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不甘心被困,派兵冲击保定来的援兵,原想这是软柿子,可哪成想留守保定的是卢象升特意留下的秦翼明,这也是个不怕死的猛人。
秦翼明是四川人,中国历史上唯一被记录史书的女子名将秦良玉的兄长,本来被留守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正好拿着鞑子撒气。
清兵冲了几次没有成功,城门不可能让大部队一起冲出,后面的还没出城,前面的就败退回来了。
出东城更不可能了,虎军的弩箭能把人马都射成筛子,更别说还有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手榴弹了。
不到午饭时分,后续的卢象升孔有德都赶来了,接替赶路一夜的虎军继续围城,孔有德更是从保定城拉出大炮,对准徐水县城。
若不是这是自己的城池,恐怕他早开炮了,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明军不攻城,清兵出不来,摆开架势就是要困死你。
到了太阳落山陈子强才起床,揉着脸蛋问亲兵道:“定国,鞑子都被包围了,怎么我家香香她们没来看看我啊。”
“少爷,你就消停点吧,卢督帅还在这呢,香姨娘过来不是给您遭白眼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建斗大哥就是太迂腐,哎,要多久才能见到我的小香香啊。”
陈子强嘟囔着发泄不满,亲兵们笑笑不理他,他身边十六位亲兵,原来的吴宜松吴宜柏兄弟都升官了,不在他身边。
换上的都是少年,其中还有三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张献忠去年逃跑时只带走了孙可望一个义子,剩下的三个全被生擒。
陈子强明白这三个都是人才,以他们年纪小为由保下来,崇祯同意作为他的家丁随从,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就这样成了他的随从亲卫。
三人称呼陈子强与别人不同,他们等于是陈家的仆人,只是陈子强没当他们是仆人罢了,应该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还有对他们的尊重吧,三人倒是安分地当着亲兵,没再想造反的事,其实这三人最大的李定国才十六岁,不是活不下去谁去造反。
三人中李定国刘文秀属于智将,艾能奇却是猛将,后世李定国威名远扬,其实刘文秀并不输于他,只是没有他那样连杀两王罢了,但也战败吴三桂,把清兵全部赶出四川。
若不是孙可望借机夺了他兵权,清兵后来再次入川能不能打败明军还是两说,解职归田后孙可望反叛,还是刘文秀再次出山,大败孙可望,使之无奈投奔清兵。
洗完脸吃完饭,陈子强摸着肚子走出营房,惬意地跟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来到卢象升的大帐,还没进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
“怎么,鞑子都被团团围住了你们还不攻城,你们想干嘛,皇上在京中急的上火,你们还能睡大觉....”
陈子强一听就知道是太监的声音,暗暗纳罕道,谁这么大胆,明知虎军在这还敢质问,这是不给自己面子啊。
掀开布帘扬声问道:“谁说要攻城的,说给小爷听听,老子把你扔进城里去破敌,会不会打仗,不会别在这瞎扯蛋。”
护送太监的东厂档头见到他进来,连忙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陈大人,小的跟着高公公来的,皇上让咱们来看看战况,问问进展如何了。”
“申大哥别见外,回去跟皇上说,这里我做主,鞑子如今就剩一路在大同城下,让祖大乐看住他们,虎大威和王朴他们会协助的,至于这里的鞑子快没粮草了,挨不了几天就撑不住了,现在攻城徒增伤亡,还要防止鞑子狗急跳墙不合算。”
陈子强认识这档头,自然客气地解释,转头瞪了一眼那位高公公说:“老高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明知本少爷在这领兵,还问卢督帅,这次咱不跟你计较,下次咱们就去皇上那评理去。”
“别呀小陈大人,咱家这不是着急吗,眼瞅着鞑子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想着应该好对付,这些人也不跟我说清楚,真是的。”
太监是高起潜,地位仅次于曹化淳,他这次被排斥在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直到清兵被堵在拒马河,军情送到京师,大家才知道原来皇帝跟韩以及陈子强,早就定好了策略。
作为崇祯宠信的大太监如何甘心,自己这是被瞒住了,那如何讨皇帝的欢心啊,来到这发现陈子强不在,想着摆摆威风,哪成想这小子来了,还被听到。
其他话被听到他可不在乎,但自己偏偏嘴贱,说起睡大觉的事了,这不是打脸吗,陈子强的圣眷不比他差,还有个老祖宗疼着他,得罪他可不是好玩的。
见他服软陈子强也不会过分,笑呵呵地让人备上酒席,对他说;“老高,申大哥还有几位大哥,军营简陋怠慢了,咱们将就着吃个便饭,日后回京再请你们,都是自己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陈子强深知这些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虽然自己不怕,但其他人可会被记恨的,适当地联络一下感情是必要的。
高起潜也知趣,明白花花桥子人抬人的道理,卢象升虽不悦,但也不会行于言表,被陈子强轻轻一扯,明白他的好意,也不再矜持。
其他众将更不敢得罪这大太监,纷纷笑着凑趣,一时间倒是气氛融洽,酒饱饭足后送走他们,陈子强还给没人送了一份礼。
当然不可能丰厚,就是意思一下,做个人情罢了,他们也明白这是人情礼,不是贿赂他们,真是贿赂他们反而不敢收。
回来后卢象升瞪了陈子强一眼,他也不在意,一副无赖样地笑着说:“建斗兄,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若是为他们生气可不值。”
“行了,别嬉皮笑脸,为兄知道你是为大家好,要是就你一个,恐怕他们要先给你送礼吧。”
卢象升无奈地看看大家,大明武将真的艰难,自己虽是文臣,却也为他们不平,但规矩如此无法改变。
大家把生死直至身外,到头来文臣要指手画脚,太监还经常被派来监军,碰上明白事理的长官还好,碰上那些混蛋的,瞎指挥一气,白白断送大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