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唇上传来的温度让陈思惊得浑身僵了僵,反应过来之后将厉晓生一把推开,眼睛瞪大望着他。
厉晓生笑的温柔:“思思,你说还爱我的。”
陈思本是想说什么,手指点着厉晓生指了指,却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厉晓生追上:“思思,你真生气了?思思!”叫个不停,试图拉住陈思的手,陈思用力将手推开,大声叫:“别碰我!”
厉晓生跑到她的前方:“思思,算我错了好不好?”陈思站住脚,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再也不可能,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让我很烦你知不知道?”
厉晓生站住脚,还笑:“思思,我没有恶意的,你知道,我刚才是有点情不自禁,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了好不好?”
陈思忍了又忍,终于说:“你以后真的不了?那你当我是什么?”
厉晓生怔了怔:“我当然当你是我最亲的人了。”陈思摇头,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望着他,说道:“你是最了解我性子的人,你心里明白……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再也没可能了,晓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躲着你吗?”
厉晓生叫:“思思……别说了。”
陈思上前一步:“为什么不说?我知道,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愿意知道,你非要我当着你面明明白白跟你说清楚是不是?我现在就清清楚楚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不管你做些什么,我们之间都已经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大家脸上不好看所以才想悄悄躲开你,不用当面跟你说些过分的话,彼此尴尬,你不要以为我这样代表着什么,以后……你或者跟罗慧在一起或者找别人都好,只是别再来烦我!够清楚了吗?”
字字如刀,厉晓生觉得很痛,怔怔望着陈思,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愤怒的神色,手指点着他,气的一抖一抖的。
明知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只因欺负她念在旧情份上,不会狠下心来当面同他翻脸,才厚着脸皮总是时不时地缠着她……心中却也知道,终究会有“鱼死网破”这天的。
厉晓生低头,很难过:“思思……思思,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我都已经诚心悔改了。”
陈思后退:“对不起。有时候我也想的,可是不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如果勉强我跟你在一起,我会死,会难受死别扭死。”
谁也不能勉强她什么,除非她自己愿意。对陈思来讲,假如是她心甘情愿喜欢的,就算是头破血流也不怕,假如是她心存芥蒂讨厌的,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会正眼看一眼。
厉晓生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但是时光不能倒流。
有人无声无息过来,亲昵叫:“思思。”陈思眼中带泪,愕然回头看,却见身后有人红唇如火,望着自己微笑。
陈思惊愕,那人伸手将她肩膀抱了:“不是说好了晚上陪我的吗,怎么还在这里乱逛。”
陈思忽然觉得自己果然吃了太多的自助餐了,胃部翻江倒海。
那人扫了厉晓生一眼,淡淡说:“失陪了。”抱着陈思转身。
“等等!”
陈思跟厉晓生几乎同时大叫。
那人回头看向厉晓生:“怎么了?”
厉晓生问:“思思,这人是谁?”
同时陈思也问:“萧公子,你做什么?”
萧清旭看着厉晓生,优雅说道:“我吗?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问了……我是思思的债主,她欠我很大一笔债,因此决定以身偿还,目前我们正在偿还期内,俗称同居。”
厉晓生的嘴巴张得极大,仿佛能塞进一个鸭蛋。
陈思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能比上一个鸭蛋。
平静过后就是爆发,厉晓生叫道:“这不可能!思思,你说是不是真的?”
陈思也大叫:“你有病啊!胡说八道什么,谁欠你债了!谁跟你同居了?”
萧清旭抱着她,说:“怎么忽然翻脸……难道你忘了上次我们两个……”他并不说下去,反而意味深长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陈思一会,陈思咽一口唾沫,想到自己为了脱身把萧公子伺候的“欲-仙欲-死”那时候,不由心中很濉
厉晓生皱眉,刚要说话,萧清旭低头,大力吻住陈思,陈思一惊,用力挣扎,萧清旭吻住她的嘴唇,功夫居然大不错……陈思走了走神,又清醒过来,唔了两声,目光扫向旁边呆若木鸡的厉晓生,心头一动,终于放弃反抗。
萧清旭吻了个尽兴,身体仿佛如沉睡冰山,忽然之间苏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冰山非冰山,乃是一座蓬勃涌动的活火山。
萧清旭将陈思抱着怀中,恋恋不舍离开,两人嘴唇柔软的贴在一起,又缓慢地相互离开,极有弹性的唇彼此一蹭,软软地相离,仿佛是难舍难分的恋人,唇色嫣红,仿佛有涂了上好的唇彩,十分诱人。
萧清旭亲完之后,很是享受,享受之中,却又带一点难受,半真半假的难受。
厉晓生问:“思思,你跟他……”起初陈思垂死挣扎,他隐约看到,后来这人却投入了进去,他更是看的清楚。
他们之间,什么关系?
厉晓生清楚陈思的为人,所以不会相信萧清旭的话,但是这幕场景……
陈思咬了咬唇,说道:“你看到了……”
萧清旭得意。
陈思继续说道:“这个是我的备胎。”
萧清旭大为意外且惊,看向陈思。
厉晓生皱眉:“思思……”
陈思说:“虽然脾气有些差,不过人长的还不错,符合我的审美观,我就暂时跟他相处相处,度过这段再说吧。”
厉晓生心中震惊,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陈思呼一口气,主动挽了萧清旭的胳膊:“走吧,备胎。”
萧清旭转头问:“什么叫备胎?”
陈思说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萧清旭说:“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问。”
陈思说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别烦我,赶紧走吧。”
萧清旭回头看厉晓生:“他是谁,你前男友?”
陈思说:“我跟你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别干涉我的事。”
萧清旭哼了一声:“我是你的备胎,就是你的现男友,你说我能不能干涉?等等……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男友了,你不用这么自作多情吧?”
陈思拉着他快步走到车后,隔得太远估计厉晓生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了,陈思将萧清旭的手甩开:“恭喜恭喜,我也发觉我刚刚是自作多情了,不过现在已经清醒,你已经被取消备胎资格了。”
萧清旭咬牙,攥了她的手说:“你再敢说一个备胎,我掐死你。”
陈思仰头看着他,说:“乖,看我的口型:备胎,备——胎!”
萧清旭用力将车门打开,把陈思推进去,陈思叹口气,自动爬到车子里头坐好,萧清旭见她十分配合,心中高兴,就也进了车内,将车门拉上,转头看向陈思。
车子启动,萧清旭将陈思的手握住,陈思一动不动,萧清旭伸手就摸她身上,从脖子到胳膊,到腰间到大腿,很是仔细,陈思起初还忍着,后来就忍无可忍:“你在干什么呢?还挑肥拣瘦的不成?你不是要跟我那什么吗,就赶紧的呀。”
车子并没同前面司机座隔音,前头的司机听了这话,手上一抖,车子打了个小小旋儿。
萧清旭哼道:“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带上次那东西?”陈思摊手:“你看我拿包了吗?”萧清旭摇头。陈思问:“那我身上哪里还能藏那东西嘛?”萧清旭说:“仔细一点总是好的。”手在陈思的大腿上略微用力一捏,陈思叫道:“干什么!”萧清旭说:“试试看弹性如何。”陈思咬牙:“感觉怎么样?”萧清旭微笑:“弹性尚好,手感还没试出来。”陈思问:“那萧公子想怎么试?”萧清旭说:“脱光了最佳。”陈思说:“你品位真好。”萧清旭说:“谢谢,大家都这么说。”
陈思懒得再看他一眼,倒在车座上不动,萧清旭小心翼翼将她抱入怀中,却忽然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要怎么继续。
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这里捏捏,那里碰碰,陈思起初还问:“你挑猪呢?”后来就连开口都懒得了。
萧清旭摸了一会,见陈思全然没有反应,不知为何竟有些兴趣索然,手在陈思腰间摸来摸去,终于把心一横,自她的衣裳底下向上探过去,握住那一方丰盈,陈思已经习惯了他温吞水似的试探,被大手蓦地捏住了那处的娇软,顿时哼了出声,萧清旭听到那似是呻-吟般的一声,终于才略觉兴奋。
手上把玩着,眼睛却望着怀中的人,陈思闭着双眼,除了最初那一声哼之后,再也无声。萧清旭察觉手心里那柔软香暖,很是喜欢,心中莫名想起一个词“爱不释手”,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呀!他当初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爱不释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爱一件东西爱到不忍心从手中放下的地步……对萧清旭来说,从小到大贵族们喜欢的项目有多少?他唯一喜爱过半个月的东西是高山滑雪,只因想体验那种从高峰一跃而下,平稳落地的征服感,却在出了一场事故之后被萧老爷子勒令禁止。
萧清旭很是兴奋:终于明白什么叫□□不释手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希望永远抱着怀中的这个人,掌握着她,希望这条路就这么走下去,希望手心……永不落空!
手指在那酥软的顶端轻轻一擦,忽地觉得有些异样。
萧清旭目不转睛看陈思的脸,女孩儿的双眉略微皱起来,似在忍着什么,萧清旭一挣,微微地揉了揉,陈思咬了咬唇,萧清旭咽一口唾沫,将她抱得紧了些,双手在两朵丰盈美妙之间来回,陈思的脸终于红了起来,萧清旭的嘴角也露出笑容。
陈思终究忍不下去。
“你有完没完!你要做就快点做,这是干什么!”陈思将萧清旭的手一推,向后离开他怀中。
永不能落空的怀,永不能落空的手心……
这种前后的差距让萧清旭受到极大刺激,男性的征服感在此刻达到顶峰,不要,就能死!
萧清旭咬牙,纵身扑过去,将陈思压在身下,恶狠狠说:“这可是你说的!”
陈思叹口气,歪头看车窗外,暖黄的光芒透过车窗进来,暖的令人心悸。
当初是什么时候?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青春少年,手牵着手走过长街,欢笑着跑下堤坝,在浪花之间追逐,他牵着她的手飞奔飞奔飞奔……好像这海滩漫长没有尽头,她的笑声欢快如天使之音,好像这笑一笑就能笑到永生!
可是,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捕风,到底是谁说的?那一切最好最美最不能丢掉的终究都要丢掉,就好像伸手捕捉泡沫,到了手指间,哗啦啦地全都没了,大声哭喊,嚎啕的嗓音嘶哑都收不回,索性哭死算了,但是没有。
眼泪就那样落下来。
陈思在一瞬间想到了以为自己早就遗忘的一幕。路灯下,那女孩儿泪眼朦胧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想哭又不敢哭,路人一个个走过经过,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噩梦里呜咽着哭了出声。
垃圾桶里的猫吓得跑走,顷刻却又慢慢回来,在她的腿边蹭来蹭去,除次之外……无人知晓。
萧清旭望着陈思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悲伤神色。
紧闭的眼角里沁出泪来,萧清旭一呆,伸手摸摸她的眼角,湿湿的泪水浸着手指,萧清旭低头看了会,忽然问:“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