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骄瞥了他一眼,只见这护卫的腰间挂着块淡金色的腰牌,腰牌正中一个“曹”字,不由心中一动,仔细打量了护卫几眼,凛然道:“你是曹家的人?”
那护卫不敢怠慢,颔首道:“小人曹虎,乃是大国舅的护卫!”
武天骄哼声道:“曹家的人,怎么跑到武家的碧水山庄来了?”说着,望向哭声凄惨的屋子。只见屋门紧闭,外面上锁,遂又问道:“这屋子里怎么回事?怎么有女人的哭声?里面关着的是甚么人?”
“这……”曹虎一听,有点慌了神,呐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武天骄冷哼一声,抬脚便往台阶上走,曹虎更慌了,拦着他道:“驸马爷,姑爷,您这是……”
武天骄两眼一瞪,喝道:“把门打开,本驸马要进去瞧瞧!”
啊!曹虎愕然:“姑爷,您不能进去,里面……里面……里面……”他说了那么多里面,也没说出里面是什么。
现在,武天骄暂时的把萧国梁忘在了一边,哪会听曹虎啰嗦,直接左手一个巴掌,扇在了曹虎的右颊上。他出手奇快,曹虎别说是躲,连反应都还不及,整个人被扇飞一丈多远,脑袋“咚”的撞在走廊的柱子上,跌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武天骄提着重剑,上了台阶,手起剑落,将门上的铜锁劈开,随即抬起一脚,踹开了大门。
啊……门一开,看到里面的情景,武天骄不禁脸色大变,大吃一惊。屋子里面的情景,可谓是极其悲惨,一个年轻少女,正伏在另一个饱受摧残的少女身上,或许是发现有人来了,那少女止住了哭声,正恐惧地瞧着门口的武天骄,满脸泪痕,但眼中却流露出怨毒的仇恨目光。
武天骄走入屋中,仔细一看,只见另一少女已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雪白的身体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血痕,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少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两空洞无神的大眼,似乎在诉说着不幸的经历,身下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其景之惨让人心颤。
武天骄深深的被震憾住了。他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坏人,祸害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但要像把女人摧残到眼前这般少女一样,他自认做不出来。对女人,他一向怜香惜玉,把女人摧残至死,那简直是令人发指,暴殄天物,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年轻少女怯怯的瞧着武天骄,以为厄运要降临她身上了,浑身不住的颤抖,害怕之极。武天骄定了定神,仔细一打量那少女,只见她粉面桃腮,樱唇贝齿,虽然一双杏眼哭得红肿,梨花落雨,但这丝毫不减她的惊人美丽,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的风韵。
如若不时,武天骄见到美女,定然是品头论足,欣赏一番。但现在眼前的惨景,他哪有欣赏美女的心情雅致,不由得怒火中烧,眼中露出骗骇人杀机,三两步便到了那少女的身旁,道:“姑娘,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你能不能告诉,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听他一说,年轻少女倒也少了几分的害怕,道:“我……我叫宝珠,这位是我姐姐金珠,我们家在长兴镇,我和姐姐都是被贼人掳掠到此的!”
宝猪!金猪!
武天骄觉得这两姐妹的名字很有趣,浑然不知自己把“珠”换成了“猪”。听宝珠一说,武天骄全明白了,曹家的护卫在门口守着,显然,这两姐妹是曹文荣干得。
看到金珠被摧残至死的惨像,武天骄气得直咬牙,心中大骂:“曹文荣,你还是人吗,太变态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岳父,我也饶不了你!”
武天骄愤怒至极,当下安慰宝珠:“宝猪姑娘,你不用害怕,我是救你来的,等会我送你回家,对了,像你们姐妹这样被抢来关着的姑娘,庄里面还有多少?”
“有……有很多,隔壁屋子里就关押着十几个!”宝珠凄切地道,紧紧地抱着渐渐变冷的姐姐,泪流满面,眼中的凄楚让人心酸。
武天骄铁石心肠,也不由得为之心颤,当下出了屋子,来到隔壁屋子,打开屋门,果然,屋子里关押着十三名年轻的少女和少妇。正当他准备想找找别的屋子时,一个声音传来:“三公子……”
一条快速的身影奔进了院子,拦住了武天骄。来得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留着三绺长髯,说不出的飘逸,非是别人,正是碧水山庄的大总管,卢文昊。
卢文昊不来则罢,来了,武天骄一见他便气往上冲,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怒吼道:“卢文昊,你个狗东西,禽兽不如的畜生,我问你,庄里为什么关押着那么多的女人?”
卢文昊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歹他也是一位皇武高手,掌管碧水山庄,在武家也是颇有地位,哪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而且骂得那个难听。
不过,卢文昊也是一个极有函养之人,极有忍耐力,毫不动气,微笑道:“三公子,请您息怒,这事……容属下稍后再禀,不知三公子驾临山庄,属下……失责之处,实在是罪该万死!”
“你早就该死了!”武天骄冷笑道:“像你这样的人,死一百次也不够,整个碧水山庄让你打理成什么样子了?是青楼还是窑子?武王爷是让你如此打理山庄的吗?”
卢文昊神色黯然,眉头拧成了疙瘩,叹气道:“三公子,这事……都是大国舅他们所为,是……世子答应他们来山庄避暑的,他们这么做,属下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武天骄气乐了,冷哼道:“我看……你们根本就是物以类聚,蛇鼠一窝,说,庄子里还有多少抢来的良家妇女?”
卢文昊听得脸色阴沉了下来:“三公子,属下奉劝您……还是少管闲事,您无端的闯入山庄,事先不知会一声,哼哼!王爷要是知道了,您是吃罪不起!”
他不说“王爷”倒罢,一提“王爷”二字,武天骄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武无敌有叫你将碧水山庄变作itf乱之所吗?哼哼!你不要跟我说,这是武无敌让你干的!”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直呼“武无敌”其名,这让卢文昊为之变色,怒笑道:“武天骄,你好大的胆子,敢叫王爷的名讳,仅此一条,你就犯了死罪!”
这时,撞柱晕倒的曹虎已然悠悠醒转,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晕晕乎乎,显然刚才撞得不轻,受了轻微的脑震荡。他身为曹文荣的护卫,平日里一向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吃过这般大亏。
曹虎站起来,刚好武天骄离他不远,又背着他,这让他生出了偷袭的念头,悄然的走近武天骄,对着他的背心就是一拳。
他哪知武天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曹虎醒来,武天骄即是没有转身,也察觉到了。曹虎出手偷袭,武天骄脑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曹虎的拳头堪堪要打中武天骄的时候,后者倏地向左挪移三尺,猛然回身,出手如电,一把将曹虎的手腕扣住,也没见他如何用力,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曹虎的腕子应声而断,拳头向下垂去。
“啊——”曹虎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整个身子向下瘫软。
不等他倒地,武天骄的右手重剑挥出,又是“咔嚓”一声脆响,阳光下,一颗斗大的脑袋弹飞到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在院落中骨碌碌的滚动。
嘶!鲜血像泉涌一般喷射出来,腥味弥漫,中人欲呕。随即扑通一声,无头的尸体直挺倒在地上。滴答的血珠由武天骄手上重剑的剑尖滴落在地。
啊……卢文昊脸色大变,愣了那么一会,旋即急速的后退一丈,叫呼道:“武天骄,这可是你找死,怨不得卢某人了,来人!给我拿下他!”
话音未落,一大帮的黑衣护卫冲进了院子,纷纷怪叫出声,亮出各自的武器,各短刀、长刀、长剑等武功,一并向武天骄周身袭去。
“蝼蚁之虫!”武天骄哼笑出声,他身形微侧,施展移形换影身法,闪过迎面而来的一刀,不等对方收回武器,他健步窜到那护卫近前,左手向前一抓,正抓在那护卫的面门上。
他指尖处的仿佛钢刀一般,深深插入那人的头骨里,随着手指划动,头骨也一并也切开,武天骄猛的向回一缩手,就听咔的一声,再看那人,整张脸竟被武天骄活生生的抓掉,露出红白相间的脑浆。
啪!武天骄甩手一挥,将手掌里抓着的面骨一并扔掉,随即握起拳头,向前猛击出一拳。施以五雷天煞拳,这拳正打在迎面刺来的钢刀刀锋上。
咔嚓!钢刀的刀身撞在他拳上,被折断成十数段,武天骄的拳头去势不减,将对方持刀的手掌连同手臂一同击成肉泥。随后,他右手重剑一扫,当啦啦……一阵金铁交鸣,三名山庄护卫的刀剑被震成了数截,飞上了天空。
如今武天骄的武功修为已达皇武巅峰,这些山庄护卫的修为最多不过是平武六七级,最高的也不过八级,他们哪是武天骄的对手。何况,边上还有一头赤龙兽呢。主人一动手,赤龙兽当然也不能闲着,嘶吼一声,张口喷出一团烈火,直接将三名黑衣护卫烧成灰烬。旋即又发出一道闪电,将两个黑衣护卫打成了焦炭。
这一人一兽发威,无可匹敌,转眼间,黑衣护卫死伤过半,尸体躺了一地。
这时,院中又涌进来了三四十个黑衣护卫,为首的却是一位身穿白衣,不到三十岁的俊秀青年。他手持长剑,在距离武天骄丈远的地方站定,用长剑遥指武天骄,喝道:“你是何人?敢在碧水山庄闹事?”
看到山庄出现如此多的护卫,武天骄大为惊诧,未及答话,旁边的卢文昊喊道:“他就是武天骄,别跟他废话,杀了他,王爷那里,我自会交代!”
白衣青年恍然大悟,瞅了武天骄两眼,喝道:“原来你就是武天骄,好大的胆子,敢在碧水山庄闹事,待我擒住你,交给王爷发落!”
说话之间,白衣青年身法如电,眨眼之间便到了武天骄近前,形如鬼魅,长剑向武天骄恶狠狠刺了过来。
武天骄冷哼一声,不闪不避,重剑向外一磕,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将白衣青年来势汹汹的长剑生生磕开,震得白衣青年手臂一阵发麻,虎口发热。
呃!好大的臂力!白衣青年心头一惊,但出招片刻也未停顿,一撤长剑,唰、唰、唰,又向武天骄的面门、脖颈和胸口连挑三剑。
武天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只手背于身后,只有重剑从容不迫地把对方挑来的三剑全部挡开。
白衣青年眼中精光闪现,猛然间大吼一声,掌中长剑光芒大盛,释放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然而,他的剑气才刚刚释放出,站于他面前的武天骄突然消失不见,白衣青年心头一惊,猛然觉察到背后有劲气波动,他心中暗叫不好,对方的身法太快了,可是此时,他再想转回身去防武天骄,已然来不及了。
以虚空挪移大法闪到白衣青年背后,武天骄出剑快如闪电,甚至破风声还没传到,他的剑业已先近了对方的身。
耳轮中就听噗哧一声,武天骄的重剑由白衣青年的后腰进,剑尖在他的小腹前探了出来。白衣青年深感剧痛,低头下瞧,瞧着腹上透体的剑尖,脸上充满了惊诧和不信。
随着武天骄抽剑,白衣青年的尸体软绵绵地瘫软下去,倒在地上,只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后面的黑衣护卫见状,无不吓得大惊失色,白衣青年在他们当中,已算是一流的好手,可在武天骄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没打完就惨死在对方剑下,实力相差得也太过悬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