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要先绕一圈,到达这座岛屿的边缘,再渡海到达另一座小岛,穿过小岛后,再次渡海,登陆另一座稍大的岛屿。继续穿过岛屿,再次渡海才能达到普雷西典所在的岛屿?”
“没错。”
“嘶。”
陆阳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这是不是有些太复杂了?
自己偏离的方向还真是夸张啊。
乔舒亚和雷契尔也喝完了杯中的饮料,听过林德的介绍后,看向陆阳的目光都有些敬佩。
“有没有更方便一些的路线?”
林德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办法了,虽然看似绕了些路,还需要几次渡海,但是其他方向更加难以行进,花费的时间可能要比这条路多得多。”
陆阳想了想,再次问道:“如果我直线前行的话,普雷西典在哪个方向?”
“直线?”林德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想问什么。
“没错,普雷西典在此地的哪个方向?”
虽然不解,但是看到他坚持,林德想了一会儿,抬起手指:“差不多是这个方向吧。”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直线只能想想,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海洋,根本没有航行的船。”
陆阳默默点头,也没有解释。
他虽然可以飞行,船只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是却有另一个麻烦——一路都是海洋的话,他很难保证方向一直正确。
林德脸色突然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变成了一抹决然。
“你稍等一下,我有件东西拿给你。”
没等陆阳发问,他已经站了起来,往屋里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林德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黄色的牛皮纸。
陆阳心中一动,有了一些猜测。
果然,下一他的猜想就得到了印证。
林德把牛皮纸铺到桌子上,露出了上面画着的条条线线。
“这是一份……地图,虽然有些简略,但是凑合着也能用。”
话虽然谦虚,但是林德的语气却十分自豪,想来,这一份地图并不像他说的那么不堪,至少从珍贵性上来说应该如此。
陆阳认真地看了看,确实非常简略、粗糙,但是清晰地标出了一条可行的道路,也注明了一些路上比较显眼的标志,对于陌生的旅人来说,绝对是最珍贵的物品。
“这太贵重了。”
陆阳却摇了摇,拒绝了林德的好意。
他不可能完全按照林德的路线行走,这份地图虽然珍贵,但是对他的作用并不大,没必要平白承受如此大的恩情。
林德却执意将地图推到了他的手边。
“别拒绝,就当帮我一个忙。”
陆阳眉毛一挑,第一次听说收礼物还是帮忙的事情。
他正要发问,林德就提前道:“对我来说,这张地图已经完全没用了,而且,近年来有成为心魔的趋势。”
林德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那片纷乱之地,但是这张地图却仿佛一个魔鬼,不断诱惑着我,有时候情不自禁地就会翻出来看一看。
但毕竟是我唯一带回来的东西,想丢掉,却难以下定决心。
现在遇到一个需要它的人,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把它送走,彻底断了那份念想。”
林德的妻子,那个温婉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两人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互相对视一眼,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情谊,给在座的其他人喂了一把狗粮。
陆阳倒是还好,毕竟他不单身。
但是乔舒亚和雷契尔似乎还没有成家,此时都是满脸羡慕。
不提被虐到的两只单身狗。
虽然林德这样说,但是陆阳还是不想接受这份礼物。
“你可以把它留给乔舒亚他们,或者村子中的其他人,我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拿这么贵重的礼物。”
林德苦笑了一声:“村子中短时间内应该没人会去普雷西典了。”
此时乔舒亚接口道:“陆……陆阳,你可能不知道,这几百年来,林德大叔是村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去过普雷西典的人,虽然我们也想去,但是……”
他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虽然艾欧尼亚的生活很悠闲,但也不是毫无牵挂。
林德又补充道:“你不用多想,这次分别,我们大概以后再没有见面的机会,这不是礼物,而是请你帮忙,看在这杯飘霜露的份上,拜托了。”
“好吧,那多谢了。”
陆阳轻轻摇头,林德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再拒绝的必要。
这份地图对他的作用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能作为一个参考,刚刚的匆匆一瞥,他就发现地图上的内容并不止前往普雷西典的路线。
林德大喜,扭头对妻子说道:“芙劳尔,再来一杯飘霜露。”
很快,芙劳尔托着一个陶罐走了过来,为几人空了的杯子再次蓄满了湛蓝色的液体。
陆阳没有拒绝。
如果是上辈子,区区一杯可乐,不值一提,但是在符文之地,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品尝到这种味道的机会。
陆阳收下了地图,又有美味的飘霜露饮用,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几人相识不久,能谈论的话题不多,但是不久前恰好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之前倒是很多人怀疑我是不是诺克萨斯的间谍,被怀疑妖狐还是第一次。”
陆阳饶有兴致地道,对之前的经历也感到很好玩。
乔舒亚有些尴尬,雷契尔则是纯粹地看戏。
林德叹了口气:“战争对初生之土产生的影响太大了。”
乔舒亚不像继续谈论妖狐的事情,连忙趁机转移话题。
“林德大叔,你怎么知道陆阳不是间谍呢?”
林德摇了摇头:“气质不像,另外,村子的人其实都弄错了一件事,诺克萨斯的间谍怎么可能到我们这里窃取情报?他们去的都是普雷西典那些地方。”
乔舒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没见过诺克萨斯的军人和间谍,自然想象不出林德口中的气质不同,到底是怎样的不同。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陆阳提出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