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跛足男人
西方人信上帝,因为他是个专管关门开窗的老腿子,关了你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即便是门窗紧闭,总会留条缝儿给人透气,有人把这称之为一种公平,说穿了就是得与失之间总有一个平衡点罢了。
成松德现在就切身体验到了这种公平,当马三炮叫他一声爹的时候,他感觉失去的小儿子又回来了,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马三炮有些发懵,但渐渐的被成松德那份发自内心的情绪所感染,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叫做父爱的东西,很真实,让人心头阵阵悸动。
嘀呤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很不合时宜的从马三炮口袋里响起,察觉到失态的成松德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搂在马三炮肩膀上的手掌,退一步坐了下来。
眼圈微红的马三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凑到耳边,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马三炮先生是吧,我是查库莫本将军麾下军师刘钊,将军对先生神奇的赌术推崇备至,特意让我给您问好……”
这位刘钊说话拐弯抹角的,打了半天擦边球还没进入正题,要知道谦虚到了一定程度给人的感觉就是虚伪了。
“直说吧,查库将军找我啥事?”马三炮转过身去,尽量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查库莫本,这名字除了成松德之外包厢内其他人并不陌生,上次在奥马号赌船上就曾经见过一面,黑人将军的爽朗果决给众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过他既然叫人找上了马三炮就肯定有事。
不难听出叫刘钊是个地道的华人,但一个南非军阀找了个华人做军师,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了。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刘钊说道:“查库将军一直惦记着您这位小朋友,特意让我捎了点土产过来,我现在南州城附属医院住宅区,方便的话我想约个时间见面谈。”
“你在南州城?”马三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南非军师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当初在奥马号赌船上欠了查库将军一个人情,看来还真是六月债来得快啊!
刘钊笑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南州城人,要不我现在就去三炮珠宝行把东西给您,不知意下如何?”
马三炮眉头一皱道:“我可以知道查库将军捎来的是什么东西么?”
刘钊道:“当然可以,是一包天然钻石,您珠宝行应该能用得着这些小东西。”
马三炮道:“不用去珠宝行了,你现在来凯撒商场大酒店大酒店大概需要多久?”
刘钊沉吟了一下道:“半小时左右。”
马三炮道:“那行,半小时后我准时在酒店门口等你。”双方敲定了见面时间挂断了电话。
“怎么,黑将军找你了?”成龙海见过查库莫本,知道那黑炭头绝不是盏省油的灯,这次主动叫人找上门来必有所求。
马三炮点了点头,把刚才和刘钊谈话的内容简单概述了一遍,心里估摸着查库将军找上自己一定和赌博有关,至于具体的事情还要和那刘钊见过面才知道。
成松德皱眉沉吟了片刻,一脸凝重的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多了一身超乎常人的能力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烦忧,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后一切要小心慎重”
马三炮淡然一笑道:“您放心,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就算给我再多报酬也不会考虑,如果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他个人情倒无所谓。”
成松德伸掌轻拍马三炮肩膀:“好儿子,凡事量力而为,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兄弟俩了,对了,有时间记得多回家看看。”
“爹,我送您出去。”马三炮很乖巧的叫了一声,成松德笑了笑没有拒绝,一行人离开了包厢。
送走了成松德,兄弟俩在酒店门口闲聊了一会,大多在猜测那位黑将军的华人军师会是个什么人物,半小时很快过去,一台很普通的的士停在了酒店门口,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个面皮白净的光头男人。
这男人约四十岁开外的模样,不留须不留发甚至连眉毛都剃了个干净,身材单瘦,背脊挺得笔直,但走路有些踉跄,腿脚似乎不太利落。
这么一个特别男人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兄弟俩的注意,马三炮用透视之眼在他腿脚上一扫,发现这人并不是天生跛足,他左脚掌被削掉了半截,五个脚趾头一个不剩,难为他还能站得稳妥。
同时马三炮也确认这个跛足男人就是查库将军的军师,因为在他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有一小包亮晶晶的钻石,每一颗都有拇指肚大小,比上次做骰子的还要大了几分,这就是刚才在电话里所说的土特产了。
跛足男人并没有带保镖之类,但马三炮不认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因为在他腰间围了一圈貌似腰带的黑色厚帆布,内侧并排插着十余支两指宽的竹签,确切的说应该是竹制短镖才对。
能用上这种竹镖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竹子这东西取材方便,但如果制成武器一样是可以杀人的,从竹镖潮湿的刃口上看这东西制成时间不会太久。
马三炮自诩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几支竹镖还不会放在眼内。跛足男人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拨电话,然而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听,就在他诧异之际,忽听得一阵电话铃声由远而近,对面一位手持电话的年轻人正微笑着朝这边走来。
马三炮走到跛足男人对面站定,微笑着摁下了电话上的挂断键,男人手中的电话随即传来一个电子合成女声。
“进去谈吧,送土特产的查库莫本军师。”马三炮故意不叫对方的名字,直接道出了他另一层身份。
跛足男人淡然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请了,亚洲最年轻的赌王马三炮先生。”
两人很有默契的笑了笑,向酒店门口走去,成龙海咧了咧嘴,小声嘟囔道,好小子,啥时候学得这么虚伪了,说完一甩头,紧跟着走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