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拄着木杖，一瘸一拐的向子枫走去，“就为了一个所谓的秘法，而用他人鲜活的生命残忍的复活一个本已经故去的人？这就是你们三十三层天守护的亿万生灵吗？”
“牺牲四个无关紧要的人，然后拯救世间苍生，你觉得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白雅曦冷冷的反问。
“你梦境中的惨状，古森学院的屠戮，你以为荒神会放过你们，早晚战火蔓延，世间一切的生灵都不会安宁。”
我沉默不语，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内心坚定的正义发生了动摇。
“大祭司说过，除了任瑶瑶、慧灵和江琦外，第四个活祭的人，一定得是妖族并且修炼御气的人。”白雅曦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就是第四个人？”
木麟上下打量着我，“这不对，他是帝俊预言中的人，又是大祭司口中第四个活祭的人，这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你们去过异时空吗？”我问。
白雅曦摇了摇头，“没有，除了荒神外没人可以进去。”
“那你们口中的使者和大祭司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子枫犹豫的看了看一旁的白雅曦，“你在怀疑使者的身份？”
“我在古森学院的时候斯诺老师曾经和我说过，复活白玉蟾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因为白玉蟾从来就没有仙逝。”
我看着子枫和白雅曦，他们对我说的话没有表现出质疑，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他们，也不是害怕他们把我抓去活祭给白玉蟾，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有什么值得恐惧的。我只是担心，斯诺曾经说过，任瑶瑶身上有龙族的血脉，而西伯利亚冻土层下的凶兽群曾经多次骚扰雷池，如果这一切都是荒神的阴谋，那白雅曦他们很可能是被荒神所利用了。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阴谋？”木麟疑惑的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所谓的天界使者是不是真的来自异时空你们并不清楚。”
白雅曦吃惊的看着我，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玉完天的公主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在人间流落数年，然后突然被所谓的天界使者找到，并赋予了崇高的使命，这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仔细一想，如今的神灵被囚禁在异时空内，三十三层天都受荒神掌控，他要想找到白雅曦一定比异时空的仙灵更加容易。
“这不可能，如果天界使者是荒神派来的，那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
“借你们之手除去对荒神有威胁的人，然后再利用你玉完天公主的身份把散落的仙灵一网打尽。”木麟面无表情的说。
“你早想到了？”我侧头看向木麟。
“曾经想过，只是那时候没人愿意听我说话，他们怀疑我才是荒神派来的卧底。”
我同情的看了看木麟，异族人在这些仙灵眼中本来就是异类，就像那些凡人看我一样，我理解木麟的心情。
“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我需要证据。”白雅曦说。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苏易臣把江琦带到昌临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们是他的上家，那就是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子枫看向白雅曦，两人对视后，他们决定和我坦白。
白雅曦说三个月前他们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大祭司带来了四人祭五祖活的消息，天界使者又向白雅曦透露白玉蟾和七宝琉璃盏能打开异时空的大门。于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散落仙灵们决定用活祭的办法复活白玉蟾。在白雅曦的安排下，毕全在王华宫对任瑶瑶痛下杀手，整个过程神霄派的高管都有参与，要让天一道人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用天界使者带来的飞升灵丹慰藉修道的人。直到道协高层的直接介入，整个道派都参与了这次丧心病狂的复活计划中。
慧灵是他们挑选了很久才确定的，因为白玉蟾飞升于雷池，所以任瑶瑶是第一人选，玉蟾宫虽然不是白玉蟾所建，但白玉蟾承受世人供奉于此，所以慧灵被定为第二人选，至于江琦，白雅曦说那是大祭司定的，并没有和他们说明缘由，不过他们三人的生辰很奇怪，都是四时令出生的。
我在一旁听的眉心紧锁，因为我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离开了我，我模糊的记得自己的生日好像在冬天，我身份证上登记的是十一月，不过那是我胡乱编的，我想如果我是第四个人选的话，那我的生辰应该就是冬至日。
子枫交代，慧灵的死是他用南疆秘术配上药物发生的，他们在坦白的过程中并没有为自己的罪行而感到忏悔，我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里早已经没有了是非对错，只要能拯救被困的仙灵，打败荒神，重建他们破败的家园那就是正确的选择。
“你们需要证据，我需要还死者一些公道，”我声音沙哑的说：“西伯利亚的尼伯龙根现象有蹊跷，任瑶瑶生前每年都会有一些奇特的生灵不远万里前来找她，之前那些生灵都被李慕青秘密处决了。不过我想它们不会没有源头的来找任瑶瑶，我想只要弄清楚任瑶瑶的神秘身份就可以知道让你们复活白玉蟾的人是不是真的来自异时空了。”
白雅曦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你想去西伯利亚？”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你们杀害任瑶瑶。”我神情笃定，拄着木杖看向远方。
“现在还只是你的猜想，如果最终不能证明他们是荒神派来的人，那我们会把你带回去作为第四人选活祭给白玉蟾。”
“没问题，”我回头看向白雅曦，“但你们要答应我，在没有弄清楚任瑶瑶的身份前，你们不能对江琦动手。”
“这个我们控制不了，”白雅曦摇了摇继续说道：“从现在起还有三天，如果三天后你不能证明天界使者和大祭司是荒神派来的，那江琦的活祭仪式会如期举行，你也会被我们带上枷锁回去准备第四次活祭。”
“三天！”我眉心紧锁，李慕白与纪寒下落不明，我不能再让江琦被他们迫害。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