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士准备”带兵的都尉看见大量的东征军兵将们跨过壕沟冲过来抓住栅栏就要翻过来,他立即下达了准备攻击的命令。
随着跨越壕沟过来的东征军兵将越来越多,栅栏已经快承受不住,带兵幢将当即下令:“第一排,刺”
前面一排兵卒端着长矛一个箭步捅出了长矛,“噗嗤噗嗤”一个个正在翻越栅栏的东征军兵卒被捅倒。
“第一排后退,第二排上前,刺”两队交错而过,第二排的兵卒同时刺出了手中的长矛,又有大量的东征军兵将被捅死。
赵俊生铁青着脸看着这一幕,对门下贼曹大吼:“斩”
就算天塌下来,他今天也要这些劫掠百姓的鲜卑兵将全部斩了,一个不留,大不了他吗的不混了,把今天这局面彻底搞乱,搞得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门下贼曹被吼得身体一抖,迅速把令箭丢出去大叫:“斩”
刽子手们举刀同时挥下,三十二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洒了一地。
征东军兵将们看见这一幕都发疯了,一个个愤怒的向刑场冲过来,许多人被挤进壕沟正想爬上来却被身后的人踩下去。
陷在壕沟内爬不起来的兵将们一个个惨叫、怒骂不止,被踩死摔死着不计其数。
栅栏内外堆满了尸体,一个个向冲进刑场内的征东军兵将们都被刺杀在栅栏内外,有的倒在栅栏内,有的死在了壕沟里。
“轰轰隆隆”大量的马蹄声从外围传来,花木兰带着骑兵冲了过来在外围不停的来回奔驰。
征东军将士们听到马蹄声都渐渐停了下来,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都干了什么,劫法场可是要杀头的。
围观的百姓们一片混乱,关键时刻曹蛟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把征东军兵将们与百姓们隔离开来,这些州郡兵们端着长矛排着整齐的对面把征东军兵将们堵住。
赵俊生站在行刑台上对这些闹事的征东军兵将们大吼:“犯事的三十二个兵卒已经全部伏法,再有人敢冲击法场,是为同犯,一律坚决镇压!都给我回去,不准再围在这里闹事,否则是为叛乱,格杀勿论!”
赵俊生不是这些鲜卑兵将们的统兵将领,他们自然不可能听他的,人群中又有人大叫:“别听他的,就是他杀了我们的兄弟,他是汉人,汉人竟然敢杀我们鲜卑人,反了天了,给我上!”
周围的鲜卑兵将们受到鼓动,又开始躁动起来。
赵俊生立即从旁边一个兵卒手里抢过弓箭对准人群中那人就射出一箭。
“嗖”的一声,方才鼓噪的人被箭矢射倒,正要再次发起冲击的鲜卑兵将们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没有带头的人,都不敢再动了。
就在这时,一声太监的尖叫声传来:“陛下谕旨,令各军将士速速回营待命,不准在外逗留,否则以抗旨之罪论处!”
皇帝的圣旨还是很有些作用的,这些鲜卑兵将们绝大多数原本只是打算过来看个热闹,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哪里懂得什么整体利益和个人利益?他们只是受到了别有用心之人的鼓动才失去了判断和理智,如今皇帝旨意下达,他们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向军营方向回转。
终于是曲终人散了,监斩台上许多官吏放松下来都虚脱了,一个个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毕竟刚才的情形实在是太凶险了,如果内圈的兵将们没有能挡住那些冲击的鲜卑兵将,他们这些只怕已经被屠杀殆尽了。
赵俊生此时也是浑身大汗,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他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对官员大声呼喝:“起来,都起来,各位速去安抚和疏散百姓,让他们各自归家,若遇到走失的小孩和老人,一律先带到这里来,等到其家人前来认领!”
“把伤者先集中在这里,然后送到城内医馆去治伤!”
官员们得了赵俊生的指令,纷纷爬起来开始干活。
赵俊生走下监斩台来到队伍中间集结人马,对他们大声道:“今日尔等以大无畏的勇气挡住了那些暴乱的鲜卑兵,避免了一场暴乱发生,所有人都有大功,本将论功行赏,每个兵卒得赏赐一千钱、布一匹,将校官长另有赏赐!”
兵将们闻言一个个都很高兴,很兴奋,有赏赐谁不喜欢?而且他们也对赵俊生更加的拥护。
“好了,现在各部将校带队把现场的尸体和残肢断臂清理一下,挖坑埋了,把伤者抬到阴凉处,很快会有军医官过来诊治!”
赵俊生这边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官员和兵将们善后,花木兰已经把军队带回营地安置之后又赶了过来。
“俊生哥哥!”花木兰远远的就快步走过来举手招呼。
赵俊生对一个幢将交代几句后,转身迎向花木兰,“木兰,方才若不是你带兵及时出现在后方震慑,只怕局面就失控了,多亏了你啊!”
花木兰笑道:“我这个未婚妻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赵俊生立马说:“哪里只有一点用处,你既是我的贤内助,也是我的贤外助!”
“就你嘴巴甜!”花木兰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
这时不远处传来声音:“将军,皇帝派了太监来传召!”
赵俊生和花木兰立即分开,各自收了笑容,脸色严肃的迎上去。
一个老太监走过来:“陛下口谕,令赵使君和东征军各军统兵大将于申时前去行宫觐见!”
“臣等接旨!”赵俊生和花木兰同时抱拳躬身答应,直起身体对宣旨的太监说:“公公辛苦了,留下来喝一碗凉茶再走吧!”
“不了不了,咱家还得回去向陛下复命,两位将军好意咱家心领了,告辞告辞!”
看着太监们远去,一些衙役用马车拉着几大桶凉茶过来一字排开,招呼将士官员们前来饮茶解暑。
赵俊生和花木兰也走过去,他从衙役手中接过一碗凉茶递给花木兰,“你先喝!”
花木兰等赵俊生也拿了一碗凉茶,两人走到凉棚坐下,她喝了一口茶,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问道:“俊生哥哥,你不是说皇帝要来观刑的吗?怎么的没来?”
“我也不知道,戌时太监过来说皇帝中暑不能来了,让我控制好局面,千万不能闹出事来,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我这还不知道怎么向皇帝交代呢!”赵俊生说着摇了摇头,喝着凉茶。
“中暑?”花木兰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俊生叹道:“若皇帝真是中暑不能来了,那倒也罢了,若是皇帝故意不来,这个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大问题了!”
花木兰疑惑道:“怎么说?”
赵俊生解释道:“若是皇帝来观刑,把就表示皇帝是认可这次宣判的,我只是一个执行者,鲜卑兵将们不会怪罪于我!但如今皇帝没来,那些鲜卑兵将们都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我,尽管他们这次没能真正闹起来,但一定有许多人不会甘心,日后只要有机会就一定报复于我!再说皇帝这边,若皇帝是装病不来,那就是想让我顶缸,想借这些鲜卑兵将的手除掉我,一旦事情闹得无法收场,皇帝会怎么办?必是顺势拿我的人头平息这些暴乱的鲜卑兵将的怒火!”
花木兰只感觉在这炎炎夏日竟然有一股寒意直涌心头,她脸色凝重的说:“东征大事离不开幽州的支持,若是幽州不稳,东征大军就会断了粮草和支援;还有,事情闹得太大,皇帝也不一定能够控制得了局面,这对皇帝没有好处啊,他为何要如此做?”
赵俊生叹道:“皇帝毕竟是皇帝,谁都无法真正揣摩到他的想法。也许是我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申时,刑场之事处理完毕,赵俊生和花木兰一起来到行宫,其他各军将校已早已俩了,就等他们俩。
两人向皇帝见了礼,就听皇帝问:“赵卿,伤亡损失如何?”
赵俊生回答说:“回陛下,百姓死伤二十多人,维持秩序的州郡兵和幽州军死伤三十二多人,制造暴乱的各军兵将共死伤两百二十五人!”
拓跋健听了这个伤亡数字脸色很是难看,战争还没有开打就折损了两百多兵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殿上的随军大臣和大将们顿时像菜市场一样议论喧闹起来,立即有人站出来弹劾赵俊生。
“陛下,臣弹劾幽州刺史赵俊生玩忽职守、没能及时控制局面,致我征东军将士死伤惨重!”
“臣也弹劾赵俊生,滥用律法屠杀我鲜卑勇士,尽管陛下有旨意在先,但他也不能如此大量斩杀我鲜卑勇士,此类案件,他完全只可以只诛首恶,可他却偏偏要把所有人都杀了,这明显针对我鲜卑人的敌对行为!”
一时间,随军大臣和武将们纷纷站出来弹劾赵俊生,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景象,尽管崔浩、寇谦之等人也站出来替赵俊生说话,但这几人毕竟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抗衡占大多数的鲜卑大臣和武将们。
拓跋健被逼无奈,为了稳住局面,只能下旨:“剥夺赵俊生云中侯的爵位,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