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你们为什么不收拾他
“拉克申——”
县衙后的庭院内传出了巨大的怒吼声。
声音之凄厉,让周遭的士兵都打了个寒颤。
“贼娘养的,他躲哪里去了?”
查干巴拉双手揪着蒙克的衣襟,扭曲着一张可怖的脸,双眸瞪得如铜铃一般,迸射出骇人的杀意。
蒙克魁梧的身子被他提了起来,吓得牙齿都打颤,“……二,二王子说,肚子疼…去上茅房…”
“扑通”一声,蒙克被查干巴拉甩在了地上。
他转身跑回了房里,随后提着他的宝刀又冲了出来。
“肚子疼?妈个巴子,老子直接送他上天,看他还疼不疼。”
说着,就要冲出了院子。
“三王子,二王子刚才领着他的部下回部落了。”吉达从外面进来回禀。
“狗娘养的拉克申,有种你一辈子躲在部落里不出来。”
查干巴拉怒不可遏,一脚踹上了身旁的院墙上。
“轰隆隆”
老旧的院墙经受不住查干巴拉愤怒的一击,轰隆坍塌。
“哎哟~”
“妈呀,墙塌了!”
立在院墙两边的人忙四下躲开。
跪在院子中间的蒙克吓得瘫软在地,二王子跑了,只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三王子可怕的怒火了。
那一脚,要是踢在他身上,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的命。
“三王子息怒,海东青被别的猛禽击伤,也不是二王子预料得到的。”
吉达做着和事佬,谁也没想到,突然冒出一只凶悍的金雕,海东青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息怒个屁,怒桑哈驯服一只海东青,前后耗费了快一年的功夫,这才刚有用武之地,就完蛋了,嗷嗷嗷~”查干巴拉气得嗷嗷直叫,“要不是拉克申心血来潮,非要去崖木峡谷,哪来的这等祸事,这个龟孙子,还敢跑,老子不剁了他,难消心头之恨。”
查干巴拉越想越气,对着脚下坍塌的土砖就是一脚。
“哎哟~”有石块正好砸在蒙克身上,他疼得叫唤了一声。
查干巴拉转头阴森森地看向他,“拉克申跑了,让你这龟孙子来顶缸,也好,先收点利息,等他回来,老子再收拾他。”
说着,凶神恶煞地冲了过去。
蒙克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啊——”
“三王子饶命啊——”
“吉达,救救我——”
县衙后院一阵鸡飞狗跳。
……
夜色渐渐降临。
玩了一天的黑终于溜达回来了。
“喵~”猫饿了,它蹭着珍珠的裤腿叫唤。
“噗~你不是无敌金刚猫么?还会饿呀?”珍珠对它这种一言不发就失踪一天的作风,颇为不满。
“喵~”无敌金刚猫是啥?虽然没听懂她的话,不过不妨碍它感知主人的不满。
它撒娇的继续蹭着她的裤腿。
珍珠低头看着黑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的笑就没憋住。
“给,留了鸡腿给你。”
瓷碗里装了个大鸡腿,黑凑近闻了闻,没有灵泉气息,顿时没了兴趣。
“喵~”抗议,使唤猫干活,还不给猫吃好的。
“……”
珍珠一脑门黑线,这猫大爷架子大得,“出门在外,有的吃就不错,回去再给你弄好吃的。”
“喵~”回去给猫捞鱼去,猫要多多的银鱼。
“知道啦,祖宗,快吃吧。”
哎,真是嘴刁的猫。
罗璟坐在炕上,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感觉挺神奇。
黑的猫叫声,加上它的动作表情,他也能大致猜测出它的意思,只是,做不到像珍珠那般,只凭一声猫叫就能懂得它的意思。
“黑,为什么不喜欢吃鸡腿?”他记得过年的时候,平安给黑留的鸡腿,它吃得也很香呀。
“呃,它是猫,更喜欢吃鱼。”这个问题不宜深究,“好像是金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翅膀挥动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珍珠从门口探身而出,果然是金回来了。
她跑了过去,笑吟吟地拍拍它宽阔的肩背。
“金,今天干的不错,不愧是空中的霸王,随手就消灭了一个劲敌,哈哈~”
“咕咕”那算什么劲敌,个子还没它一半大呢。
“哈哈,能有几只鸟有你这般大呀,哎呀,正愁人,金这么大块头,你以后可咋说媳妇呀?”
罗璟听到这,嘴角不由抽搐,这丫头还操心起金的媳妇问题来。
一屋子动物,她操心得完么?
金的晚饭是酱肉,是罗璟特地交代厨娘买的。
厨娘提着十斤酱肉进来时,憋着一脸惊奇,罗大人受了伤后,食量增长得那么大么?
金不大喜欢酱肉的味道,珍珠无奈,偷摸着给它换了空间里存的卤肉。
那盘酱肉用油纸包好,丢进了空间里,留着回去给黄吃,黄不像它们那么挑口。
金吃完,珍珠让它避到了屋子的侧面休息,一会儿,厮还得提水进来,给罗璟洗漱呢,待在屋檐下得把厮吓死。
等厮提了热水,珍珠倒出半盆,让罗璟洗了脸再泡脚。
“别,我自己来。”
泡完脚,珍珠要给他擦拭水渍,罗璟忙阻止。
“你别动,肩上有伤呢。”
珍珠瞪了他一眼,轻轻抬起他的伤脚,心擦干了上面的水渍。
罗璟脸颊微微泛红,眼中的温柔能滴出水来。
等珍珠也洗漱干净,他拍拍炕沿,示意她上炕来。
珍珠略一犹豫,也没矫情,吹了灯脱鞋上炕。
她本想和衣躺下,罗璟却笑道:“谁睡觉穿着厚棉衣的,乖,把棉衣脱了再睡。”
也对,棉衣下还穿着两件衣裳呢,况且,他一个伤号,还能把她怎么样?
脱掉棉衣棉裤,钻入被褥里,罗璟的手就过来了。
“哎,你伤着呢,你乱动,心伤口崩裂。”珍珠就捉住了他抚在腰上的手。
“就是想抱着你。”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黑夜中特别有磁性,珍珠被他的声音电得酥麻。
难怪,总有人人戏称,好听的声音会让人耳朵怀孕。
说的,可不就是他么。
她轻咬下唇,红着脸颊悄声说道:“你把这个胳膊抬起来。”
罗璟顺从她的意思,举起了没受伤的胳膊。
珍珠摆好位置,侧着脑袋枕上了他胳膊。
亲密的姿势,让两人心中皆是一荡。
闻着彼此熟悉的体味,相互依偎着,久久没有说话。
“你能在潼临城待几天?”
他一手抚着她纤柔的肩头,一手纠缠着她滑嫩的柔荑,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嗯,你想我待几天?”她反问。
“我想你一直待在我身边,行么?”
他在她光洁的额上亲了一下。
“嘻嘻,当然,不行。”
珍珠笑道,想起了她离开望林村的理由,忙把事情告诉了他。
罗璟先是一愣,随后揉揉她的脑门,“你这脑袋瓜子,借口真是一找一个准。”
原来,罗璟的姨母真是生病了,不过不是突发急病,而是一直缠绵病榻,病情时好时坏。
“嗯,鯪州太远,我和大哥也脱不开身去探望她,每年过年大哥都遣了仆人前去探望,你这个借口,倒是真用对了。”
这丫头,某种直觉似乎特别厉害。
“呵呵,也不光是借口,等你这边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去鯪州一趟,正好去看望她一番。”
珍珠早就想好了,要是罗璟这没什么大事,她就让金飞一趟鯪州,偷偷去看望一下他这位姨母。
“……,你真的要去?那边靠海,有时候还刮台风,你一个人,还是有危险的。”
罗璟声音有些闷,收紧臂膀上的道力,不能陪在她身边,他始终有些不放心。
“呵呵,我先去看看,你姨母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直接回鄂州去,要是有事,我就让大白带信给你。”
“嗯,你把大白带上,有事随时让它带信过来。”
“你多久没见过你姨母了?”
“很久了,她嫁得远,难得进京一次。”
“她为什么嫁到了鯪州?”
“她相公在鯪州任职。”
“她相公?听你的口气,好像对他很不满意的样子。”
罗璟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罗璟的外家崔氏一族从前是南方的名门望族,族中出过不少权高位重的官员,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崔氏一族渐渐没落,外祖父外祖母这一辈还勉强算上官宦世家,如今只剩一个亲舅舅崔松贤支应门庭,这个舅舅没有读书的天份,考了三十年都没能考上举人,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后,他就一直守着祖产过日子,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罗璟的姨母崔玲林,其相公唐齐荐是鯪州通判,六品官员,在偏远的州县算是挺大的官职。
当年,崔玲林待字闺中的时候,亦是当地的一朵高岭之花,唐齐荐在一众求娶人中脱颖而出,抱得美人归,加上她还有个亲妹妹嫁入了京城,成亲头几年唐齐荐待其是极好的。
可惜好景不长,崔家渐渐没落,兄弟又撑不起家业,远在京城的妹妹也不能常联系,唐齐荐就开始没那么有耐心了。
崔玲林早年只养育了一个女儿,唐齐荐以此为借口,妾一个接着一个纳入后宅,就算后来崔玲林生了个儿子,也没能改变唐齐荐的作态。
如今,的一个通判府内院,就养了十二名姨娘,还没算上没有名分的通房丫鬟,唐齐荐在鯪州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的放浪形骸的桃色事件。
崔玲林就算流干了眼泪,亦是无济于事,好在她的大女儿早已出嫁,如今只需专心教养八岁大的儿子,只是她生下儿子后,身体就日渐虚弱,病情时好时坏。
罗睿和罗璟这两年才从老仆的口里得知她的情形,从前他们的母亲很少在他们面前提及外家的事情,崔家没落后,他们的母亲就选择性的回避了外家的话题。
出现一个渣男,珍珠伏在罗璟的肩上忍不住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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