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周沫在外面街边找着公交车站,能坐回公司的公交车正好有。
而西餐厅内,男人与人攀谈同时目光隐晦地瞟向外面,风吹起她的发,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抬起用手指数着公交站地,似乎终于找到了她要的那一站地,才满意地站好。公交车站人多,拥挤的很,那道柔弱的身影已被一对嬉笑的情侣给挤到了后面,她倒也不生气,就老老实实的退后一步站在了后面。陆行安的视线一直瞥着外面,难免引人注意。
桌上一位陆行安多年的损友见此打趣道:“莫不是外面有什么极品美人?瞧,陆总的视线就没往咱们这帮人身上搁过一眼。”
众人皆是一哄而笑。
冯铮与陆行安算是发小,仅是冯铮出身不如陆行安,一路被陆行安提拔起来,两人私下关系最近。
餐厅里一桌用餐的几个男人不全熟,这次合作,冯铮是中间的牵线人,这会儿逮住机会就开始找话题,为的是热络气氛。他哪知道外面究竟有什么吸引着陆行安的目光如此久,莫不是UFO?如此想着,冯铮就往外瞧了一眼,除了一辆刚开过去的公交车,再没别的,视线所见的女人也实在都不出色。
陆行安收回视线,心底有一块却真装着别的事,他脸色不显,继续神色平常地与人谈正事。
周沫回了公司大厦,开始烦闷。
她不敢跟同学们联系,离开那会儿也就一些同学算是朋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她小小年纪生了孩子并且独自抚养,为了儿子,她誓要把结过婚这个谎撒到底,在别人看来,这是她年纪小无知犯贱,最后被老公甩。
旁人会好奇,她究竟为了怎样的一个男人放弃彭昊,并给那个男人生下孩子。
别说别人理解不了,周沫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
周沫承认自己有冲动任性,怀了孩子,就想生下孩子,结束那种失去父母漂泊异国他乡咬着牙过的苦日子。
除了回国以后无法面对同学熟悉的人,别的还好,周沫觉得有儿子陪伴以后自己开朗了许多,不像父母去世时那样不笑自闭了。至于旁人的看法,算了,不理便是。
准时下班,走出GK大厦周沫数着日子,还有7天,就到发薪水的日子了!
晚饭之后,周沫先给儿子洗澡,洗完了用浴巾包上儿子的小身体,“去,到妙妙阿姨房间里玩,妈妈要给你洗衣服。”
安安跑了,一身的儿童沐浴液味道。
周沫开始洗衣服,有些衣服能机洗有些却不能机洗。
安安在学校里玩得累了回家睡得就比较早,周沫睡不着,直到手机震动她算是彻底精神了。
陆行安今晚有个应酬,不料喝醉了。
周沫觉得这工作一切都好,就是晚上还要随叫随到这一点容忍不了。
想起上回他说“上司找下属,下属在哄儿子睡觉?”这句话,周沫就迅速起身,穿了衣服悄悄离开卧室,告诉看电视的米妙妙帮她听着点,怕安安醒了找妈妈。
“小心点。”米妙妙送周沫出门。
周沫打车走的,这个时间哪有公交车。
夜总会这里地处繁华,灯红酒绿,周沫望着着实不适应,出租车司机撕下发票找了钱,周沫接过,就推开车门立马下车。夜总会外,周沫拨打陆行安的手机号码。
周沫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何叫她过来,这个时候,找代驾或是什么别的最合适不过。
六、七分钟左右,陆行安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周沫远远地看到他,手上拎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与人聊了几句,便独自一人往这边走来。
有人打算上前相送,他却颇有几分不耐地摆了摆手,那人见此只好退后,招呼着其他人再进去玩乐。
周沫注视着他,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扶一把。
正犹豫着,陆行安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手上一沉,他随手递过来西装外套她也就随手本能地接了。
周沫暗觉自己真没出息。
“怎么走?我不会开车。”周沫实话实说。
陆行安许是真没想到她不会开车,蹙眉望着她,周沫心觉丢人,可她真不会开车。
他打电话叫代驾,酒后为了安全向来不自己开车。
两人一句话没聊,她先前那句“怎么走?我不会开车。”得到的答复也不是言语的,而是他不太置信的眼神。
周沫思量,便问出口了:“陆总,找我来是想让我帮你开车?”
陆行安瞧她一眼,她还是没勇气与他对视,只得低头,他似乎习惯了她这副软糯性格似的,抽着烟盯着路灯下她的粉颈道:“这里应酬常来,代驾太熟,但我不想让代驾开我车认我的门。”
周沫了然,他是不想代驾知道他住哪里,比较注重隐私。
周沫心里想的是,你让我来帮你开车――我不会开――你最终还是找了不想让他认门的代驾――那我可以回家睡觉了。嗯,就是如此一个公式算法,不管怎么算,最后答案都是可以回家睡觉。
可惜这话还没等周沫说出口,代驾来了。
“上车,先送你回去。”他对她这么说。
周沫点头,原来是这样,也好。
夜总会门口醉醺醺的男人较多,周沫一刻都不愿多停留,跟他上车。
一路上他闭眼休息,周沫看着车窗外夜晚的街道心思飘飘,没想什么特别的东西。
车很快就到了周沫住的地方,停下。
周沫下车,却瞧见陆行安也下车。
陆行安喝得头晕,他醉了不说胡话,顶多行径不同清醒时拿捏得好分寸。
头晕,下车透透气。
时间不算太晚,街道上车辆仍是很多穿梭,周沫不知自己怎么了,脚步慌乱,想到他在身后站着就想快些过去马路,以至于一急,差点没躲过急速开过来的车。
司机鸣笛,车辆呼啸而过。
陆行安手快的一把揽过周沫的细腰,皱眉盯着她后脑勺:“赶着去投胎?”
周沫扭头拿眼瞪他。
每次喝醉酒说话都这样难听?
脸红体热,周沫觉得这让她很羞耻。
被他吻到透不过气,周沫推着他并四处慌张地望,竟是无人,她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一股力气,把他推开。
唇上一凉,那吮吸中的柔软脱离了他,他睁开眼,手掌与手臂随即从她的纤腰上滑过,陆行安盯着她瞧,倒也不气,微醺的深邃双眼望着她低头的样子,挺拔身躯站在路灯下,点了根烟。
“上去吧。”末了,他只扔下了这么句话。
周沫怔怔地望着上了车的陆行安,羞恼变成了完全的愤怒。
上楼以后,周沫简单地冲了个凉,怕吵醒儿子所以声音不大。
站在花洒下,周沫手指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拿起牙刷,挤上一些牙膏,拧着秀气的眉开始一遍遍漱口刷牙。
米妙妙听见声音,打开浴室门小声的说:“抽什么风,出去一趟没事吧?”
“没事呀。”周沫摇了摇头,装作就是平常洗漱完打算睡觉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