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她前世今世,幻虚叠世,从北到南的生存经验,她已经比较容易的分类出人种来。
曹老大的队伍里果然混着|潜伏着外族的人,那种根生在灵魂深处,植在毛孔里的,海的腥味。就像是四五十岁的妇女们在一起,她可以一眼看出谁是城里人,谁是乡下人一样的简单。
白子衿轻转了一圈,眸光扫过这几人,嘴角不由上挑勾起,果然不是帝国人,那拿棍持棒的样子,分明是在握着倭刀的样子,这种微波的习惯,就像是狗改不掉吃屎的本性那样难改。
帝国人再混,再坏那也是自家人,地痞也好,流氓也罢,那都是自己家的,总有改邪归正的一天,就算是一直混下去,坏下去,也没有几个人杀兄杀弟,杀父母,真心的想着要灭了自己的家,断了自己的根,灭族,叛国的。
就像是自家调皮捣蛋,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兄弟,打断了腿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的兄弟姐妹,我的孩子,我自己怎么打都行,可是外人打就是不行。
敢来帝国祸祸,那就得要留下些东西来。
战就得要先发制人,取得战的先机,一步领先,步步领先,白子衿不等众人向自己发起群攻,便率先换步,身体急奔飞跃腾空而起,同时挥动起了手中的长鞭向围拢在广场中央的人飞舞而去。
广场中央干架战斗的地方,只见黑影旋起,犹如刮起的龙卷风一般,很快,眨眼之间,黑色的龙卷风便越刮越大,风阵中心所涉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白子衿的身影飘荡在一人之上,踏头而行,身影快得成了一抹淡雾,身影|鞭影合而为一,再也难以分出是人是鞭。
围拢她的人,只感觉有劲风贴着头皮,从头顶吹过,想要伸手抓去之时,已经是风过不留痕,万发觅无足了。
众人只看见一根根的铁棒,一根根的木棍,从广场中,被薄雾笼罩的风阵里边甩射了出来,甩到熊仁斜插在地上的铁棒那儿,就着熊仁的铁棒和铁棒斜靠着的椅子为底基,一根根的无序又有张法的插卡堆积在一起,越堆插越高,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就是不倒,形成一座铁木棍棒的塔楼。
风吹铁木棍棒塔楼发出奇奇怪怪的声响,有萧条|孤寂,荒野鬼哭的意境味道。
而塔楼不远处则堆叠,碰撞着从广场中心飞掷出来的人,一个个的人,没一会儿便滚爬着铺满了一大片。
飞出来的人堆之中,当一个人刚颤颤微微,半弓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就被又从广场中心飞了来的人给砸中了,于是这个想站起来的人,便再也站不稳了,摔倒之前就本能的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于是在他身边的人便被他拽着一起摔倒了。
棍棒斜塔之下,这些人就像是多若米骨牌一样,一个个缓慢的爬起来呀,再快速的一个拉着一个,成片的摔倒下去,此起彼伏犹如风吹麦浪。
惊呼声,哀嚎声,一声大似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既怪异,又滑稽的好笑,还很惊悚的吓人。
渐渐的,广场打斗的中心不再有铁棍木棒从里边飞抛投射出来,也不再有人被卷缠着飞甩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