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如谁风中呜咽。
可怕的能量涟漪,并没有想象中的猛然爆炸,恰是宛如两种属性相同的物品一样,在冰美人和原渊愕然的目光中,竟缓缓地融合起来。
随着能量龙头的疯狂倒灌,渐渐地,紫金光幕似乎开始承受不住了,这巨大的能量了,彷佛达到了它的极限,继续填充,便随时有着涨破的可能。
而这时的紫金光幕就是那个被强横能量填充的满满的容器,能量龙头并没有消失,还在源源不断的疯狂输入着能量,渐渐地,紫金光幕之上一条细微的裂缝凭空展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金光幕之上更是悄然布满了细细的裂缝,此时的光幕,彷佛一块布满裂痕的玻璃,随时都有彻底碎裂的可能,只是令睚眦失望的是,一直持续到能量龙头完全彻底的消逝,紫金光幕也没有碎裂。
似乎,这些细细的裂缝似乎还在缓缓地修复着。
永不碎裂。
时间匆匆,悄然流逝,转眼间,一刻钟过去了。
睚眦仍然没有破开,那层该死的光幕,此刻,冰美人却是早已濒临崩溃,只见她身形踉跄,鲜血不要命的狂吐,娇小孱弱的身躯之上,淡淡的血丝也是开始缓缓溢出,绝美容颜之上,早已没有半丝人色。
这一刻,彷佛一直支撑她的,那种求生的意志,也在缓缓消逝,无形之中,眼神之中的生机,也是悄然流逝着。
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单单只是,一股生存的意志吗?
或者,是什么?
竟让那具早已脆弱不堪的身躯,还这样,一直坚持下去。
终于,一起的一切,彷佛都不存在了。
终于,她无法支撑。
忽地,“噗”一声闷哼传来,有那么一刻,天地之间,古老的山洞,厚实的池壁,咆哮汹涌的剑阵,所有的一切,彷佛都消失了。
只剩下,满地的落寞,与不知道,谁的叹息。
冰美人的声音,忽然就这么哑了下来,发出的,竟只是细微低沉的“嘶嘶”声音。
那个冰霜美人,一双手兀自举在半空,但她的头颅,却缓缓垂了下去。
再也无力抬起。
声音渐渐低微沉默,冰美人的头颅最终垂在了胸口,再也没有消息。
透骨的冰凉,如置身深深冥界冰狱,木然一人一兽,不能置信地望着这一切。
消散的红芒渐渐消失,汹涌的血河安静下来,失去了力量的血痕再也无法禁锢鲜血,鲜润的人血流淌了一地。
长剑上的黑洞,如长鲸吸水一般被收了回去,消失在长剑之中。淡淡清色光芒再度泛起,将长剑衬托的格外耀眼。
“嗡!……”
失去禁锢的血河,仅仅安沉了片刻,便再次汹涌起来,咕咕的血红,源源不断的冒出,源源流淌,反璞归宗一般,再次回到了血池之中,缓缓的荡漾着。
那个身躯,那个无力苍白的靓影,首当其冲,身体更是本来就弱,登时整个身子被这咆哮血光打到半空,一口鲜血就这么生生喷了出来。
不断翻飞,最终倒飞十几米狠狠地撞在山洞石壁上,“轰隆隆”,猛烈的爆炸声轰然传开,霎时间碎石纷飞,曼妙的身躯更是宛如血人般轰然落地。
这一击,竟让她恢复了一点生机,没有那么沉沉睡去,胸膛不断起伏,口中更是剧烈的咳嗽着,孱弱的身躯再也没能站立起来。
没有冰美人的支撑,整个剑痕血阵,开始逐渐的坍塌起来,鲜红液体,越发激烈,片刻之后,犹如喷泉一般疯狂的肆虐着,猛然跌落在血池之中,溅起了喷天涟漪。
血池中鲜红液体疯狂的增加,原渊与冰美人默默的望着,脸色是那么的失望,或许,剑痕完全坍塌之时,也是天煞地血阵完全复苏之时。
那一刻,回天乏力,再也无人能够破开天煞地血阵了,两人一兽,恐怕要终老此地。
随着剑阵的坍塌,紫金光幕上的裂缝,竟然开始逐渐恢复了起来,感受着紫金光幕渐渐强横的气息,睚眦獠牙阴森,磨得咯咯做响,这一刻,彷佛终于拿出了拼命地架势。
或许,机会就这么一次,错过了,不能够成功的话,恐怕下次再也没有了。
当下,睚眦不再犹豫,浑身气息骤然又涨,无风自动,身躯整整胖了一圈,头颅之上,两只巨角缓缓变得血红起来,一股浓郁的杀伐气息彷佛浩然不可阻挡的飓风,猛然涌现。
一旁匍匐在地的冰美人和原渊,忍不住的缓缓战栗起来,目光惊骇的望着远方,彷佛这一刻,天地万物,都不见了,只剩下,睚眦那庞大的身形和无法言喻的战栗。
全身精血如虹吸般,涌入巨角,两只血红的巨角上,浩瀚的能量波动猛然涌现,愈来愈急,周遭的空间,彷佛豆腐一般开始节节崩碎起来。
这一刻,丢失大量精血的睚眦,整个身子整整的瘦了一圈,可他却全然不顾,彷佛千万年的羁绊,千万年的期盼,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他的眼中,再无其他。
伸出双角,朝着光幕轰然撞去,几乎瞬间,那双锋利的鲜红巨角,没有疑问,可以撕裂天地的血角,竟然,全然粉碎。
血角之上,血红磅礴能量彷佛一波波潮汐般咆哮着涌入光幕之中,原本,接近崩溃的紫金光幕,在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能量侵袭,缓缓恢复的裂缝,忽地,迅速的扩张起来。
那一瞬间,恢复的速度跟不上破坏的速度。
数个呼吸之间,裂缝彷佛已经扩展到了光幕所承受的最大程度,一条条指缝宽的裂缝,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紫金光幕之上,终于开始,发出犹如玻璃破碎的霹雳啪差的声音。
又是一柱香的功夫,强横如斯的光幕,终于,在两人一兽期待的目光之中,缓缓破碎,消失的无影无终,寻匿不到。
不知沉默多久的紫金方盒,缓缓悄然展现,千万年之后,惊现世间。
彷佛,那一段尘封无数岁月的悠久回忆,也在这一刻,尽数揭开。
睚眦目光死死锁定方盒,眼神浓烈而炙热,无数岁月的翘首期盼,这一刻,就在眼前,那个数千年的承诺,终于,要实现了吗?
或许,是因为精神太过专注了吧?就算是近在咫尺,睚眦却没有发觉到,原渊双臂精血缩聚而成的血球,竟悄无声息的融进方盒之中,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赫然,就在光幕破裂的那一瞬间,一股浑厚磅礴的气息,从方盒之中猛然爆涌而出,气息延绵悠长,彷佛每一丝一毫,都兴奋不已,那是那种无数岁月之后,再度重生的喜悦。
而,令原渊和冰美人惊惧的是,这股气息的浓郁程度,竟不亚于鼎盛时期的睚眦,也就是说倘若一旦动起手来,两人绝对是充当着炮灰的角色。
紫金光幕最终碎裂,两人一兽心情不一。
睚眦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破开了这该死的光幕,这份喜悦,任何人都不能理解,被困这么多年,破阵是唯一的出路,现在血阵被破,出去有望,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就算是搭上那双血幽角,损失大半功力也在所不惜。
对冰美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对自己,也对……
然后,淡然的撇了撇,远方那几乎丢了半条命,匍匐在地的原渊,冰冷的目光之中,明明夹杂着些许痛苦之色,乃至,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
对原渊而言,这一刻,破不破阵,似乎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了,双手被废,求生无望,就算是天煞地血阵被破,成功的走出这个鸟不拉屎的鬼谷界,但,那又能怎么样,自己现在的样子基本上和死没有区别了。
如若不是,在进入这里之前偷偷地吃了几个冰火果,说不定,自己早就嗝屁了,而现在,非但没有死去,反而渐渐恢复生气,只是失血过多身体依旧很虚弱而已,这一定是那所谓的冰火果发挥药效了,但这又能够如何,依然不能够弥布损失双臂所带来的缺失,依然不能够改变自己后半生的命运。
极度虚弱的睚眦变魔术般的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口就往肚子里倒,从瓶子里出来的淡淡清香,使一旁的冰美人和原渊闻了之后,居然顿感神清气爽,痛苦之色竟然明显的减轻了少许,看来瓶子中的必然是不凡的灵药。
不过,睚眦那样子倒不像是,能够练出这些灵药的样子,两人一阵迷惑,然而,更令两人无语的是睚眦这般的吃药方法,这样宛如倒豆子般猛吞丹药,也只有他这种变态的体质方能够承受,换做原渊和冰美人之中的任意一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那强烈的药效而爆体身亡了。
实力稍稍恢复些许的睚眦,目光撇了撇,躺在一旁不远的冰美人,心中一阵挣扎,许久之后,最终,一挥爪,几瓶灵药朝着冰美人急略而去。
或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才刚刚开始,他必须趁着方盒中灵物,没有完全恢复的空挡将其收服,不然就凭现在受伤之躯,根本就不能将其炼化,所以现在最缺便是助力,再说能够破除天煞地血阵,冰美人也算是功不可没。
反手抓住睚眦投送过来的灵药,冰美人毫不犹豫的打开盖子便往口中丢去,略略调息之后,便起身朝着原渊所在的方向掠去,早已濒临绝望的原渊看着冰美人略来的曼妙身影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双臂被废,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念,再说冰美人不知救了自己多少回了,若不是她恐怕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吧!所以即便是冰美人现在出手杀掉他,他也许只会感激,没有理会原渊表现出来的淡漠神情,冰美人轻轻地掰开原渊的嘴巴,手指一抖,一颗润滑的药丸顺着喉头涌入腹中,药丸效力顷刻产生,一丝丝淡淡的暖意布满原渊全身。
而这时,一股更为强大的能量,以紫金方盒为中心猛然急剧扩散开来,首当其冲的紫金方盒,在这般浩瀚的能量冲击之下几乎瞬间便化为粉末,而与此同时一颗五彩斑斓的润滑圆石悄然出现在两人一兽眼前。
圆石全身布满五彩斑斓,熠熠的闪着柔和的光辉,光辉之中却透着浓烈的生的气息,生的气息围绕着圆石郁郁的游动着,其浓郁程度,简直可以认为是一圈圈生明液体在围着圆石缓缓蠕动。
虽然冰美人早就猜测盒中之物具有生的力量,心中也是暗自猜测定不是凡物,但此刻的她还是满脸震惊的神色,因为她发现那圆石居然是,赫然是仅仅存在于遥远荒古之的女娲补天石,当下便是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狂热,一声惊呼更是脱口而出,“女娲补天石,居然是,女娲补天石!”
睚眦倒是微微一愣,惊讶冰美人居然知晓女娲补天石,本来她能破天煞地血阵就够让睚眦惊讶其背景肯定不凡,现在她又知道女娲补天石,不由得让睚眦对其身份从新审视,因为对于这种仅仅存在于远古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类便能够知晓的。
原渊倒是十分好奇的轻轻地问着,“女娲补天石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对原渊这种平凡人,还有这种近乎白痴的问题,冰美人简直以土冒看待,不过惊骇之中的她居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细细的解释着,“女娲补天石相传是当年女娲补天时多余出来的石头,一共有十五块,这只是其中的一块,其功效我倒是不知道太多,因为很少有人拥有过,就是拥有了也不敢宣扬出去,据说补天石代表生的力量,如果掌握的好,不说能够创造生命吧,但是延年益寿该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最关键的是,女娲补天石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能量,如果利用搭档实力可以提高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