气,他一开始以为金玉是想脱离他们这个家庭,翅膀长硬了,却没想到金玉找到的工作还要办什么签证。
“签证是什么,出差怎么需要办那个?”金父没出过国一直都呆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所以他并不知道签证是干什么用的。
金玉也不隐瞒,“就是出国的时候用的,爸你闺女会越来越有出息的!”
出国?这在一辈子没出过省的金父看来可是一件大事,他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就算他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工作都能出国的。
“哦,那很好。”他的声音有些讷讷的,看着还兀自在炕上玩手机的儿子不免生出了比较之心来。
要说金钰小时候也是聪明伶俐,他不得不承认儿子长大了却还是个家里蹲,让他有时候也有些没面子,还时不时的和他们要钱,一点也不知道心疼父母的血汗钱,就连那个上大学的女儿一个月花的也没他多。
可是那是他从小宝贝到大的儿子,他用心栽培的儿子,他觉得也许再等等金钰懂事了就会好了,他总能享上儿子福的。
再不济,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养老的也是儿子,而不是有本事考上大学的女儿,等到她和平晨朗那小子结了婚,会不会管自己还是两说。
快离开的时候,金母在金家父子不在的时候对她说:“玉儿,妈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吃不好穿不好,上学家里也没出多少钱,以后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别管家里这一摊子事了,金家人没良心!”
金玉诧异的看着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她没想到能得到她这么一番话,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把事情都看清了,却又跳脱不了那个圈子,然后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脱离开来得到解放。
“妈,那你呢?”做为金玉,父母她不能不管,就算是为了看着她的金玉。
“妈、妈没事!妈……习惯了。”她有些哀伤的说。
在这个家里,她永远都没有发言权,很多次她都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她身上能有多少钱呢,她只能尽量的给她藏下一点儿好吃的让她别亏空了身体。
就连儿子对她也并不算尊敬,她能从他小小孩童的眼神里看出来,自己这个母亲也许对他并不重要,在丈夫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有些看不起女人。
办好了证件,金玉带着母亲偷偷给自己拿的一点土特产离开了那里。
看着站在那里孤零零的金母,金玉为她感到悲哀,她没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改变家人的观念想法,她只是在和自己做着挣扎,而这一切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年。
坐在飞机上金玉还无法忘记金母送别自己的眼神,她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再想到她生活的环境,就生出一种背叛感,她背叛了她们的生活,而她只能在那里停留。
“怎么了?”霍绍安问,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心里藏着很多事,就连他也看不透。
金玉回过神来,收起自己的迷思,“没事,就是在想外国是什么样的。”
知道她不想说,霍绍安随着她的意思换了个话题,“这是你第一次工作,有信心吗?”
“只要我想做就能做到。”金玉很是自信的说,这才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毕竟才二十岁,霍绍安想,就算她有点心思也没什么,只要不像那些女人一样对自己势在必得就行。
“那太好了,我也对有你有信心!”霍绍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休息。
金玉也没有多聊的意思,她对这个上司比较满意,他不会问多余的事,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这就够了。
她对金玉这个皮囊可是很喜欢的,那股纯净高洁的气质很是独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收集宝贝一样收集了很多身躯的样子,那些活生生的她曾经住过的身体。
下了飞机之下,金玉就看到了几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拿着自己公司的名牌。
“在那里,我们过去。”霍绍安道。
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几人看着霍绍安调侃,“这位美丽的小姐该不会是霍的女朋友吧?真是让人惊艳!”
“并不是,你猜错了,这是我的新助理金玉,这次是第一次和我一起出差。”霍绍安解释道。
“您好,我是金玉,请多多关照。”金玉大方的伸出手来与对方相握,细腻的皮肤与对方相接,就像是丝绸一样滑。
“真是好听的名字,我是费普斯先生的助理朗。”那位助理先生道,他看上去对这次漂亮的姑娘很是感兴趣。
霍绍安笑了一下,任由金玉自己发挥,他想要看看这个女孩要怎么处理一段可能发生的工作恋情呢。
“见到您真是荣幸,希望这次我们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金玉笑着说,眼睛一片纯净,一点也没被对方热情的态度打动。
“看来我的助理很喜欢你的这位新助理呢,霍。”费普斯先生意味深长的说。
“虽然我不关心下属的恋情,不过朗好像没有得到女士的青睐呢!”霍绍安有些开玩笑的说,也是在告诫对方不要插手这件事。
费普斯见对方没这个意思,也就不再关心这件事,反倒是朗一直缠着金玉谈天说地,好像两人是一对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