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我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呢!”柯寒望望大家,自嘲地笑了笑。
“大人说笑了,咱大顺子民要是都像石大人这般爱管闲事的话,则天下无敌了,还谈什么忧伤哀愁?勾心斗角?早他妈世间一家亲了!”李潇憨厚地一笑,接茬道。
小渔夫则同样咧开嘴,露齿一笑,表示自己严重赞同李潇的观点。
守在旁边看门的一帮喽啰也勾过头来,听了他们的交谈,也跟着嬉笑不已,然后,就很艳羡地看着李潇和小渔夫,打心眼里嫉妒他们,羡慕他们有这样一个既不失威严又和蔼可亲的上司,能够像兄弟一样谈笑风生的上司,在他们看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呢!
“李潇,你这混蛋,还是那么的直爽?”柯寒拍了一下李潇的肩头,然后,用力将手一挥,就仿佛一个得胜的将军,对小渔夫和李潇解释道,“走,咱们这就先回大理寺去,和大理寺卿商量一下,该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个残局?这个,必须速度解决了!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嗯!”李潇和小渔夫齐声道,“尽快,那是必须的!”
然后,三个人哈哈大笑,竟然勾肩搭背了起来,让人大跌眼镜。
“各位,辛苦了,我谨代表圣上感谢各位,恳请大家帮忙守好这道门啊!”柯寒调头对那几个看门的衙役行了一个标准的现代军礼,再次嘱咐道,“拜托了!”
那几个人头一次听见上司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但又不知道柯寒敬礼的动作代表什么,就有些诧异。不过,柯寒的命令还带着“拜托”一词,便使他们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暗自想道:这个上司没有小看他们!
柯寒的一系列言谈举止,就让他们甚为感动,一个个的抱着拳,以大顺王朝礼部的标准礼节,朝柯寒施礼道:“看好门,必须的!”
又一阵嬉笑声扬起,一直死气沉沉的皇宫大院,破天荒地传出一遍又一遍的笑声。
在前往大理寺的路上,柯寒一边走着,一边望着破败的场景,不免有些哀伤,原本如诗如画的皇家大院,在这一刻,竟然也是这样颓废?那个可恶的阉党啊!真叫人恨得咬牙切齿了。
李潇也是一路沉默,小渔夫也更甚惊讶,这个皇宫大院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啊!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落寞难耐,再怎么大度与无畏,也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连皇宫都这般颓废,民间则更可想而知了!
柯寒轻叹一声,乘隙分析道:“眼下,内忧改写了大顺的繁华与昌盛,想不到的是,阉党竟然如此猖獗?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国人不堪重负;那些看似宁静的边疆,也是暗流涌动,外患势力也是蠢蠢欲动,故而,我们的压力很大啊!”
李潇和小渔夫两个人若有所思,对那阉党也更多了厌恶和嫌弃,乃至于仇恨。这时,空气也似乎有些沉闷,太多的不解与埋怨,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虽然,西域那边有东方晓顶着,但毕竟疆域线路拉得太长,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的,关键是,与西域毗邻的北鞑以及西奴也是虎视眈眈,我们一刻也不能大意放松!”柯寒继续说道,“尽管,本尊在那西域助阵时,也小有成效,并且,还收并了西奴和印巴,调和了咱大顺朝的西凉边境与土著部落的关系,掌控了大半个西域诸国!我的意思是,却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不能够趁热打铁的巩固一下那里的基础关系,就不得不离开那里,回京都救驾,这实在遗憾啊。有很多的担心呢!”
“石大人心怀天下,操心劳碌的,哎……”李潇不舍地望着柯寒,怜惜地说道,“再牛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大人,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切忌劳累过度啊!”
“谢谢!不过……”柯寒轻咳一声,对李潇投来感激的目光,继续道,“这一次,我回来京都,还是和我的夫人商量了的,未能让更多人知道真相,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便是天大的风险,果真到了内忧与外患并进的时刻,纵使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会难以招架的了!因此,我们的时间也是很紧的。兄弟们,我建议,我们分头行动,将残党、余孽都赶净的同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壮大我们的队伍啊!”
李潇听出了石大人的话外音,这位临时大国师真的要准备动作了!
不知不觉,步行来到了大理寺。
这一会儿,大理寺里已经被人收拾了一个遍,比起刚刚来时看到的样子要清爽多了,好像那个“法政处”的牌子也已被人摘下扔掉了。
“你们回来了?”说这话的,是大理寺卿,他正从大厅的座椅里站起来,来回地踱步,当看到李潇和柯寒回来了,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孩子般的开心地笑着,并且追问道,“嘉栋找到了吗?找到没有啊?李潇!”
刚刚还很开心的一伙人,这就蔫了吧唧的,提不起神来。
李潇沮丧地摇摇头,大理寺卿也跟着颓丧地退回到座椅里,一屁股埋进去,可惜年纪大了,差点跌倒,柯寒和小渔夫赶紧从两边插手托着老人家的胳膊,挽住了大理寺卿。
柯寒这就安慰道:“嘉栋不会有事的,我有预感!”
李潇也不住地点头,跟着安慰大理寺卿:“他不会有事的,其实,押解我们流放的差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哎呀,大人,我刚刚都已经跟您解释过了的,真心不会有事的!”
“哦?……”大理寺卿茫然若失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呀,我们的‘大理寺’的牌子呢,那个可是皇上亲笔御赐的无价之宝!你们确定,咱这大理寺不是皇上要抛弃的吧?……”
“您太累了,歇息一会吧,大人!”李潇盯着柯寒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然后,就是心痛地扶着大理寺卿,不舍地要搀着他回书房去。
“我不累!”谁知,大理寺卿忽地一把推开李潇,伸手抓住柯寒,期盼地道,“督察大人,我知道你有足够大的能量,这一次,真的需要,很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
柯寒看着这个可敬可亲又可爱的老者,他知道,大理寺卿在那“忠人堂”里肯定遭受了不小的折磨,尤其,在那大阉人的“特殊照顾”下,绝对被输进了更多的邪恶歹毒的“寒冰”因子,以至于老人家现在的身体在很多难以确定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发作苦痛,刚才时而灰心失望、担心忧虑、时而清醒期盼、着急上火的症状表明,大理寺卿中毒极深!
一想到这些,柯寒的心中就不由得如针刺般难过,颤颤地,麻麻的。不过,他倒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这种感觉能够替代或者减轻大理寺卿身上的伤痛,要真是这样,他宁愿多担待一点也无所谓。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大理寺卿这个老者还是坚强的!尽管受了如此大的打击,但还是竭力克制着、忍耐着,他的甘心忍受,让柯寒更为惊叹和钦佩!
柯寒更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安慰一贯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的良药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找到他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张嘉栋,尽快完善大理寺在大顺朝的法治作用,恢复大顺王朝的在鼎盛时期曾经有过的各种辉煌,希望以他大理寺为代表的正能量能够在时代的发展中重新发挥积极的作用,而不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守着那一点可怜的已经过时的成就炫耀,那不是他大理寺卿的特性!
在李潇充满期盼的目光里,柯寒充满信心地接替李潇,冲李潇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心急,然后,走过去,搀扶起大理寺卿,认真地汇报道:“大人!我们刚刚讨论了一套关于如何让大顺王朝重振雄风的方案!”
果然,大理寺卿就浑身一震,刚刚还因为疼痛而皱着的眉头慢慢地小有舒展,饶有兴致地盯着柯寒,追问道:“什么方案?说来听听!”
其实,哪有什么良方妙策啊?那个在心底里盘算着的事情,终究有很多未知因素困扰着具体地实施状况,眼下,柯寒也只不过是为了稳定一下大理寺卿的情绪,让大理寺卿能够暂时宽心地歇息一会儿。
“告诉我,你的计划啊!”正直善良的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搀扶下,咳嗽着,仍旧不忘追问柯寒的良方妙策。
现在,大理寺卿迫切想要看到的是,大顺王朝兴旺繁荣的辉煌景象!他揉摸着发烫的脑袋,摩挲着反常的冷如冰冻的双手,心里想道:辅佐皇上三十余载,我怎么能够轻言失败?想当初,在阉人的淫威下,我大理寺卿又何时屈服过?……
“我们要重组一个新的近卫队!”柯寒也触摸到了大理寺卿的身体上的冷与热并存的怪异现象,眼角不禁潮润了,可恨自己没有能力医治这种怪病,暗暗想到一个人,若是怀柔道长在此就好了,却依旧面带微笑地凑近老者的耳畔,简洁地、掷地有声地介绍了自己的打算,说道,“这是一个非常时期,在铲除残党余孽的同时,鼓励更多的青年参与大顺王朝的各项建设和改革,促进和平,搞好基建求发展!”
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搀扶下,努力定了定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满意地轻哼一声:“嗯,有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