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石摊上行了约一个多时的工夫,渐渐地前面出现草地,当盖伦和光辉公主来到木屋前的时候,远远就可以望见木屋里的灯光,四名侍卫已经等在门口,简单的晚饭已经被做好,屋子也略微被收拾了一番。
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一个厅,里面一间卧房,还好卧房里有张不大的木床,厅里一张餐桌,四把木椅干净利索,墙壁上挂着各式餐具,不太雅观到也温馨。
吃过饭,盖伦吩咐光辉公主到卧房休息,其他人都在客厅里简单打上地铺睡觉,又吩咐侍卫轮流站岗放哨,一切安排妥当,大家各自开始休息,其他不多表。
盖伦越想睡越睡不着,在地铺上闭着眼睛回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各种事情,要知道今天死去的这些侍卫们,都是跟随盖伦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就没了,让盖伦心中久久惆怅不已,就这样想着心事,隐约间睡着了。
今夜似乎比平rì里更长,在梦中总有一个似声非声的声音在盖伦耳边着话,用极其古怪沙哑沁人心魄的声音,讲着一个曲折悠长的故事。
故事讲的好像是一段爱情故事,两个少男少女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某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相见并相爱了,在那段美好的时光里,天空格外的湛蓝、花儿分外的妖艳、鸟特别的欢快,还有那清新的草地,草地间缀的丁香花,溪边带遮阳帽的渔童,葡萄架下的石桌椅,以及···哦!
以及的太多,太多得美好,美好的让人无法忘怀,然而故事瞬间转变,yīn笑的管家,暴怒的庄园主,激愤的人群,教堂里的祈祷,火器枪口的火光,垂死之人的双眼,燃烧着的别墅,惊叫,恐惧,混乱,死亡···
盖伦就在这样的梦境中被惊醒,满身的汗水,口渴难耐,盖伦起身抓起木桌上的水罐,将一罐水一饮而尽,然而梦似乎并不曾停歇,有句话一直冥响着,“死亡只是开始,永恒的梦魇是你无尽的殇···殇···殇···”盖伦脑海中始终回响着这句话,萦绕心头,反复的萦绕着···久久。
下面的时间里,盖伦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每每想到梦中的故事,睡意顿时消失的全无,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大家都起来,盖伦才无jīng打采地爬出被窝,一脸的倦容。
等到早饭都已经做好,光辉公主还没起来,盖伦敲了敲卧室的房门,里面鸦雀无声,再次敲了敲依然没有回答,盖伦后退一步,一脚踹开房门,惊讶的发现,光辉公主没有睡觉,正半坐在床上的被窝里,眼中无神的看着门口盖伦的一举一动。
盖伦回身关上房门,回身凝望着呆若木鸡的光辉公主,打量好一阵,盖伦悠悠地问道:“怎么了?我敲了好几下房门你都没有回答,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在想着昨天晚上做的一个奇怪的梦。”光辉公主好像是鼓起勇气才把梦字出口的。
“梦!?你也做了梦,你梦的是什么内容?”盖伦关切的问着光辉公主。
“很零碎,不太记得清了,反正有火,有枪声,有血,有哭泣,一段恋情,一对情侣,一个蒙着白面罩的人,他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死亡只是开始,永恒的梦魇是你无尽的殇。’梦境太凄惨了,害得我心烦死了。”
听到这里,盖伦大惊失sè,相同的梦怎么可能做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这里面一定有蹊跷,盖伦决定今天的路上一定要格外心,不准就会有不好的什么事情发生。
离开木屋,盖伦和光辉公主一行向东南方向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就穿过了整片的遍布鹅卵石的蛮荒之地,眼前开始出现成片成片的草地,渐渐地路边多了些树木,不过依然是荒野,没有半个人影。
行至中午,一条不宽但很深的河流拦住众人,侍卫试了几处都无法骑马涉水过河,沿河岸向西行进好久,终于找到座过河的木桥,过桥继续向南,除了脚下的路是人工建设的,满眼之中都是一样的景sè,那就是蛮荒。
走到太阳开始西沉,天边开始映起晚霞的时候,道路两边终于出现已经荒废了很久貌似是农田的景象,再往前走,路边的树木开始有变化,树木都长的怪模怪样,它们没有树叶,铅灰sè的树干和枝杈齐齐的向上生长着,越向上越细,就好像千万根笔直插向天空的铁叉子。
接着变化的是地面,土地的颜sè变成黑绿sè,并且很有黏xìng,稠密的如同焦黑的油脂。在往里,铅灰sè席卷了所有的生命体,黑sè也蔓延至整个可以看见的地平线,只有这两种颜sè,唯一没有被同流合污的是,天空那美伦美焕即将沉入地面的紫红sè夕阳。
盖伦和光辉公主一行路过一片废墟,这废墟已经荒废许久,长满了蒿草,唯有中心两根被熏的漆黑的门廊柱依然立着巍然不倒。
行上一条长长的缓坡,夕阳就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它是那么的硕大,大得使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终于在天即将黑下来的时候,路右首出现一处方圆不大的建筑群,华美的但是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包围着它,沿着铁栅栏寻到正门,青石垒成气派的门楼,一道同样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拦住盖伦一行的路,门楼上斑斑驳驳写着建筑群的名字:玫瑰山庄。
盖伦用手摇一摇门边的古旧铜铃,过去好久,终于在茂密的树林间转出一名老人,他一手拿着昏暗的油灯,一手拿着一把黑十字架,头发胡须均已花白,面善瘦弱,驼背弓腰,缓慢安静的老人,拖着不灵便的脚步吃力地走到门前,举起油灯在眼前,打量着盖伦和光辉一行人,然后,隔着大铁门缓声问道:“远道来的客人们,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来至德玛西亚城的士兵,走到这里夜已经黑下来,想在此处留宿一晚,不知道是否方便。”盖伦微笑着回答道。
“德玛西亚城!”老人舒展开眉头后,一边掏着钥匙,一边为铁门开锁,和颜悦sè地道:“首都离这里好远啊!你们能来到这里我真是太高兴了。”
大门打开后,盖伦第一个走了进去,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只见一条不算很长的林荫道,树枝横七竖八的伸展着,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再里面是座四层楼的建筑,隐约间亮着很多盏灯光,还有一名男子用浑厚的美声唱着歌,那声音真是好听极了,还有钢琴弹出亢奋的音乐,虽然叫不出音乐的歌字,但是在古怪的音符间,让人jīng神无比高昂亢奋,心情激动难已。
“老人家,你们这里一定在举行家庭晚会吧!我们方便打扰吗?”盖伦转身对正在身后关着门的白发老头亲切的问道。
等老人慢慢地关好门,转身不解地回答道:“家庭晚会,哦!不,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家庭晚会,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这里现在是jīng神病院,玫瑰山庄jīng神病院。”
“什么?这是真的吗?”盖伦惊讶的问道。
“当然喽!你没看见门口的牌子吗?”
“门口门楼上不是清楚的写着是:玫瑰山庄吗?”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失落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客人你没注意到,在铁门的旁边还有一块铜牌子上也清楚的写着这里是:玫瑰山庄jīng神病院。”
“啊!”盖伦和光辉公主众人齐声惊呼一声。
听完老人的回答,‘啊’完这一声后,刚刚还是那么悦耳的男高音,极有才华演奏的钢琴声,此时在盖伦听来是那么得刺耳,它尖锐并毫无征兆地席卷了盖伦的整个心头,那句梦里过的话又开始萦绕在脑海中,“死亡只是开始,永恒的梦魇是你无尽的殇···殇···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