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他们跑不远的
“少爷,事情办妥了。”罗十三一脸喜气。
“嗯,不要大意,后面的事情还要妥善安排。”罗璟坐在红木桌旁,提笔写着信笺,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消息同时爆出,贤王迫于舆论压力,咬着牙也要笑着把铁矿让出来。
罗十三走了过去,笑着夸赞,“还是少爷英明呀,这一招使得太好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迫使贤王自己把东西吐了出来。”
罗璟书写的动作顿了顿,“那是珍珠想出来的法子。”
“胡姑娘想出来的计策”罗十三瞪大眼睛,“真没想到,她还懂得谋划策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
想起从前她在信中写的那些关于战争方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罗璟的笔尖就迟迟没有落在宣纸上,那些东西虽然杂乱没有逻辑,可其中有不少有用的信息,他从中也获益不少。
抬眸看向窗外,早上下了场暴雨,今晚他们可能赶不回鄂州去了,罗璟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安。
早知道会有暴雨,就让她在雍宁府多待几日,等他忙完了亲自送她回去就好了。
罗璟看着窗外,目光带着担忧,也不知道,她被雨淋到没有。
“少爷,大白还没有那么快能赶回来呢。”罗十三以为他在看大白的踪影,大白送信回嘉晋城,最早也得明日入夜才能回来。
罗璟回过神,重新沾了墨汁,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写信。
申时的阳光,已经变得浅淡,光线透过高大的枝叶,照射在一条溪流边上。
安静的丛林中,因为一群人的到来,显得热闹起来。
溪流边的平地上,三块大石头上架着一口大铁锅,锅里咕嘟嘟的冒着气泡。
珍珠用两根竹子做的筷子搅动着锅里的肉块。
另一处的火堆旁,几名亲卫用木枝串着鱼在翻烤,动作熟练而老到,想来平日没少在野外生存。
马匹牵到水草丰美的地方,让它们自行吃草休息。
小黑和小灰蹲在在大铁锅旁,直直盯着锅里的肉食。
锅里的肉掺了灵泉炖煮,飘出来的香味,馋坏了它们,跑了大半天的山道,它们都饿了。
小金则立在高高的枝头上,眼睛也不时盯着锅里的肉块。
“姑娘,您的厨艺实在太好了,瞧这香味,闻着也太馋人了。”罗宣捧着几个新鲜的竹罐子过来了。
“哈哈,就是熬了一锅野鸡汤而已。”
亲卫们打了六只野鸡,锅里炖了三只,余下的三只在那边的火堆上烤着。
“那也是您的手艺好,属下吃了那么多次野鸡肉,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野鸡汤呢。”罗宣把竹罐子放在石头上,看着锅里翻滚的肉,咽了口唾沫。
珍珠“嘿嘿”一笑,“可能是这里的山泉比较清甜吧,炖出来的肉也比较香。”
她打着马虎眼。
罗宣摇头不同意,他什么时候尝胡姑娘的手艺都是感觉比旁人做的美味。
米香往石头搭的灶台里添了块半湿的柴,一阵浓烟就升了起来。
没法子,早上的暴雨把整个丛林都冲刷了一遍,生火的一些干柴,还是在附近崖壁下找到的。
“姑娘,赵大那伙人,被黄蜂蜇退了一小半,可剩下的人还在穷追不舍,咱们不能耽搁太久。”罗宣往来时的方向回望了一眼,他们一路急赶,已经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不过,据小金观察回来的信息,他们不但没有放弃追踪,还一直不停歇的加快了速度。
“不怕,前面那道深沟就有他们忙活的。”珍珠笑笑,小金的最新回报,赵大那群人正忙着搭建木桥过深沟。
那处深沟有三米多宽,身手不凡的高手也许能直接越过,可是,他们带了马匹,马儿可跳不过去。
珍珠他们也是砍了木头做成木桥,然后蒙着马儿的眼睛,牵着它们走过来的。
弄好这些,也得耗损不少时间。
肉炖得差不多,珍珠先给小黑小灰各夹了一个大鸡腿。
“烫啊,你们先等会儿。”
小黑和小灰乖乖蹲在装着鸡腿的竹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热气腾腾的大鸡腿。
在山上跑了半天,它们身上早就斑斑点点,爪子和肚皮上都溅了不少泥星。
高拳拿着烤熟的野鸡肉过来了,“姑娘,它们要不要尝尝属下烤的鸡肉”
“你自己问问它们。”珍珠朝他笑笑,她正忙着挑出几大块胸脯肉放凉,一会儿给小金,当然,这点份量明显是不够的,她还得避开众人,给小金添点卤肉才行。
高拳一张略显平凡的脸亮了亮,跑到小黑小灰旁边蹲下,把烤的香喷喷的野鸡递到了它们眼前。
“要吃烤鸡么烤得很香的烤鸡”
小灰瞄了烤鸡一眼,不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等待大鸡腿晾凉。
小黑干脆连个关注的眼神都没有,只盯着它的鸡腿不放。
“”高拳尴尬了,举着烤鸡的手讪讪然收了回去。
“哈哈”罗宣指着高拳就笑,“你就别想拿吃的和它们套近乎了,它们要是那么好哄,还轮到你来讨好么。”
高拳“嘿嘿”一笑,也不着脑,回到火堆旁,招呼兄弟们吃饭。
珍珠给米香和自己夹好了肉,剩下的一大锅,让罗宣他们分着吃了。
“给受伤的两个侍卫多盛点鸡汤,流了血得多补补。”
她交代了一句。
罗宣笑着应下。
放了灵泉的鸡汤得到了众人的交口称赞,最后连一滴汤都没剩下。
饱餐一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小金再次查探回来的消息,赵大那群人,搭好了木桥,大半的马匹已经牵过了桥。
珍珠心中一动,把小灰招了过来,在它耳边悄声嘱咐几句,然后假装掏了掏包袱,从空间里拿出了小灰专用的小木瓶,里面装了曼陀罗的粉末。
把小木瓶挂上小灰的脖子上,小灰立即朝来时的方向蹿了出去。
阳光已经有些西斜,深沟两侧被微红的阳光照射着,三米多宽的大河沟上是一排木头扎的桥梁,赵大的手下正牵着马匹小心的往对面走。
赵大和蒙狗子早已过了深沟,此时正站在一处高地,一前一后远眺着远处大片原始丛林。
“他们跑不远的。”赵大双眸带着寒光,口气笃定。
带着两个娇弱的女人,他们是走不快的,今夜连夜追赶,他还不信追不上。
“大当家,他们有经验老到的高手带路,走的路线刁钻古怪,刚才的黄蜂窝明显是暗算了咱们,后面还是得小心些,嘶”蒙狗子站在十余米开外的上风口处,摸着脑门上的肿包疼得呲牙咧嘴。
他们一群人或多或少都被黄蜂蜇了,蒙狗子因为离得远,只被蜇了一个肿包,别人可没有那么幸运了,离得近的那群人,好些都被蜇成了猪头,等把一窝黄蜂都灭了以后,地上躺了一堆哀嚎的人。
被蜇的不仅是人,还有马。
最后,伤得最重的一群人马撤出了山林。
赵大的下颚线紧绷着,眼中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
他的脖颈后,一个红亮的肿包高高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