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当真认不出我么?龙霆那时候见我第一眼就看出我不是赵晓新,你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真的看不出我是谁么?”赵晓新的眼眶红了,她一脸渴求地看着欧阳楚楚现在的她最希望的就是欧阳楚楚能够认出自己,说出那个她已经逐渐陌生却始终念念不忘的名字。
欧阳楚楚看着赵晓新,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开口:“你既是赵晓新,那便是赵晓新,不管龙霆把你认成是谁,你在我眼里都是赵晓新。”
赵晓新看着欧阳楚楚一脸漠然的样子,心下清明了许多,虽然欧阳楚楚不说但是她知道,以欧阳楚楚对自己的了解,她应该是有所领悟的,她应该也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只是她没有去深究,或者说,欧阳楚楚她根本就不想去深究,她赵晓新是谁,她赵析又是谁,对欧阳楚楚来说都是一般无二的。
赵晓新叹了口气,声音空寂而哀愁:“我早该知道的,我在你心里早就不复存在了。”
没错,欧阳楚楚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认做朋友,便永远坦诚相待,如果遭到背叛就必定快刀斩乱麻绝不回头,赵析如是,龙霆亦如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阳楚楚实在不想和赵晓新绕来绕去了,现在对于欧阳楚楚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从来就不是赵析和赵晓新是什么关系。
“龙霆不是真心想要娶我,当年有人在追杀你,龙霆动用了所有势力都没有查出来幕后黑手是谁,是我,我对龙霆说,我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所以他被迫娶了我。”赵晓新收起了自己自责悲哀的情绪,强迫自己用理智简短地说出了当年的真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躲在黑暗里,她的良心日日受到谴责,她受不了了也忍不住了,即便被那些人找到,她也一定要找到欧阳楚楚说出当年的真相。
“你说,他被迫娶了你?”欧阳楚楚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可是心中却并没有领情在她看来,即便是被迫,那也是娶了啊,既然两个人已经成婚,那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是啊,他是被迫的,而且即便是被迫的,他也没有真正娶我……他做了一份假的离婚协议书来骗我,又办了一场假的婚礼,如果不是小宝突然闯入,龙霆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你和他也不会分别那么久……”赵晓新虽然心中有愧,但每每想起龙霆为了欧阳楚楚那样欺骗她,她的心里就很痛很痛。
“假的……”欧阳楚楚怔住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始终没有想过那些曾经一刀一刀伤害着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天,他听到你离开了就像丢了魂一样,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便疯一样的离开了,我知道他是去找你了,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失控到那种程度,他竟然失控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出了车祸,然后他就失忆了。”赵晓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她永远都忘不掉龙霆当时失魂落魄的目光,仿佛让她失去了全世界。
欧阳楚楚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说龙霆出了车祸危在旦夕的时候,虽然她嘴硬说自己不在乎,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当时好像要死了一样,心上被狠狠割了好几刀,很疼很疼。
“他失忆了以后,我骗他说我们结了婚,他相信了,所以我们便维持了两年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始终对我不上心,他本就是个冷情的人,直到遇见了你,我才能看到他的表情有过松动,他的行为也有幼稚的时候,可是,一切都是为了你……”赵晓新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一直隐忍着,两年以后她被迫离开的时候,她以为这么多年的冷漠已经将她的心也浇冷了,可是没有想到,再一次想到她从来不曾拥有过龙霆这件事,她依然心如刀绞。
欧阳楚楚猛然站起身,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她自始至终怨恨着面前的这个人和龙霆,她觉得是他们对不起自己,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为此她无视龙霆的殷勤,甚至恶意揣度龙霆对自己的一次次好意,她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和她想象和认知的都不一样了,欧阳楚楚忽然有些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一切是对是错。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欧阳楚楚俯视着坐着的赵晓新,怀疑地问道。
“因为我受不了了,楚楚……自从我们从b国回来,一切都变了,我变得贪得无厌,可最后我什么都没得到,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乎我……越到夜晚,我心里越难受,我想起的不是我一心想要嫁的龙霆,而是你,是我们一起在b国生活的那五年!我们荣辱与共,你是最关心我爱护我的人,我们之间无话不说……可是我们回不去了,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你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可是,我得把真相说出来啊,如果不说出来,那段日子会折磨我一辈子,让我一辈子不得安生……你懂么?”赵晓新歇斯底里地看着欧阳楚楚,她内心有多煎熬,此刻爆发的就有多彻底,欧阳楚楚信也好,不信也罢,她只想说出来,说出来就好受了。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你说完了么?我可以走了吧?”欧阳楚楚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一刻都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赵晓新愣了愣,自嘲地笑了笑,她没有权利让欧阳楚楚理解自己,她没有权利的啊。
“说完了……”
欧阳楚楚听到赵晓新说出这三个字,拿起包,转身离开了咖啡店,赵晓新又剩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掩面大哭。
欧阳楚楚从咖啡店里出来,飞奔着向餐厅走去,她不想思考那些伤脑筋的事,一点都不想去想。
气喘吁吁的欧阳楚楚刚刚跑到大厅,便有人通知了龙霆,龙霆比了一个手势,整间餐厅响起了轻柔的音乐。
欧阳楚楚被音乐吸引,立在了原地,心绪竟然逐渐平复下来,这一首曲子她太熟悉了,那是那一日龙霆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古老的留声机、摆成心形的蜡烛、以及动情的舞蹈,欧阳楚楚的脑海中一幕幕地闪过那段她和龙霆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段书写着她和龙霆热烈的爱的日子,想到这里欧阳楚楚热泪盈眶。
一曲奏毕,欧阳楚楚迟迟没有走进餐厅,餐厅里面的龙霆等的着急,便离开了座位,向餐厅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欧阳楚楚已经擦干了泪水,迈出步子走向了餐厅。
推开餐厅的门,她看到了一身燕尾服的龙霆,高挑而俊美,带着温柔的笑意向着自己走来,欧阳楚楚的心不明所以的悸动,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龙霆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对她道:“你今天很漂亮。”
欧阳楚楚眨眨眼,看着龙霆,嘴角弯了弯,眼睛也弯了弯,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龙霆看的痴了,竟呆在了原地,忘了走回餐桌,欧阳楚楚笑了笑,拉起龙霆的手,领着痴痴的龙霆回到了餐桌前。
做到位置上的欧阳楚楚伸出手在还在痴愣的龙霆眼前晃了晃,柔声问道:“龙霆,你还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