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壁上,挂着八幅仕女图。图中绘的美女不是衣裳半裸,就是全身赤裸,姿势各异,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诱人画面,即使神傲天这样的顶尖修者,也不禁为之骇异!
“怎会是这样?”
神傲天简直不敢相信,这里会是武无敌居住的地方?又是鲜花,又是仕女图,即便武无敌再如何的喜好渔色,自甘堕落,也不该如此啊?
神傲天倒宁愿相信,这里是女人居住的地方。
循着那道微弱气息,神傲天走进一间花团锦簇的内室,顿时阵阵脂粉浓香扑鼻而来。只见室内孤坐着一女子,穿着一身大红宫装,满头珠翠,面前摆着一张绣架,手持针线,低垂着头,正在聚精会神地刺绣……
“这是武无敌的侍妄吧!”神傲天如是想到,走近观瞧,只见红衣女子在绣架上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已绣了十之七八,就快接近完工了。
那布上的鸳鸯绣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真是精美极了。
神傲天站了一会,红衣女子仍是心无旁骛地在刺绣,似是根本没有察觉不速之客的到来。
“呃咳!”神傲天重重地咳嗽一声,这才惊动了红衣女子。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张娇媚的花容,映入神傲天的眼帘,顿觉眼前一亮。这女子……长的真艳!
眉如弯月,丽目明媚,挺秀的瑶鼻,略施脂粉的瓜子脸儿,粉嫩妖娆。特别是略微肥厚的红唇,艳光闪闪,尤为性感、诱人!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不禁想咬上一口。
“好妖艳的女子!”神傲天暗自赞叹。
这女子说不上绝色,却是充满魅力、性感、动人!或许只有这样的尤物,才能让男人迷恋、沉沦!
看到房间中多了一个陌生男子,换成任何女子都会感到惊慌,但这红衣女子却是相当镇定,讶异地瞅着神傲天,问道:“你是谁?”
莺声燕语,娇滳滳的,简直是嗲死人了!这听在神傲天耳里,身体一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感到这女人不但身上衣服的颜色之妖,面貌之妖,话声更妖,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妖气!
他不明白,这种妖里妖气的女人,怎会得到武无敌的宠爱?
“武无敌在哪里?”神傲天直接问道。
“你找武王爷呀!”红衣女子娇声娇气地道:“他不在!”
“不在!”神傲天眉尖一挑,凛然道:“那在哪儿?”
“这奴家哪知道呀!”红衣女子格格笑说:“奴家只是一个侍妄,身份卑微,岂敢过问王爷的去处!大爷可别为难奴家!”
大爷!
神傲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甚觉好笑,道:“没听说武无敌有你这么一个侍妄。你叫什么?”
“我?”红衣女子愣了一会,才道:“奴家月奴娇!”
“月奴娇!”神傲天频频颔首:“好名字,真是又奴又娇!你跟武无敌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月奴娇娇滴滴地道:“一年多前,奴家偶然遇上了武王爷,蒙他错爱,将奴家带到这里。从此,奴家就跟了他!”
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丝毫没有因为冒用他人的名字,而有所羞惭!
武天骄恐怕不会想到,自己曾经男扮女装所用的女人名,尔今已然让他人冒用了。至于红衣女子为什么会用“月奴娇”这个名字,这也只有问她自己了!
对于月奴娇和武无敌之间风花雪月,神傲天并不感兴趣,他所关心的只是此行的目的,淡然说道:“你既是武无敌的侍妄,那一定知道的不少。朕问你,数月之前失踪的天后,今在何处?”
天后?朕?
月奴娇吃了一惊,缓缓的站起,道:“你……你是天帝?”
这一站起,竟是异常的高大,高挑。
神傲天本是高大男子,有着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这样的身高,在男人中是出类拔萃的。但这个月奴娇的身高……竟是一点都不逊于他,甚至还略高于他,出人意料!
神傲天甚是凛然,脚下不免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月奴娇,心中惊叹:“好高的女子!这样的身高……倒与武无敌般配!”
神傲天未见过武无敌,但作为对手,关于武无敌的资料却搜集甚多,知之甚详,包括武无敌的身高、体重、样貌等等,尽可能的知道一切。不然,什么都不知道,将来如何打败自己的敌人?
看到神傲天的反应,月奴娇不免叹气,对自己的身高不甚满意:“奴家这般的高,太不像女人。要是矮上几许就好了,那才是真正的像女人啦!”
神傲天道:“你不觉得自己像女人吗?身高是天生的,高了就矮不了。像你这般高大的女子,世上多的是,朕就见过许多。高有高的好,或许就是你的高,武无敌才会要你做他的女人!”
“是吗!”月奴娇眼中掠过一抹怪异之色,格格笑说:“那帝君的妃子中,也一定有奴家这般高的妃子噜?”
神傲天皱眉道:“朕到此不是与你谈论这个。朕要知道,朕的天后在何处?”
“帝君问奴家,那是问错人了!”月奴娇轻笑道:“若要知道天后的去处,奴家可以为帝君指明一个方向!”
“是何方向?”神傲天急切地道。
月奴娇并不作答,纤细嫩白的玉指指向了窗外,而所指的方向……
神傲天一怔:“北方!你是说,朕的天后去了北方?”
“是的!她去了北方!”月奴娇微笑说。
神傲天心中一紧,喝问:“北方何处?”
“这个你应该去问一个人!”月奴娇淡定地道。
神傲天大喝:“谁?”
“夜—凤—影!”月奴娇一字一句地道。
“夜凤影……神女宫主!”神傲天甚觉意外,不解地道:“天后失踪,与她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月奴娇媚笑道:“是她救走了天后!”
“救走?”神傲天脸色一沉:“如此说,天后的失踪,果真与武家有关!是武无敌伤了我妻子?”
“这与武家无关!”月奴娇郑重地道:“天后确是曾到过晋阳王府,夜探飞雪楼,被武王爷发现,但武王爷并没有为难她,而是放她走了!是她走了之后,遇上仇家,身临险境……”
“仇家?”神傲天喝道:“什么仇家?”
月奴娇笑说:“这要问你们自己了,奴家哪知道!不过,据武王爷接到的线报说,那是一群黑衣蒙面人,人数不少。行踪隐蔽,武功诡异,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他们都是冲着天后而来。天后遇上他们,一场血战,落得身负重伤……”
“重伤?”
神傲天听得凛然,脱口道:“谁伤了她?”
“奴家哪知道!”月奴娇格格笑说:“这得问你妻子天后了!”
神傲天一阵尴尬,问道:“那后来怎样了?”
月奴娇轻笑道:“危机时刻,夜凤影出现了,是她救走了你妻子!”
“她!”神傲天甚觉诧异:“她为什么要救我妻子?”
旋即,他反应过来了,皱眉道:“她看上了天后?”
“多半是了!”月奴娇道:“神女宫的女人,都不是正常女人。夜凤影救下天后,自然有所企图。帝君,恕奴家直言,等你再见到天后,说不准她已是神女宫的成员了!”
神傲天脸色甚是难看,重重地哼出一声:“那你们怎知她们去了北方?”
“金刀驸马武天骄在龙河遇刺之时,有人看见,夜凤影就在其船上!”月奴娇徐徐地道。
“原来如此!”神傲天颔首道:“朕明白了!多谢告知!”
神傲天走出芙蓉园时,剑奴与百里孤星之间的拼斗业已结束。剑奴技高一筹,傲然挺立在园门口,周身衣袂迎风飘舞,毫发未损。而百里孤星则技不如人,以剑撑地,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说不出的狼狈!
他气喘吁吁,汗透重裳,倔强的目光紧盯着剑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看都不看他一眼,剑奴哼道:“主人没说杀你,我不屑杀你!”
不屑?
百里孤星怒极,想要再拼命,却因腿上中了两剑,伤势甚重,挣扎了几下都未站起。他不甘地咬牙道:“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杀你!”
“年轻人,你很幸运!”神傲天走至他身前:“在我这仆人剑下活命的,你是第一人!朕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百里孤星?”
百里孤星仰起头,盯着他道:“是又如何?”
神傲天笑笑道:“百里世家日益壮大,如日中天,声名直追天下五宫。这其中的功劳,有你的一份。替朕转告令尊,就说天神宫愿与百里世家通力合作,结成盟友。方便的话,朕与他见上一见!”
天神宫与百里世家结盟?
百里孤星错愕,一时不明神傲天是何用意,竟是忘了回话。
神傲天笑了笑,不以为意。他目光四下一撩,身影陡起拔起,顿时消失在了空中……
快!真是腻腻歪歪!瞬时之间,神傲天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五十多丈外、东侧的一座高楼之上。此时,这座高楼的屋脊上,正趴着两个银衣女子,探首向芙蓉园方向偷窥,万没想到自己被发现了!
等到她们惊觉不对时,神傲天已经出现在了面前,想逃都来不及了。
“天姬!飞雪!”
看到这两个银衣女子,神傲天甚觉意外,轻斥道:“敢潜入到这里刺探,你们真是大胆,不要命了!”
原来这两个银衣女子不是别人,一个是天后座下的大长老,天姬。另一个则是天后的嫡传弟子,百里飞雪。
她们此番潜入晋阳王,显然是为天后而来。
看到神傲天,百里飞雪立时站起,道:“师公!”
神傲天嗯了一声,不悦地道:“你不在山上修炼,跑下山来干什么?”
“弟子……是来找师父的!”百里飞雪怯怯地道。
“她不在晋阳王府!”神傲天皱眉道:“你师父的失踪,朕会寻找,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凑热闹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不怕武无敌抓了你?”
百里飞雪低下螓首,不敢答话。
天姬则甚是惊诧:“帝君,娘娘当真不在这里?”
神傲天深沉地道:“她为仇家所伤,后为夜凤影所救,已经去了北方,我们要寻她,只有去北方!”
“北方!”天姬愣道:“北方那么大,又到哪里寻找娘娘?”
“风城!”神傲天凛冽道。
圣历一六七九年的春天,历经了一年多的叛乱,动荡的北疆终于趋于平静,全境迎来了难得的一片祥和。
是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异族人不甘神鹰人的剥削和压迫,奋起反抗,最后是联合了修罗人,战胜了神鹰军队,将他们消灭或赶出北疆,从而脱离神鹰帝国的统治,迎来修罗帝国的统治。
异族人是最热爱和平的。若非生存不下去,谁也不愿意造反。因而,战争一结束,异族军的战士就陆陆续续的离开军队,回到久违的温暖家园。他们扔下了杀人的武器,拿起生了锈的犁地工具,在田地里满头大汗地干起了农活。
在那些被战火摧毁的村镇和城市,重新冒出了袅袅炊烟,出现人迹。人们开始重建家园,日子过得相当平静。那些从前方归来的异族壮士,躺在妻子身边享福,一个个吃得胖胖的。
到了五月份,修罗帝国开始派遣大批修罗军队,进驻北疆各郡的首府,设立政府,展开了对北疆的统治。所有的异族人没有想到,他们的噩梦开始了。
修罗人在北疆的总督府设在天图郡的上都城,而总督府所下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北疆各种族——无论哪个种族——在一个月之内,每户须按人头数每人缴纳一百公斤谷子。
修罗人的地方官员解释说:“这些军粮是用来犒赏那些劳苦功高、拯救北疆各族人民的修罗军勇士,没有他们,北疆人民脱离不了鹰国统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