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味道，呛的乔茗差点咳嗽，被她硬生生忍住。
不知走了多久，上了几层楼，拐了多少弯，萧曲终于停了。
乔茗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脚都要断了，不过看着这荒废破败的环境，她又好奇起来，萧曲到底来这干什么？
乔茗偷偷的探出脑袋，正好看到萧曲的背影，萧曲穿着她给他洗的白衬衣，格外干净整洁。
空荡荡的地方不知从哪结了电，从昏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灯光中，乔茗发现这里不止萧曲一个人。
粗略看了一下，大概十几个人，还都是男人。
五六个光着膀子的肌肉男，身上还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还有整齐的黑衣男子，打着正经的领带，乔茗皱了皱眉，还是她的萧曲好看，她心里有点自得。
还没想清楚萧曲这种人怎么会认识那种人，乔茗又发现了地上的林欣。
林欣穿着看不清什么颜色的短裙，一头波浪卷凌乱的披散着，嘴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唔唔的说不出话。
这时候乔茗应该害怕的，但是目光一触及萧曲的影子，她就莫名安心。在这种不太妙的环境中也呆的下去，还有闲心去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听见萧曲说话了，低低的，磁性迷人。
“抱我？恩？”
萧曲轻飘飘的一句，让林欣挣扎起来，用力甩开她面前的男人，给萧曲跪下。
嘴里的东西被拿了出来。
林欣嗓子沙哑：“对不起，我没忍住……”
萧曲的瞳孔比夜还黑，深邃的深不见底，他轻勾一下唇，带着强烈的不屑和冷酷：“大小姐，多的是忍不住的人。”
乔茗没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蹙眉想了想，只听那边林欣已经鬼哭狼嚎般大叫出来：“我错了，求你了，别这样……”
乔茗探过头去，发现林欣被那几个纹身男子包围了，随着布料的撕裂声，一件件破碎的布料被丢出来。
萧曲点燃一根香烟，一瞬的火光让她看见了那些打着领带无动于衷黑衣人的表情。
那么冷漠。
“别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萧曲说，明明是那么熟悉的音色，现在听来仿佛变了味道，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不见了温柔，不见了温情，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言从萧曲口中流淌出来，乔茗的心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林欣的尖叫和痛哭声回荡在这破败的高楼里，经久不散，凄厉绝望。
乔茗不受控制的捂住嘴巴，他的一字一句都散发出鬼魅一样幽深,却也月光那样清冽的徘徊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
最近，她好像不了解萧曲这个男人了。
林欣的尖叫声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道，喘息中带着哽咽，连原本水泥味的空气现在也充满了缱绻旖旎的气息。
乔茗现在脑子很乱，心也很乱，她不傻，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能看得出来，也能感觉的到，萧曲这是在为她好，甚至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乔茗不禁想，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萧曲这样的眷顾？得到萧曲的垂怜？
原本的脑子乱入麻，怎么理都理不清，当她理解明白的时候，忽然懂了。
有一种拨得云开见天明的清朗。
萧曲在这里为她默默做着一切，她还怀疑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