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母二人愤然走出的时候,却意外的现外边不是想象的那种情况。刚才一直叫嚣着曹禅已经在外头被杀,要拆了她们房子的王惠,居然被数名大汉给压在地上。欺负她们俩的那十数名农夫也被数十民大汉震慑的不敢动弹。
而曹禅正好好的站在她们的面前。
“没。没事吧?”曹母颤抖着生出双手,摸着出去一天一夜都没回来的儿子,颤声道。
“在一个朋友家呆了一夜,让娘担心了。”曹禅低着头,任由曹母粗糙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沉声道。
这是愧疚,明明知道这是乱世,在外边行走家里人会担心。明明知道曹母就他一个儿子,整颗心都在他的身上。明明知道家里不太平,随时都有人欺负上门。还一夜不归。这是他曹禅的过错。
但幸好,幸好我早回来了一步。
“回来,回来就好啊。”曹母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着道。曹禅扶着曹母,静静的感受着从曹母身上传来的阵阵安全感。这是互相的。曹母因为曹禅平安而安心。曹禅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位始终给了他容身之所的娘所带来的安全感。
“这些人是曹郎找来的吗?”一边的王氏看着这对母子,有些欣慰,但也不禁起了酸味儿,跟娘比跟相好都还亲。
这到不是王氏善妒,而是婆媳的天性。
“是我找来的,你也放心,从今以后就算没有大舅子帮衬,我曹禅,我曹家也能在这清河村立足。”曹禅对着这个始终跟着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放下了一句承诺。
“臭美吧,就这上百号人也想在这清河村立足?没我给帮衬,迟早你这船还是要翻了。”王氏嘟着嘴,笑骂了一声曹禅。随即,又看着不断挣扎着咒骂着的王惠,俏脸带煞,“幸好你来早了一步,不然这个狗腿子就要把我和咱娘个一起活埋了。现在也有人给老娘撑腰,给曹家撑腰了。老娘去找几分嘴皮子回来。”着,王氏在曹禅诧异的目光下,风风火火的走向了王惠。
“这这条兔崽子,想当年就是一条跟在曹禅屁股后边的一条狗。不,连一条狗都不如。狗还能为主人看家护院呢。你倒好,今个儿要活埋了老夫人。好啊,真是一条好狼崽子。让你吓唬我娘,让你吓唬我娘。”俏脸带煞,王氏一把提起裙子,娇的莲足如雨般的踢打着王惠。彪悍的风范立刻震慑住了在场的一大群男人。
“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记得你现在姓王,霸占着我堂兄的田产,却供应给姓曹的吃喝。你这个淫妇。”王惠却也硬气,不仅没有哭嚎,反而咒骂道。
王氏的脸色一下子铁青,王惠可以是截中了她的痛楚,她以前的夫家姓王,论起来是王惠的堂兄,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以前仗着与曹禅是相好的,王氏硬没有改回自己的姓氏回李家住。守着夫家的田产过日子。也算安稳。后来曹家家道中落中落。王氏咬着牙,不听大哥李奎劝,还是霸占着夫家的那田产,为的就是接济落魄的曹禅一家。
以前不管外边怎么她,她听见了就泼妇骂街找回场子。没听到的也当耳边风。因为她知道那田产,如果没了,曹禅就真的会饿死。
那是咬着牙,吞着血生生的忍住了啊。但今个儿,今个儿这崽子却当着曹禅的面啊。
俏脸铁青的同时,王氏眼中寒芒一闪,叉着腰,不住的踩着王惠的脸,骂道:“别跟我田产,要是抡起田产来,这清河村的七成产业都是以前曹家的,你是吸着曹家的血,做你的王大少爷。少爷?咯咯。听着到是挺威风的。但指不定背后骂你的人比骂我的还多,当年多少人看着你跟着曹禅的屁股后边一声声少爷少爷的叫着。”
“吸干了曹家的血你还像条狗一样的冲过来,不就是为了洗刷你以前做奴才的耻辱吗?欺负以前的少爷,就显得你高高在上了?告诉你,做过奴才的人,一辈子都是奴才。就算是站着,你的骨头都是弯的。要想做少爷,下辈子吧。”
厉声喝骂,不住的踩踏着王惠的脸,血肉模糊王氏都不解气。想想以前曹禅怎么受这条狗欺辱的。王氏心中就有一万次想要宰了这条狗的念头。
泼妇骂街,骂的人换不了口也就罢了。踩着王惠的脸,王氏根本就没有让王惠回话的机会。
曹禅一边半拥着曹母,一边面上带着笑看着王氏的彪悍。在记忆中,曹禅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家道中落后,就靠着王氏的这股彪悍,与李家的帮衬,才有几人的他曹禅啊。
不过片刻,王惠就已经被王氏踩踏的不成*人形了。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了。那边十余个农夫中,总算是走出了一个人来,哆嗦着对王氏轻声道:“妹子,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您看是不是高抬贵手,放了惠少爷这一次吧。”
“少爷?咯咯。”王氏仿佛是听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咯咯的笑着。随即,却是面色一冷,森然道:“没听见老娘刚才的话吗?这崽子就是条狗,还是条不能看家护院的狗。”着,王氏手指着那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曹禅,眼中闪过一分柔色。王氏冷声道:“看着,看着他,那是我男人,他带着百八十号的人来了,再加上我李家,从今个儿起清河村这一带,再也不是王家能够只手遮天的了。曹家,曹家迟早会站起来,比你想象的要高大许多倍。”
“现在你叫他一声泥腿子。我就暂且放了他一马,如果不从,老娘就一刀剁了他。”王氏紧绷着一张俏脸,冷然道。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水,才有这样的森冷。
本来皱着眉头,以为王氏做的太过了,毕竟现在的他们暂时还没有把王家连根拔起的能力。但看着王氏紧绷着的俏脸,饱满的胸脯因为心中的委屈愤怒,而不断起伏着。曹禅生生的收回了脚步。
“任她了。任她泄吧。有什么事情,做男人的扛下来就是了。就算是与王家全面冲突,他曹禅也不是怕了。”眼中寒芒一闪,曹禅低着头对着曹母道:“娘啊,您看着,您睁开眼睛看着,仔细的看着。当年的王家,我们曹家的仆人,是怎么从曹家手中夺去了富贵。迟早,迟早你儿子会帮曹家讨要回来的。今天就是第一步。”
“兄弟,我听着好像不太对劲啊。这曹家与姓王的有这么大的仇恨?”许蛟与陈蜿站在一起,莫名的看着王氏的彪悍作为。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知道王家还有着清河村的七成田产都是曹家的,就连现在的李家以前也都是为曹家看家护院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曹家突然一夜之间大变,落魄了。王家则富裕了。现在看来,是王家算计了曹家的家财。并且要把他们以前的主人全部置于死地啊。”陈蜿带着怒气,沉声道。他当然不会,曹禅以前是个放荡子啊,什么的。毕竟眼见为实啊。现在的曹禅哪有放荡子的气派。那整个就是江湖豪杰了。
“以奴欺主?该杀。”许蛟眼中寒芒一闪,森冷道。
“等一下如果起了冲突,你们就抽出兵器,杀多少是多少。死了算曹爷的。”陈蜿沉着声,头道。
“听见没有?眼睛放亮。”许蛟对着身前身后的数十名大汉,轻声喝道。数十人的气势立刻一变。变得如许蛟一样森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奴欺主。那都是丧尽天良的。而恰恰,他们这些人也都是用了随从的身份跟了曹禅的。又是曹禅给了他们生的希望。自然,就更加的感到愤怒。对王家的愤怒。
无声的咆哮,在这数十人中散开来。仿佛应和着曹禅的词。曹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