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照着巍峨的南天门,显得庄严而神秘。
冰美人一双眸子,漆黑透亮,缓缓扫过,见原渊一脸惨白,身子猛烈的颤抖着,竟,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似乎,在她的印象中,从小到大,还从未曾有过,如此胆小的男生。
原渊傻傻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老脸一红,那份惊惧竟稍缓了几分,愤怒,道:“我又不像你一样,会飞,能不害怕吗?”
夜风吹拂,那话语,彷佛一字一句的传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隔了天涯。
原渊颤抖的话语,随风飘得很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抱着冰美人细腰的手掌,缓缓地紧了紧。
脸颊有气流吹过,温暖之中透着惬意,不知道是夜风在作弄,还是那厚重的鼻息在流淌?
见,原渊行径,竟越发的无耻,冰美人绝世容颜之上,怒色更甚,目光凛冽刺骨,冰冷,道:“如果,你还不放手,就可以去死了!”
抬头,注视着,冰美人冷漠脸庞,原渊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双贼手,不但未曾松开,却是愈加用力了几分,更是无耻的叫喊着:“我放手了,那才离死不远了。”
南天门之上,云雾缭绕,恍如人间仙境。
可又有谁知道,这仙境之中,竟隐藏着足以改变世界命运的秘密?
月光惨淡,照在冰美人脸庞,那张绝美容颜,此时,竟苍冰冷无人色,沉默不语,对个无赖的家伙,简直是毫无办法,如若不是,答应赵乾征照顾他,她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无耻家伙。
夜风吹拂,两人的衣衫在风中又动,原渊望去,寒风之中,犹如九天仙神。
下一刻,还不待,冰美人有着下一步的动作,远方,可怕的裂缝,竟没有如两人想象之中的减弱,反而愈加的频繁起来,更为糟糕的是,不断荡漾着的裂缝,彷佛长了眼睛,由远及近,冲着“缠绵”之中的两人,席卷而来。
望着,铺天盖而来地裂缝,冰美人脸色越发凝重,呼吸也缓缓急促起来,这一刻,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在这般密集的裂缝之中逃生,更别提,身边还带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拖油瓶了!
此时,天知道,他们在里边做什么,竟,弄出这么大动静?
漆黑裂缝,弥漫着可怕撕扯之力,由远及近,压迫而来。
冰美人儿脸色霎时惨白,抱起原渊,身形飘忽,躲避着,夜幕荒凉,她的额头,却是布满了密麻水珠,想必,这裂缝远非,她想象中可比。
寒风呼啸,在耳旁吹过,这一刻,原渊反倒平静了,默默的望着那张脸庞,那绝世的容颜,在月色之中,美艳动人,竟,不似凡人,彷佛九天之上下凡人间的仙子,一时间,竟是痴了。
冰美人身形飘忽,险而又险的躲过了,一波波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柔弱的身子,也彷佛不堪冷风,竟轻轻颤抖起来。
默默凝望,原渊的脸庞,已不见了当时的惊慌,在他眼中,彷佛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俗世的纷扰,没有可怕的裂缝,有的只是,那一张绝美容颜,在寒风之中,颤抖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之中,一声叹息,幽幽传来,竟是原渊醒了,他又如何不知,此刻,他充当了拖油瓶的角色,继续下去,不但是他,那个冰霜美人,也要香消玉殒于此。
原渊默然,寒风之中,彷佛有着他的声音在飘荡,凄厉却又那么的真实。
做一回英雄吧!
原渊默默叹息,不知不觉,胸膛已然挺起。
好歹也得像一个爷们一样!
在这种时刻,做该做的事情吧!
残夜如血。
原渊目光满是温柔,漆黑的眸子中倒映着谁的身影?
忽地,他动了,手掌悄悄松开,那一双令人讨厌的咸猪手,终于脱离了,不知在为了迎合谁的心意?
远方天际,那略显瘦弱的身形,彷佛势不可挡的离玄之箭,轰然坠落,而,在这之前,原渊竟鬼使神差,摸了摸冰美人儿的胸部,那里雪白嫩滑,说不出的舒适。
淡淡温暖从手心传来,这一刻,原渊缓缓的闭眼,竟是那么的满足,低低的声音,自我安慰着,就当是临死前的一点利息吧!
那感觉,柔软舒适,竟与可人儿不相上下。
夜风温柔,缓缓吹拂,彷佛也在留恋她的美,从四面八方俯冲,好像千万条无形的触手,抚摸着,一如原渊。
胸部被狠狠的抓了一把,冰美人自然有所察觉,霎时间,怒气冲天,绝美容颜绯红一片,目光如吃人一般,找寻着那个罪魁祸首。
忽地,她目光一滞,淡淡感动,油然而起,多少年了,从未有过,那个男人肯为了自己,而甘愿牺牲。
夜风苍凉。
月色挥洒,天空之中,原渊的身影,彷佛从九霄云端,猛的坠落,犹如流星,追星赶月,在天空中,挥洒着凄凉的灿烂。
逐渐的,冰美人儿的目光,变得温柔,那一丝阴霾,彷佛被什么东西驱逐着,迅速的消失了,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我要救他。”
天空之中,冰美人身体一闪,便化作一道残影,朝着不断坠落的原渊冲去。
这时候天色又是清朗了几分,云层渐渐散去,月光渐渐明亮,将这个断壁悬崖照的有几分光亮。
耳旁风声呼啸,原渊坠落云端,衣衫猎猎发抖,炙热的明眸之中,倒映着谁的影子?
淒清夜里,冰美人一身白衣,神情茫然,凌空而立,衣衫徐徐飘动。
雪一般的肌肤在月光清辉之下,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苍白颜色的绝美女子。
这夜色,这月光,原来是因为她才这般幽美明亮的吗?
原渊愣住了。
在黑暗中,他静静眺望着那彷彿出尘一般的女子,整个尘世的风霜,却彷彿根本不曾沾染她丝毫。所以让人望去,第一眼的,便是她在月光中,那彷彿清冷仙子一般的身姿。
天空之中,原渊的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温暖了,萍水相逢,寥寥数面,甚至,屡次轻薄于她,她却依然来救。
淡淡的温暖,流转心间,原渊痴迷。
忽地,原渊身子一紧,一股剧痛,从身子每一个地方,猛烈的传来,彷佛有一股莫名的强大吸力,从四面八方拉扯着他,整个身躯,彷佛要碎裂开来。
此刻,原渊绝望的感觉,彷佛连他的意识,都被吸扯进去了。
或许,这才是,空间裂缝真正的威力吧!
原渊无力的笑了笑,那笑容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悲凉!
结束了!
这一次恐怕真的要结束了,永别了可人儿,永别了冰美人儿,这一刻,原渊脸庞之上,竟洋溢起了幸福的神情,彷佛这一刻,他已将全世界的幸福,全部享受。
无情的裂缝,不断吸引拉扯,冰美人焦急,空间裂缝的可怕,她是知晓的,一旦被吞噬,运气好的话,可能被抛入一个不知道的领域,不过还有命在,还有生还希望。
而,运气不佳的话,会直接被裂缝撕碎,或者被混沌空间吞噬,成为宇宙的养料。
不,任何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见到的,冰美人身形再次加速,竟,丝毫不顾,身边不断肆虐的裂缝,猛然冲到了原渊身边,伸手牢牢地抓住后者。
此时此刻,彷佛心头一个信念,在愈发的坚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个,给她复杂感觉的男人带出来。
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空间裂缝的可怕,也是在这一瞬间,完美诠释,最终,两人被一起扯进了,危险重重的裂缝之中。
寒风低低呜咽,彷佛在为谁惋惜着。
四周一片安静。
夜色深深,正是淒凉时候。
裂缝之中,有着什么,是毁灭,还是又一次开始?她不知道。
她的手,牢牢抓住原渊,不肯放开,彷佛无声的诉说着,无论前途有什么样的危险,一起度过。
原渊一愣,一阵苦涩,傻丫头,这又是何苦?
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冰冷的泪珠,抛洒,不知道为了谁?
清冷如雪的绝世容颜,彷彿依稀是当初见面时,那一个高高在上的清艳女子。
只不知,此时此刻,她眼中是否有了自己的影子?
下一刻,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经过了多久,天地之间,再次,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雄伟浑厚、巍峨徽然的南天门仍然矗立,可又有谁知道,就在此地,不久之前,一曾经有两个可怜的人儿,被那空间裂缝无情的吞噬。
夜,还是那个夜。
人,还是那个人。
不知道变得究竟是什么。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漆黑的山洞之中,两条人影,静静地躺在地上,任岁月流淌,浑然不觉。
男的英俊帅气,略显消瘦的脸庞之上,不知为何,一丝浓郁的幸福之色,悄悄悬挂,只是,嘴角却挂着淡淡邪笑。
女的拥有一张绝世容颜,秀眉紧蹙,仿佛正在承受着莫名的痛苦,一只玉手,柔弱无骨,更是死死的抓住男人胳膊,不肯松开。
这两人,正是原渊和冰美人。
岁月无情流逝,相互依偎的两人,却始终不见醒来,仿佛,这一刻,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附属品,没有一点用途,乃至,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存在的,只有那两道相互依偎的身影。
山中不知岁月。
也许是过了几秒钟,或许是过了几个世纪。
忽地,淡淡光芒萦绕的山洞,传来了细微的索索声,仿佛什么人无数岁月沉睡之后,终于醒来,轻声的打着哈欠。
下一刻,突然,“啪”的一声传来,紧随着,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猛的传了出来,这声音,这么熟悉,竟是原渊。
夜不醉人,人自醉。
梦乡之中,原渊嘴角泛着甜甜笑容,突然,脸庞,撕心裂肺的疼痛,撕裂一般的传来,猛然惊醒,呲牙咧嘴着,腾地一声,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摸着脸上,依旧残留的赤红手印,感觉着,不断传出的疼痛。
原渊愤怒,犹如野兽一般,嘶吼着,“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打爷?让爷抓住,肯定扒光她的衣服去游街!真是的,打扰爷的好梦就不说了,居然还敢打爷……”
身子一震,第一眼望见的,是那一张绝美容颜,至少,原渊是这样认为的。
那张充满愤怒的冰冷俏脸,目光冰冷,那股恨意,彷佛撕裂天地,方才解气。
下一刻,原渊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宛如将满嘴粗话,也一便咽下了,长吸凉气,压下发麻的头皮,仿佛变脸般的嘿嘿一笑,恭维,道:“呦,这不是夏大小姐吗?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对面愤怒而立的曼妙身形,不是夏至还能是谁?
这下,冰美人儿的神情,可就丰富无比了,其实,夏至也只是比原渊提前醒来几分钟而已,如梦方醒的她,猛然之间,感觉到似乎紧紧抓着什么东西,俯身轻瞄,却是发现竟是原渊?
慌忙见鬼般的将手缩回,想到自己居然,死死地抓住这家化不知多长的时间,脸上顿时绯红,秀眉中,那些厌恶却是也掩饰不住。
一想到那天,心中的愤怒,便波涛汹涌,那天,这个卑鄙无耻的无赖,居然紧紧的抱住自己,要知道,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抱过自己,想想当时的情况,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毕竟当时情况危急非常。
然而,最为可气的是,这混蛋,在下落关头,竟狠狠的抓自己胸部,一想起来,俏脸之上,便会布满红云,随即,便演变成强烈的愤怒,自己还从未被别人这样摸过,更不要说,做这样事情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心头的愤怒,越发的剧烈,随即更要命的是,居然又看到这家伙在睡梦中,嘴角还挂着,那种令人讨厌的龌蹉*笑,想必又在做着那种梦,这又怎么如何不令她生气呢?几乎是想都不想,下意思的便甩手给了他一耳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