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是昨天夜里盖伦他们一行五人,刚刚离开班德尔城的时候。穿着丑服装,脸上也画着丑油彩的巴德金,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官邸里,他急速推门而入,向疯子一样找遍整座两层楼,可是他的夫人芭芭莎却还没有回来。
巴德金没有脱去这身化装舞会的行头,在黑暗的大厅里,孤独坐在沙发中,数着时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算着飞速的时间流失。
巴德金yīn沉着脸,怒容满面,皱着眉头,鼻孔喷着粗气,紧咬着牙齿。他想发泄一下,却孤独的不知道找谁来发火。所有的东西都在心里纠缠,反复撕咬着他的灵魂,大脑是一片空白,几乎要像火山喷发一样的炸开。
终于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出现在他家的门口,脚步声走过石板路,来到门前,轻手轻脚上了门前的木制台阶。犹豫片刻,打开手袋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动之后,锁具发出机械的‘咔吧’声,房门被打开,一道月光的黯淡光线,shè入房间之中。
脚步声再次犹豫片刻,缓慢推开房门,伸手在墙壁上找寻着开关,‘啪’的一声灯具被打开,刺痛着依然坐在沙发里巴德金的双眼,让他自然眯起眼睛,打量着进屋的女人。
进屋的女人是芭芭莎,也就是所谓的诡术妖姬——乐芙兰,她进来的第一眼余光,就察觉到沙发里端坐着的巴德金,可是诡术妖姬——乐芙兰并没有动声sè,而是自顾自的换着拖鞋。
换好拖鞋之后,诡术妖姬——乐芙兰一转身,‘哎呀’一声,右手捂着心脏,装作真得被吓了一跳一样,喘息着抱怨道:“吓死我了,你怎么坐在沙发里啊?”
巴德金脸上肌肉都气得一跳一跳的,没言语咬着牙齿,冷眼打量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看到巴德金怒气看着自己,诡术妖姬——乐芙兰很快平静下来面sè,开始缓步上楼。
“站住!”巴德金怒声喊道。
诡术妖姬——乐芙兰转回身,装作没事人一样,轻声问道:“达令,你喊我有什么事情吗?”语气极其的温柔,‘达令’这一声轻唤,似乎可以消除所有男人心中的坚冰。
“我问你,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去哪里啦?”巴德金眯起一只眼睛,拷问似得道。
“去哪?我不是跟你一同参加国王陛下组织的化装舞会了吗?你我还能去哪?”诡术妖姬——乐芙兰神态自若的回答道。
“是吗?那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呢?”巴德金的语气依然冰冷。
“这要问你啊!你去哪里啦?怎么丢下我一个人,独自跑回家里来了,害得我在舞会现场,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你人,最后没有办法,我搭乘最高法院院子梅思丽太太的四轮马车回来的,人家还特意拐道送了我一程。”
“哦!真的是这样吗?”巴德金疑惑的问道。
“这还有假,你不信明天可以问问梅思丽太太,看看我有没有坐她的马车,我们俩个人在马车上,还谈论今夏什么款式的服装最流行呢!她真是太有眼光了,我想她肯定是我们班德尔城最时尚的女人。”
巴德金鼻孔喷出很长一口粗气,接着道:“这么有人给你作证了是不是?”
“巴德金,你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好,很好!我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我下面问你,你在舞会上跟谁跳舞啦?”巴德金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
“舞会上跟谁跳舞?跟很多人啊!有班德尔城防司令柯思金将军、财政部副部长埃利加特部长大人、后勤部联勤处卡尔加斯处长……”
“够了!我问的不是这些约德尔人。”
“不是约德尔人!哦……我还跟德玛西亚最高统帅盖伦将军跳了一支舞曲,嗯!他的舞技一般,不过悟xìng很好,只要一带就可以把整支舞曲跳的很完美。怎么!你不是在吃这个醋吧?”诡术妖姬——乐芙兰试探xìng的反攻问道。
“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你们跳完舞去了哪里?”
“跳完舞!”诡术妖姬——乐芙兰似乎在犹豫,犹豫着是不是实话讲出来,她认真盘算着,想理清怒气冲冲的巴德金,到底知道自己的多少底细,但是诡术妖姬——乐芙兰脸上的表情,却装得极其真实,似乎在努力回想着舞会现场的情形。
“跳完那支舞曲,我感觉太热了,盖伦将军提议陪我去御花园里坐一会,于是我就随他去坐了一会。没多久,德玛西亚光辉公主去喊盖伦有事情,我就离开了,回到舞会现场,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
‘啪……啪……啪……’,巴德金鼓起掌来,同时用讽刺的口吻道:“太jīng彩啦!你回答的太jīng彩啦!几乎算是无懈可击,我真要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巴德金,你怎么这么,什么jīng彩?什么无懈可击?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诡术妖姬——乐芙兰好像很委屈的道。
“你真的是随盖伦去乘凉,这么简单吗?”
“不是乘凉,还能是什么!巴德金,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们两个发生那种事情吧!你太无耻了,大庭广众之下,我们怎么可以发生那样的事情呢!”诡术妖姬——乐芙兰着,却装作大哭了起来。
“你再跟我装,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巴德金着,掏出口袋里诡术妖姬——乐芙兰,丢弃在御花园草地里的无声手枪,将它甩在面前的茶几上。
‘咚’的一声,无声手枪丢在茶几上,诡术妖姬——乐芙兰打开手指缝看见这把手枪,停止了哭泣。眼睛机灵的转起来,不过很快就有了主意。
诡术妖姬——乐芙兰打开捂着脸的手,快走上几步,扑到巴德金的身边坐下,轻声道:“达令,你还记得我是谁的女儿吗?我是德玛西亚政治犯的女儿。好吧!我向你和盘托出整件事情,这把手枪就是我特意留给盖伦的,正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也正是他残忍的杀死了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年幼的弟弟、妹妹,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待这天已经很久了,今天我险些就要得手,要不是光辉公主那个贱人,从中插上一手,我一定会亲手宰了这个杀人魔王。”诡术妖姬——乐芙兰着着,似乎再次情真意切的哭了起来。
巴德金看到诡术妖姬——乐芙兰哭的十分伤心,很快就被打动了,抱起她的肩膀,换做温声的语气道:“芭芭莎,你别再哭泣的这么伤心了,今天我怀疑的这件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怀疑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手刃盖伦这个畜生的。”
“真的吗?”诡术妖姬——乐芙兰依然在哭泣,只是动静了一些。
“真的,你的仇,也就是我的仇,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发誓一定会杀了盖伦。”巴德金完,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诡术妖姬——乐芙兰又哭哭泣泣的折腾了一阵,然后两个人上楼换下化装舞会的装扮,洗簌睡去。一夜里,巴德金始终做着盖伦jiān诈表情,对他jiān笑的梦。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不久,巴德金的管家就来敲门,将他从恶梦中惊醒。巴德金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被管家告知皇宫总管波普前来求见,此时正在隔壁的书房中等待。
听到这个消息,巴德金吃惊不下,要知道皇宫总管波普是很少关心政治的,他几乎连约德尔皇宫都很少出。早上这个时候来求见自己,肯定是老国王加莱德帕库有密事跟自己相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自己一时也猜不透。
巴德金连忙走进书房,主客寒暄几句落座,皇宫总管波普低着头,喝着绿茶水,面sè看不出一多余的表情。这可急坏了巴德金,最后忍无可忍的巴德金终于开口问道:“皇宫总管波普先生,您应该算是我这官邸里的贵客,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呢?”
“嗯……”皇宫总管波普略一沉吟,轻声开口:“国王陛下,让我来同您商量一件事情。”
“跟我商量事情!什么事情?”
“国王陛下,希望您能引咎辞职。”
“什么?让我引咎辞职!这是为什么?”
“现在我们约德尔王国正在与德玛西亚联邦共和国结为盟友,共同抗击诺克萨斯人侵略。碍于您前期对德玛西亚人的态度,有损于两国今后的关系发展,这也不利于现在的战事。在多位王公大臣的强烈要求下,国王加莱德帕库陛下,希望您能自动引咎辞职。国王陛下也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同诺克萨斯人的战争结束,立即让您官复原职。”
巴德金气得两眼直冒金星,揣测着到底是谁在自己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皇宫总管波普略完这些,继续低头喝茶,似乎刚才的话根本就没有从他的嘴里,出过一样。
巴德金想上许久,终于怒气汹汹的道:“我要是不引咎辞职呢?”
“那么,国王加莱德帕库陛下也了,今天请你去皇宫大殿,当着各位皇宫大臣的面,亲自宣布这项手谕。”皇宫总管波普似乎就等着巴德金的这句话,完站起身,一拱手,轻声道:“我该传的话已经都传完了,巴德金议长,您自己斟酌着办,国王陛下不希望您干傻事情,而且肯定会话算话,战争一结束,就会让您官复原职,告辞!”
等到皇宫总管波普缓步一离开,巴德金依然愤怒不已,但是很快就神sè萎靡起来,最后眼神变得暗淡无光。
隔壁还是趴在墙壁上,听到这一切的诡术妖姬——乐芙兰,也开始愁眉不展起来,她缩起被窝里想了很久,最后决定马上找机会离开班德尔城,而且是越快越好。
三生三世非心语,遍尝俗尘五味辛;
枉至窗棂空对絮,落笔佳句似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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