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自己蹲在大草原中,四周空荡荡的。冰冷的心,痛苦的不该是我,它用尽自己的仙灵之力将我救活,我却无情的把它抛弃。
刹那间,我的世界变得灰暗无光,眼角遍及的地方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我懊悔的想将自己掩埋,泪水没有缘由的四处挥洒,我焦急的呐喊着,空荡的大草原一次又一次的将我的呼唤吞没。
我奔跑着,直到双腿变得麻木。太阳从草地的这一边移到草地的另一边,没有一丝回响,没有一点踪影。
我绝望的躺在山坡上,那一刻我知道它离开了,就像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朋友,他们再也不会出现。我闭着眼睛开始反思,难道这一切不是我的过错?
我在那里躺了很久,梦里我回到了儿时。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哭丧着脸,手里提着空荡荡的鸟笼,他向大人央求着什么。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时间过了太久,久的我都忘记了这个故事。
那一年我的父亲从花鸟市场上带回了它,一只色彩斑斓羽翼丰满的小鸟。它待在鸟笼里,整日无精打采的活着,我好奇的以为这是一只不会飞走的鸟儿。
我与它协商了很久,我同意把它从鸟笼里解救出来,但它要保证出来以后不会飞走。我天真的以为它会和我玩耍,可打开的鸟笼的瞬间它从我的手心里溜走。
它飞走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我,我把它留下的羽翼放在笔记本里珍藏。我知道它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像我曾经的童年,我逝去的青春,那些东西都是一去不复返的。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静下心来看着天边的夕阳。几只回巢的秃鹰飞过,捕猎了一整天的狼群在相互追逐,小羚羊躺在母亲的怀里,大草原的明天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发生变化,这里安静的让人向往,又平静的让人恐慌。
回头的瞬间,我像是还没有睡醒,眼角那一坨熟悉的东西,它若无其事的坐在我的身边。就像小时候玩躲猫猫,胜利者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伴,然后所有的不开心都一扫而过。
我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小家伙渠殇嫌弃的看着我。我把它搂在怀中,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我激动的流出了泪水。
“愚、蠢!”
小家伙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我心里百味杂陈。它的仙灵之力一如既往,这半个月它像在经历巨大的蜕变,它没有埋怨我将它丢弃,但我不能原谅自己。
我亏欠它的越来越多,它越不计较我心里就越不安,我知道在贝加尔湖是渠殇用尽自己的仙灵之力救的我。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有很多是关于白雅曦的。渠殇都能感受到,它肆无忌惮的闯入我的意识里,一些隐秘的事情我不想被外人知道,可我越想隐藏,渠殇知道的就越透彻。
“你,”小家伙抬头看着我,“你、喜欢、她吗?”
我犹豫的看着渠殇,对于这个我好像没办法回答。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弱弱的反问。
“当然,”小家伙自信的点头,“我、也喜欢过。”
它呆萌的大眼睛望着我,眼神中有一些期许,有一些失望。说不出来,或许我将它遗弃在大草原中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恢复了灵力。它哀痛欲绝,对我失望透顶,我想不出它为什么还要回来,或许是因为对我付出太多不甘就这样离去吧。
自从白雅曦走后,我觉得世间一切的生灵都异常邪恶。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对你,哪怕是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渠殇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实际上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一半邪恶,一半仁慈;一面柔弱,一面凶恶。自从我体内的妖族特性显露后,我时常这样。
大草原中我刚刚才将野兔从猎鹰的口中救下,下一刻我便茹毛饮血的将它们活吞。我的心性开始愈发的不稳定,甚至附近一些村庄的牲畜都未能幸免。
黑色羽翼逐渐丰满,在大草原上许多猎鹰已经不是我的对手,空中的领地被我完全占领。经过日夜争夺,这里的狼群也对我臣服。
小家伙渠殇对我的现状表示堪忧,我体内的妖族血脉传承自荒古时期。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发现御气诀与我体内的妖力完美结合,灵阵与强大的妖族血脉间也不存在排斥。这是很了不起的发现,一路走来,我身上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契机,我像是时常中奖的幸运者,这很不寻常。
在我来到内蒙的一个月后,我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御气诀的第三层,凭空凝物的本领让我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我开始着手调查西伯利亚的那三只雪豹和黑色牦牛,它们理应出自这里,欧亚地带的无人区并不多,这种强大的生灵通常远离人群,我要弄清楚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奥伊米亚康,白雅曦他们是否对我有所隐瞒。
我再次遇上李慕白他们是在一次意外的捕猎活动中,我的狼群发现了新的物种入侵领地,空中的猎鹰在通过盘旋鸣叫来向我通风报信。
这是一个守护者享有的待遇,我征服了这片领土,就该担负起守护这片领地的义务,这是强者理应做的事情。
我和渠殇趴在狼群中,山丘后,我像是将军带领着自己骁勇善战的将士一样。体内的妖族血脉让我兽性十足,这里的生灵早已不把我当人类来看,茹毛饮血的生活,让我仿佛回到了上古时期,我迫切的想要彻底觉醒我体内的强大血脉。
浓重的血腥气味飘荡在空气中,它捕猎了一头强壮的羚羊,这本该是属于狼群的猎物。外来的入侵者肆无忌惮的在这片草地上横行,我身边的狼群每一只都张开了利爪,它们决心要给这个猖狂的家伙一些教训。
风沙里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它与普通的猎狗一般大小,只是毛发夸张,与北非的棕鬣狗相似。隔着山丘,我突然闻到一股鲜肉被烤焦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