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闻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看着这个黑面棒槌一脸郁闷的样子,她就高兴。小嘴微微嘟了嘟,眉开眼笑道:“要说你自个去说,我才不帮你转告呢。不过本宫劝你还是放弃吧,我十七姐可是很有主见的,认定的事儿就不会轻易的做出改变。”
房遗爱撇了撇嘴,说道:“你这小丫头懂个屁,又不是你十七姐本人,你又怎么知道她会不会看中我这样的。有道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跟人是不同的。”
高阳公主心里差点笑死,本宫就是本人啊,只可惜你这臭流氓不知道。
“你这话还是有些道理,人跟人的确是不同的,虽然你这臭流氓很有趣,但想要娶我十七姐还差的远呢。”高阳公主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房遗爱一听这话狂翻一阵白眼,道:“差点远就差的远,但我怎么就成流氓了?这话你得解释清楚。”
高阳公主吐了吐舌头,一兴奋下竟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于是眼珠子轻轻一转,倒打一耙道:“谁让你对我十七姐图谋不轨来着,不叫你臭流氓叫什么。哼!”
房遗爱一脸无语,这逻辑还真让他有些无法理解。他可不想就这么被扣上流氓的名头,于是就据理力争起来:“小丫头,这流氓是不能乱叫的。我打听你十七姐可不代表着就是图谋不轨,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爱慕。有句话说的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我是流氓了,那天下男子也都一样是流氓。”
高阳公主显然没听过这样的话,被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俏脸涨红着道:“你……你这是歪理!”
“歪理?没有吧!”房遗爱一脸贼笑的说道:“难不成流氓也看相貌?长得帅就是少年俊才,长得丑的便是臭流氓。这相貌是爹娘给的,自己又决定不了!人生本来就过的很艰难了,何苦这么相互为难。”
高阳公主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抿唇一笑,美眸巴眨着看着他,歪着头说:“你这人说话一套一套的真有意思。”
“呵呵,你觉得有意思那是听的真话少。”房遗爱笑着坐直了身体,转头看着上面站起来的孔老夫子,说道:“时间过得真快,这就放学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咱们明天见!”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胡乱的将书一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高阳公主见他走了,急忙扬声喊道:“臭流氓,你等下。”
然而喊的太晚了,再加上她声音小,房遗爱根本就没听到,一溜烟地便跑了。高阳公主气的跺了跺脚,一脸闷闷地坐下,目光看着桌上的蚂蚱和口哨,脸上浮现出些许微笑。
这个臭流氓还有几分本事,这个蚂蚱做的真传神!可是他一个富家少爷,为什么会懂这个?
不说高阳公主的疑惑,却说房遗爱急急忙忙地带着牛粪和石灰回到了家,一进门便碰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缝衣服的云儿,见到房遗爱回来,云儿立即起身,笑道:“少爷,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房遗爱点了点头,目光看着云儿说:“帮少爷找一个烂盆子和一根木棍来。”
“好。”云儿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出去了,并没有过多久便带着房遗爱要的东西回来了。
房遗爱这时将手里提着的马粪倒进盆里,一股臭味就扑鼻而来,云儿脸色一变,伸手捏住鼻子道:“少爷,您这带的是什么呀,好臭!”
“马粪当然臭了。”房遗爱说道。
“啊?!”云儿一听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咬着嘴唇道:“少爷,您快别弄了,赶紧扔了吧。让老爷跟夫人知道,少爷又要被责罚了。”
“扔了?这可是宝贝,若是让少爷研究成功了,可以赚不少钱的。”房遗爱翻了翻白眼道。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云儿的心里就更慌了,巴眨着眼睛看着房遗爱,纠结了半晌后,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现在是发病了么?”
发病?房遗爱嘴角抽了抽,抬头一脸愤愤地看着这满脸担忧地丫头,伸手打了个响指,指着门口道:“出去门外守着,谁都别让进来。”
“少爷……”
“我数三声,不听话少爷就绑了你,让你被听话。”房遗爱一脸凶恶的说道。
云儿一听吓得赶紧就出了门,伸手将门碰的带上,乖乖的守在门外。她这会已经确定了,少爷肯定是犯病了,因为上次就是绑了自己然后跑掉的,这次又要绑自己,一模一样!
上一次因为大意被少爷绑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少爷绑一次,她要守着少爷,不能让他再偷跑出去了。
赶走了云儿这捣乱的丫头后,房遗爱这才放心的开始研究肥料的事情,虽然他并没有学过做肥料,但一些基本的要求还是清楚的。只要保证粪里面没有太多的虫卵,就可以用于施肥。
而这个年代并没有那些高科技手段,最好的杀虫药就是石灰,只要将这两者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加入草茎,应该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肥料了。
说干就干,房遗爱将马粪,草茎和石灰混合在一起后,便将盆放在院子里阴凉的地方。
晚上,云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卢氏,卢氏惊吓下和房玄龄又商量了半天。
“老爷,您看要不要再请大夫给他瞧瞧?”卢氏想了想说道。
房玄龄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摇头说道:“不用,由他去吧。吾倒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卢氏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板着脸道:“你什么意思?我儿子都要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房玄龄额头冒出一丝细汗,忙解释道:“夫人别生气,听我细细道来。据我观察二郎他根本就没病,他……”
话还没说完,卢氏的火气就上来了,一拍桌子哼道:“什么叫做没病,没病他抱着马粪说是宝贝。你去外面听听,现在这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儿说他没病,房玄龄别以为当了什么破宰相就厉害了,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房玄龄听这话差点没有给气死,这也太不讲理了,我还没开始说你就给抢白了,这小子要是脑子有毛病,怎么可能发明出水车这种神物!
越想越郁闷,房玄龄一甩袖子道:“我不跟你争辩,到时候你自然知晓!”
“什么自然知晓我管不着,现在
我就问你一句话,他是不是你儿子?”卢氏怒气冲冲的说道。
“自然是!”
“那你去给他请大夫来。”
房玄龄:“……”
于是乎,梁国公府热闹了。
房遗爱在见到王太医令后,一溜烟地跑了,三两下就翻墙爬上了房顶,一脸悲愤的看着底下的众人。
“谁都不准上来,上来我就跟他拼命。”
“少爷,您快下来吧!”
“少爷,上面危险,快下来吧。”
房遗爱一脸愤恨道:“不行,我不下去,我没病。”
众人齐齐无语,您这都上房了,还说没病啊!
这简直就是病的不轻!
卢氏和房玄龄带着王太医令也赶到了,望着高坐在房顶上的儿子,卢氏差点没有晕倒,幸亏房玄龄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儿啊,听娘的话,快些下来吧。”卢氏一脸着急的说道。
“要我下去也行,你们让那老头赶紧走,我没病,不要他看。”房遗爱提出条件道。
“好好好,不看不看,你先下来吧。”卢氏急忙答应道,看着儿子在上面手舞足蹈的,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先让那个老头发个誓,他要是给我治病就是王八蛋!”房遗爱一脸认真道。
这下子房玄龄忍不住了,黑着脸呵斥道:“放肆,休要胡言!立刻从上面下来。”
“我不,他不发誓我就不下去。”房遗爱坚决道,没法子,自己是真没病啊。要是被这老头用针一扎,万一真的给扎傻了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他不能冒这个险。
王太医令一脸黑线,这叫什么事情,想他行医数十年还从未遇到这种事!治病还要对天发誓,这真叫他无语。
房玄龄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气的不行,脸色一沉,喝道:“来人,布箭阵!”
话音落下,十几个家将立即手持弓箭从外面奔了进来,张弓搭箭齐齐瞄准了房遗爱。
房遗爱心里一突,看着下面的阵势吓得魂都要没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们要干啥!”
“再问你一句,是自己走下来,还是为父下令让他们请你下来。放心,他们都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顶多就是在床上躺几个月。”房玄龄哼道。
房遗爱闻言好悬没哭,这是要动真格的啊。前思后想下,房遗爱看着房玄龄说道:“爹,我真没病,你让他走行不行?”
“下来再说。”房玄龄淡淡的说道。
“好,你是我爹,我就信你一回。”房遗爱苦着脸,屁颠屁颠地自己下来了。
谁知刚刚落地,就被一群早就埋伏好的家将一拥而上给压倒在地。
那个王太医令一看,立即打开药箱就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对对对,按住了,千万别松手!”
房遗爱悲从心来,剧烈地挣扎道:“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爹,我再也不信你了,你个专业坑儿子的老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