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恭恭敬敬的站在华佗面前。华佗看了半天,才道:"你就是我师兄的弟子?"
高旭点点头。华佗深处手,放到高旭的面前:"拿来吧!想必你干这件事情师兄肯定是不知道,既然犯下大错,是不是应该补救才是!"
高旭急忙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之中,掏出一个小瓶。瓶子不大,通体雪白,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华佗没有打开瓶塞,只是用鼻子凑在瓶塞上使劲嗅了嗅,点头笑道:"年纪轻轻,不将心术放在治病救人之上,却放在这些旁门左道上,走吧!这祸是你闯的,你就跟我去一趟吧!"
张绣急忙拦住:"老神医,我们如今和曹军正在交战,高旭此去是不是过于冒险?"
高旭道:"将军放心,既然世叔将我带去,想必于禁不会怎么样!将军千万记住,让兄弟们按时吃我开的防治瘟疫的药,军中不能有人染病!"
张绣点点头,喊来两个人,想让他们跟着保护。高旭婉言谢绝了。华佗微微点点头:"你虽然心狠,不过倒也算一个男人,怪不得我师兄收你为徒,好了,咱么走吧!"
一踏进曹军军营,场面让高旭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病人,到处都是焚烧尸体的臭味。行军大夫面带绢帕遮住口鼻,在瘟疫群中来回走动,弥漫着浓重草药味道。
于禁快步走过来:"老神医,你看着可有办法医治?"
华佗点点头:"我已经找到药引,没什么大事了,只要照我的药方医治,这些病人很快就会康复,不过还是要仔细些,不可将尚未去除干净的余毒留下!"
"是是是,太好了,我立刻吩咐人去准备!"于禁紧皱了很多天的眉头终于有所松动。猛然间看到了华佗身后的高旭,问道:"这位是..."
华佗道:"这位是我的徒侄,这药引子就是他找到了!"
"多谢小先生!"于禁对高旭深施一礼。
高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急忙还礼:"将军客气了,客气了!"
用高旭经过提纯之后的瘟疫作为药引,华佗配了一些去毒的药草,两人指挥曹营的随军大夫和从四里八乡请来的大夫一起动手,熬煮解药。华佗让高旭亲自负责这件事,为的就是让他看看自己惹下的祸有多大。
十几口大锅,几千斤药材,从天到晚不断熬制解药。这些天,高旭不断的见到死亡和活命就在自己的手边上演,一面是一个生命转瞬间消失,变成一片焦黑的泥土,和焚烧的柴草一起难以分辨。一面是经过自己的治疗,奄奄一息的生命变得生龙活虎,见到高旭都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大夫。两个极大的反差,让高旭感受颇深。
华佗对高旭道:"看到没有,你应该已经知道,作为一个医者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吧?"
"师叔!"高旭点点头:"医者仁心,作为也医者应该以治病救人为自己的最高目标,无论这些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在医者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生命而已!"
华佗笑道:"不过,孺子可教,这一次你没有白来,这是我从医数十年的一些心得,你我也算有缘,今日就给了你,望你能好自为之!"
高旭立刻跪倒,双手从华佗的手中接过一卷捆扎的整整齐齐的竹简,第一根竹简上赫然写着《青囊》两个字。高旭只看见这两个字,心里就是一惊。作为一个医者,不知道青囊书那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好的大夫。青囊书乃是华佗的心血,记载着华佗一声所医治的各种疑难杂症的方法,以及华佗发明的各种外科手术的治疗过程,可谓是医学界的瑰宝。
"师叔!"高旭有些不敢相信,旋即郑重的将青囊书收好,给华佗磕头:"多谢师叔赐教!"
华佗微微一笑:"虽然这一次你犯下大错,不过你钻研瘟疫,相信本意是好的,只是没有用对地方,你师父和我已经老了,我没有徒弟,在我死后这本书和我的医道很可能就会失传,不过你记住,虽然我和你师父都是大夫,我们所学各有所长,如能融会贯通相信你的前途会在我们两人之上。"
"弟子明白了!"高旭再次给华佗磕头。
华佗将高旭扶起说道:"这件事你不可让你师傅知道,我们本是同门,祖师在传授我们医术之时告诫我们不可将二者混为一起,作为我们门中的大师兄,你师傅一直谨守门规,如果让你师傅知道,恐怕你这个徒弟就做不成了,切记切记!"
高旭点点头,不过仍然不解:"祖师为何有这种迅捷,两派融合岂不是更好?"
华佗道:"祖师乃世外高人,我参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悟出其中的道理,就看你了,如果你能参透,别忘了到我的坟茔之上说一声,呵呵呵..."
在曹营待了十几天,瘟疫已经被控制住了。生病的人越来越少,死亡的也在减少,很多士兵已经康复。曹营慢慢的回复了以往的生气。于禁终于打听清楚,这个高旭是李辉的人,这次瘟疫就出自这小子之手。
副将道:"将军,要不要我们将这小子抓起来?"
于禁摇摇头:"不可!华神医想必和这个高旭有些渊源,要不然高旭也不会这么痛快的拿出药引子,这个时候动手,一旦惹恼了华佗,只要在你我每天服用的药汤之中稍微做些手脚,后果恐怕比现在还惨。"
"那就这么将那小子放走?"副将非常不甘心:"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难道他们都白死了?"
于禁叹了口气:"至少现在不行,全营士兵的生命都攥在人家手中,还是忍忍再说,等以后的机会吧!"
"哎!"副将叹了口气。
曹营不再死人的时候,华佗提出走的要求,于禁自然不能阻拦。华佗也算是个有心人,先亲自将高旭送到商丘,再三叮嘱之后,这才离去。高旭虽然和自己这个师叔待了不到一月,不过非常敬佩华佗,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免有些伤感,执意要送华佗出城。
看着高旭和华佗走出商丘城,副将一笑:"果然被将军说中,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看见那个青衣小子没,一定要宰了他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