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凯尔文的谈判没能一次成功，吃过晚饭之后双方就分别了。
“董事长，你这是……”
马仲的房间里，完成了对包括IDG在内，多家风投机构的信息收集工作，以及对近几年人工智能领域收购、融资案例汇总，想要进行汇报的金秘书，目瞪口呆。
跟在她身边，略微有些无聊的叶子，同样也是目瞪口呆。
“我在敲代码啊，这都看不出来？”
马仲坐在桌子前，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台式电脑，正在疯狂的敲击键盘。
速度之快，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之复杂，竟给人一种拿脸在键盘上滚来滚去，导致屏幕上出现大量乱码的感觉。
“不是。”金秘书解释道：“我知道董事长你是在敲代码，可你都不用思考的吗？”
马仲继续以极高的速度敲击键盘，噼里啪啦中竟然还转过头看了金秘书一眼，手上动作完全没有停顿的问道：“你上厕所的时候，需要思考如何释放出来吗？”
自然不需要。
不是，不对。
金秘书脸红了一下下，问道：“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王伟和他的团队里，为什么那么多秃……谢顶的？”
叶子嘿嘿一笑，说道：“我替金秘书直接问吧，董事长，你不会是在乱敲吧？”
在外或者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叶子恪守司机兼保全的本职工作，不苟言笑保持专注。
可私下的时候，却敢和马仲开玩笑。
马仲也不介意，继续敲着代码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太笨，思考的速度和效率太低。如果你思考的速度足够快，那秃顶就追不上你。”
这是实话。
得自于刘东、马尔顿的知识技能，在他1.4的灵魂意识强度的发挥下，完全超过了刘东和马尔顿本身的最巅峰时期。
某种程度上，他自称这个世界最顶级的计算机程序员也不过分。
而且还不止计算机程序方面，马尔顿和刘东，都有硬件相关的知识技能。
金秘书和叶子都有些无语，哪怕她们已经习惯了马仲的自恋，但这种涉及到专业技术的事情，还是有些不信任。
“那我等会再跟老板您汇报吧。”
金秘书准备带着叶子先离开，担心打扰到马仲的工作。
马仲却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我可以一心二用，你直接说吧。”
金秘书犹豫了一下，才拿着平板电脑开始汇报了起来。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完成了很多信息的收集汇总工作，这并不是她的工作能力强到变态，而是在加入多鱼风投之后，她就有意识的做这方面的准备工作。
有备无患。
“AI领域近十年时间，总计有635起收购案，其中收购价格最高的，是英伟达以70亿美元收购了以色列的MT人工智能芯片制造商，不过MT当时已经在美国上市，公司运营极为成熟。还有英伟达以20亿美元，收购了以色列仅仅成立三年时间的Habana Labs公司，不过这家公司也是芯片制造公司，有成熟的产品，和我们目前只做程序有很大的区别。”
金秘书说道：“以只做人工智能程序的公司收购案、融资案例来看，凯尔文最后提出来的2亿美元40%，价格已经很高了。毕竟，他承诺为我们提供专业的技术人员，以及，帮我们利用媒体讲一个好故事，以便于我们能够在未来上市的时候，获得更高的市值。”
程序和芯片哪个更重要？
在人工智能程序不具备学习、自主研究能够的前提之下，当然是硬件更为重要。
马仲也很清楚，凯尔文开出来的价格确实很有诚意，这也是因为有11位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背书。
毕竟，马仲让系统冒充人工智能的展示，并没有达到真正的强人工智能水平。
马仲继续敲代码，说道：“我觉得，凯尔文的底线是2亿美元，20%鹏程物联的股权。”
金秘书不置可否，她并不准备在这种大事情上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只提供数据支持。
“董事长，在我收集到的信息中，最具备威胁的是谷歌的AI助手，需要我播放他们的展示片段吗？”
马仲点头。
金秘书操作一番，播放起了一段视频。
马仲没有看，只是听。
金秘书介绍道：“现在是谷歌的工程师展示的，他们的AI和理发店的通话录音。”
AI：“你好，我想帮客人预订一个理发服务。”
理发店：“你想预约什么时候呢？”
“你觉得3号可以吗？”
“我需要查查档期，请稍等。”
“嗯哼！”
听到这里，马仲有些许遗憾，因为嗯哼是谷歌AI发出来的声音，这样看的话，他的展示过程还是有些低调了，除了最开始那一句12个教授听不懂的话。
“3号12点不行，我们有预约了。”
“那10点到12点这段时间呢？”
“你的客户想要剪头发还是烫头发？”
“简单修剪一下。”
“那没问题，我们10点见。”
录音播放完毕。
只看这段录音的话，谷歌的人工智能似乎已经达到了强人工智能的水平。
但听完马仲却笑了起来。
“只看这几句的话，它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马仲说道：“第一个嗯哼，确实让人很惊艳，但前提是理发店说了请稍等这个词，如果没有这个词呢？”
“还有，谷歌AI是怎么知道他的客户，在那个时间节点有时间，又只是想要简单修剪一下呢？这些信息，是它基于自己的掌握的客户信息做出来的判断，还是客户明明白白告诉它的呢？”
金秘书和叶子一脸茫然，没有回应。
马仲敲着代码的同时看了她们一眼，笑了笑说道：“总之，金秘书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应该像是凯尔文一样，选择相信那12个教授，他们必然也听过谷歌的AI展示，却依然认为我的更接近强人工智能等级。”
我除了不相信你会一生只爱一个人之外，其它的其实都好说。
金秘书腹诽了一句，她倒不是不信任马仲，而是实在不知道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来的12个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马仲又做了什么展示，甚至不知道马仲什么时候拿到的软件。
包括现在，她根本就不看不懂马仲在键盘上敲些什么。
“金秘书。”马仲敲着房间里，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懂的代码，说道：“参考凯尔文的心里估值，我的底线价位是3亿美金，其中有2亿美金，是我个人出售鹏程物联20%的股权套现，另外1亿美金是才是融资。”
“虽然我现在很倾向IDG，或者说是凯尔文，因为他能够提供大量的技术人员，甚至是成熟的技术团队。但是，如果你拿着我的底价，去和红杉资本、高盛这样的风投机构，甚至是微软、谷歌、苹果，谈出更有利的价格，我会更高兴。”
“在谈判过程中，我唯一能够给你提供的支持，就是一次展示PF的机会。金秘书，记住，只有一次展示机会。”
金秘书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董事长，可是我根本不懂技术啊，商务谈判方面的技巧也不足，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我能够寻求王伟、陈默、李大律的帮助吗？”
马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什么都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坚信PF是目前全世界，最接近强人工智能的AI程序。同时，这项技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王伟和他的技术团队手中。”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你应该有足够的底气，因为是他们有求于你。还是说，你只想做一个我身边的花瓶？”
如果是你身边的花瓶，好像也不错啊？
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做花瓶的金秘书，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也只是瞬间，就再次坚定了信念。
原来董事长让自己做他的秘书，不是因为自己长的漂亮身材又好，而是看重了自己的能力？
“董事长，我会努力的。”
“那加油吧，金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