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梁又坚硬又滑,缝隙里长了很多青苔。普通人大概攀都攀不住吧。但南晓很轻松就抓稳了,非常熟练地开始移动。以他在神秘海域中习得的徒手攀援技巧,这只能算是低难度挑战。
毕竟石梁可不会动,比起又湿又滑的船舷稳太多了。伊莲娜训练他攀援技巧的时候,给的作业可是迎着暴风,在大浪滔天的海面上沿船舷爬一圈。
爬到石梁另一头的时候,南晓听见脚步声。
二门的两个守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离开了岗哨的位置,朝他这边走过来。
这可不太妙。他现在吊在石梁边缘,背上还背着佐伯杏,位置很不利。对方居高临下,一旦发现了他,拿长矛就能把他戳下悬崖。
怎么办,要跳上去跟他们决战吗?
南晓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个守卫的动静。
脚步并不急促,不像是发现了自己的样子。而且这两人一边走还在一边聊天,语调轻松,呼吸均匀,肯定是装不出来的。
杂兵甲:“困在观月望楼的那个女忍者,没有给她上枷锁,没有关系吗?”
杂兵乙:“大胶布,她没有刀也没什么力气,就只是个废物罢了。”
杂兵甲:“观月望楼今晚也有月光照耀……那个女忍者,应该又会在月光下吹笛了吧。”
杂兵乙(流口水):“是啊,明明是个美女却只能听她吹吹笛子,实在是浪费啊。”
杂兵甲(流口水):“嗯、不晓得弦马大人究竟有什么打算。”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了过来。走到石梁边上的时候,悉悉嗦嗦地解开裤带。握草,难道是要放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晓无法容忍有人在他头上作这种事情。再说,背后的小萝莉也让他暴露了。
陡然看见了辣眼睛的东西,佐伯杏忍不住惊呼出声。虽然她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无法避免地发出了一点点响动。
杂兵甲:“什么声音……?是我的错觉吗?”
杂兵乙:“好像是从悬崖下面传来的,就看一下吧。”
两个家伙探头往下瞅的同时,南晓抢先一步动手。
先对左边杂兵投出短刀,然后引弓搭箭,瞄准另一个杂兵,射!
距离很近,一箭就射穿了那个杂兵的脸。与此同时,飞掷出去的短刀也从另一个杂兵下巴扎进去,刺穿了整个脖子。两个人垂死抽搐了几秒,颓然倒下,落入南晓身后的悬崖。
下面是嶙峋的礁石,海浪一刻不停地拍打着,发出单调的声音。
貌似礁石群里有很多寄居蟹,尸体大概很快就会被它们吃掉吧。
射箭的时候,南晓完全处于悬空的状态。一箭射出,他飞快地收起短弓,再度扒住岩壁边缘。只有一眨眼的时间,佐伯杏甚至来不及惊叫就结束了。
加快速度,得赶快登上观月望楼。
爬过了石梁,就等于绕过了二门。这庄院的设计者过于相信断崖天险了,仅仅修筑一道墙堵住大路就算完事。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竟然能从断崖边缘爬过去。
爬过了断崖边缘,眼前总算是有路可走了。这里以前可能有座房子,但现在只剩下地基。南晓避开那些断砖,尽量不让脚下发出声音。雪花纷飞中,他飞快地沿着悬崖边绕了个大弯,又爬上另一段悬崖,继续往前。
就这样,连续爬了几段悬崖之后,他成功绕到了庄院的背面,从一个普通人看来绝对不可能的角度切入,爬上了观月望楼。
这是一座小阁楼,建在整个庄院的最高处,很适合关押犯人。年久失修的缘故,面朝悬崖的一面墙破了个大洞。那些海盗似乎也不在意。大概根本没想过有人可能从这个洞里逃出去吧。毕竟洞外就是高达百米的断崖。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唯一的结局就是摔到下面礁石林立的海里而已。
南晓刚刚从墙上的破洞爬进屋里,突然黑暗中有劲急风声,迎面一根烛台戳来!
下手的人动作很快,又准又狠。烛台是生铁做的,为了插稳蜡烛,一头比较尖。被这东西捅一下会怎么样?南晓反正是不想尝试。他一把扭住烛台,低喝一声:“住手,我不是你的敌人!”
对方还在用力,南晓预感到另一只手要袭击自己的眼睛,提前做出了应对。
这时挂在他背后的佐伯杏出声了。“阿凛,”她低声呼唤,“是你吧,阿凛?”
听见佐伯杏的声音,袭击南晓的人立刻停下了动作。“杏?”她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萝莉噗通从南晓背上跳下来,一头扎到对面惊讶的女人怀里。“阿凛!”她又哭又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那女人倒是很镇静,反手把烛台放在地上,手一晃点燃了蜡烛。
很漂亮的女人,肌肤胜雪,头发如乌黑瀑布,指似葱根,眉眼细长,抱着佐伯杏的时候,微微低头,便露出洁白的后颈。她胳膊很细,身材也不高,典型的泥轰小女人。但南晓却下意识地觉得不能小看她。毕竟刚才交手两回合,她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至少比那些杂兵要快一倍,而且力气也不小。
这是个危险的女忍者,越漂亮就越危险。
“我来救你了,阿凛,”佐伯杏熟练地窝在女忍者怀里,指着南晓说,“他是个明国商人,救了我,然后又来救你。”
“明国商人?”女忍者凛狐疑地打量着南晓,“要是明国商人都像你这么厉害,海寇还有饭吃吗?”
“好吧,也不想再瞒你们了。我呢、其实是个流浪的剑客,来自一个名叫瓦坎达的地方。”
“瓦坎达?”
于是南晓把昆仑一族的鬼话又拿出来卖了一遍。这套说辞他现在已经很熟练了,说起来面不改色。当然、中间会有一些增删改削的地方。比如直升机换成了骑兵、横渡太平洋的集装箱货轮变成东海上的一艘木船等等。
当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与兄长的海上对决时,他甚至陷入了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真的有点相信自己就是故事里那个剑豪。“……我落入海里,我的剑留在哥哥胸膛上。我看见血从他胸口涌出。他跪倒在甲板上,脸上却带着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