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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晓想了想,冒出个新主意:“看来我们得去弄一条海盗的快船,顺便在码头放把火。”
“没那么容易,”伊万卡说,“海盗们已经警觉起来了,派很多人控制了码头。现在那边进出都要盘查,不熟的人抓起来就立刻斩首。你们看起来也不像能混进去的人,还是不要去送死吧。”
然而南晓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先去扰乱他们,”他说,“等仓库附近起火,你们就去另一侧的栈桥,想办法弄艘船出海。不用等我,能跑多快跑多快。我会追上你们的。”
“不行!”佐伯杏小萝莉说,“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自己逃跑?”
南晓笑着揉揉她的头:“我说过,我能追上你们。”
“呜……”佐伯杏习惯性地露出了猫一样的表情。
女忍者凛看不过去了,瞪眼制止:“不许对杏少主无礼!”她就像是在报复南晓一样,安慰佐伯杏说,“少主放心,这个浪人很有办法,我们就照他说的去做吧。”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伊万卡带着凛和佐伯杏从左侧绕过山脊,前往船最多的那道栈桥。南晓走右侧,准备去仓库放火。
海盗们经营这座荒岛大概很久了。不止来岛一家,而是大大小小许多家。他们掳掠来不少人口,替他们做饭扫地、打造兵器、修理船只。这岛上什么都有,俨然已经不能叫荒岛,而是一个规模不小、设施齐备的城市。
仓库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它位于岛的最东端,三面环海,只有一条路跟小岛主体相接。这里存放着各种修船的必备物资。隔着老远,南晓就闻到了桐油和清漆的味道。这些都是很容易点燃的东西,只要把它们到处浇上,再一口气点燃,事情应该就差不多了。
南晓悄悄靠近仓库,准备翻墙。
然而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周围太安静了,竟然没有杂兵巡逻的脚步声。看守这个仓库的人都去哪儿了?这么重要的物资仓库,完全不需要人看守吗?
沿着仓库围墙,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不断延伸。为了运送重物,这条路铺得很扎实。为了夜晚也能运东西,还每隔七八米设一座石灯笼。
就在南晓正想扒墙头的时候,离他最近的石灯笼后面忽然站起一个高大的人影。
“总算来了,”人影以残暴粗野的声音说,“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老鼠果然就是老鼠,总是会被钱财吸引啊。”
这声音太有辨识感了,南晓一听就知道,正是刚才在树林里追杀伊万卡的光头大和尚、鬼门八将之一,号称刀枪不入的铁斋。
南晓试图蒙混过关:“啊、抱歉、我是岛上的杂工,这个、只是走错了路。”
“是啊、你果然走错了。通往三途川的黄泉之路……”铁斋的表情异常残暴,“是这边!”
他突然一拳朝南晓砸过来,没打到人,把墙砸开一个大洞。
在铁斋突然暴起攻击的前零点几秒,南晓已经掌握了他的企图。肾上腺素的味道太浓了,这和尚正陷入狂暴化。
“喂、刚才搅了你跟那个女人的对战是我不对。我道歉、咱们就算扯平了吧?”
铁斋举起手里巨大的独钴杵,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远远不够!藐视我铁斋大爷的耻辱,必须让你用血来偿还啊!尝尝佛爷的法器吧,它可是无坚不摧,再坚硬的东西都能砍个粉碎!”
冰冷的独钴杵、月光下闪耀着苍白光芒。每转一圈,它都划破空气,发出令人窒息的嗡嗡声。
南晓拔出楔丸:“你再听不懂人话,大概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下一刻,铁斋投出手里的独钴杵!
面对嗡嗡地旋转着飞来的巨大双头剑,南晓反而冲上前去。对付和尚这招投掷,躲根本就是找死。必须预判飞行路线,然后尽可能在速度还没起来之前就避开。只要看清了和尚肩膀发力的动作,预判不难。
一路飞奔,南晓躲开剧烈旋转的独钴杵,拔刀横斩!
面对疾风吧,哈撒给!
铁斋不躲不闪,硬扛了这一刀。刀锋和他坚硬的皮肤剧烈对抗,刮出钢铁般的声音,甚至爆起一溜火花。
南晓后退,收刀,准备下一次进攻。
独钴杵嗡嗡嗡地飞了回来,铁斋一把抓在手里,不屑地盯着南晓:“你的刀很快,可惜对我没有用。我的身躯就是钢铁,什么也无法摧毁!”
“哦?要是用你的独钴杵来砍你自己,会怎样呢?”
铁斋突然卡壳了。“会……怎样?”他挠着光头,一时竟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南晓放声大笑。
铁斋大怒:“笑什么笑,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兵器砍我自己?你这个问题纯粹就是放屁!只要你的刀伤不到我就行了。以你那种牙签一样的小刀,休想破开铁斋大爷的铜皮铁”
还没说完,铁斋胸口突然爆出一道血痕。整整齐齐,笔直笔直,从左臂到胸口再到右臂,正好就是南晓刚才那一刀斩出的痕迹。
“这、这……”
低头望着裂开的伤口,铁斋脸上浮出惊恐欲绝的表情。
“不可能!”他瞪圆了眼珠,大声咆哮,“我、铁斋大爷的铜皮铁骨,绝不可能输给你这个狗一样的流浪汉!”
然而伤口还在扩大,不断加深,血流得越来越凶,甚至骨头都露出来了。
“哈哈哈,”南晓大笑起来,“灭亡之路,短得超乎你的想象啊。”
其实是在装逼。说实话,他完全没料到那一刀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放你n的屁!”
铁斋彻底疯狂了,猛烈一跺脚,踩得碎砖碎石满天乱飞。他奋力绷紧肌肉,吼叫着投出了更加迅猛的一击。这一投比刚才厉害多了,独钴杵转得飞快,反射着石灯笼的亮光,就像天边一颗星。
还是同样的招数,那就同样对付。
南晓一个冲刺避开,突然拔刀,使出一招从下而上的砍劈!
这一刀比刚才更猛。铁斋伸手来挡,没挡住,四根指头都被砍掉。眼看自己的血迸射飞流,这光头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号称刀枪不入的鬼门八将之一,实际就这点道行?
看着落到地上的手指头,南晓收刀后退,心头狐疑。这铁斋不是懂得让身躯钢铁化的秘术吗?结果连我一刀都扛不住,这豆腐渣工程也好意思叫钢铁?
等等、不会是弄了个弱智在这里唬弄我把?
仔细想想也不像。刚才铁斋投掷螺旋剑的手法挺高明的,一个弱智不可能有那么高的造旨。
这时独钴杵飞回来了。铁斋习惯性地伸手去接,然而他手都断了,还接个毛线。
噗哧,斧头一样沉重的独钴杵砍开铁斋的脑壳,挂在他脸上。
不愧是号称铜皮铁骨的大师,连石灯笼都能轻松击碎的沉重利刃,居然没把他砍成两半。仔细看,刀口也就两三寸深。这物理防御力相当可以。
脑袋上挂着一柄几十斤的利刃是什么体验?
铁斋大概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了。脑花都迸了出来,血更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喷。他蹒跚着往前走了两步,想抓住南晓。这动作慢得可笑。南晓可以站在原地吃一碗面,然后从容后退,都不可能被他抓住。
“啊……”
光头大和尚吐出了濒死前憋在胸膛里的最后一口气,颓然倒下。先是独钴杵砸进地里,然后他整个人往前一扑。脑壳继续在锋刃上摩擦,被整齐地切成两半。
鬼门八将之一的铁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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