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肯,亲爱的贝肯老师,你还好么?”隔着老远,父亲托尼就朝着一个院子里站着的老人高声地叫了起来,激动的表情溢于言表,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待那老人回话,就一把掀开了拦在身前的栅栏,朝着那老人冲了过去。
奥古斯丁紧跟而上,他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沉稳的兽人,领导着数千娜姆兽人族的领袖,正好象一个孩子似地表达着自己的兴奋与激动。
“贝肯老师,你不记得我了么?好生看看我,你好生地看看。”他大声地笑着,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兽人。
细细的皱纹若有若无的爬满了贝肯的脸,奥古斯丁可以清楚地看出来,那隐藏在皱纹之是的岁月痕迹,在父亲激动的身后,他保持了自己一贯的天真与尊敬。
“你?…”贝肯看着这冒然闯进自己院子的中年兽人,他总觉得这张面孔好象在哪里见过,脑海之中飞快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马上,他就认出了站在眼前一脸激动的兽人:“啊,你是托尼?对,托尼,真的是你么?你什么时候来那迦的?天啦,让我想想,你这小崽子离开那迦多少年了?十年?对,整整十年了。”
贝肯大声地笑了起来,他眼中绽放出慈祥的光芒,打量着一身健硕的托尼,上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托尼那厚实的肩膀道:“快过来让我看看,哎呀,没有想到,你小子回娜姆河之后就没有了音信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崽儿,都快想死我了。”
托尼笑了,在这个年老的兽人面前,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他任由眼前老年兽人的手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肩头之上,咧开大嘴笑个不停。
“老师,这十年来我可没有忘记你的教诲啊,你是我最遵敬的人,这不,我一到那迦可是哪里也没有敢去,就直接来找你来了,我还怕你不在帝国学府了呢,一路打听,幸好你还在这里,要不然,托尼可真的要失望透顶了。”托尼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贝肯老师啊,这么多年了,看你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强健呢。”
“唉,老了,老了…有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贝肯老师明明知道眼前的托尼是恭维自己的,但是那张老脸依然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一面谦虚地应承了一下,一面把自己的眼光望出了奥古斯丁。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奥古斯丁,快快过来,见见贝肯老师,他可是整个帝国学府学识最渊博的长者,也是你老子我最敬重的人了。”托尼猛地拍了一自己的头,一把拉过奥古斯丁对着贝肯略带一丝自豪地说道:“贝肯老师,这是我的儿子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十分乖巧地顺着托尼的手势朝着眼前的老兽人行了一礼道:“奥古斯丁拜见贝肯老师。”
“哟,托尼,这是你的儿子么?快让我看看…
,让我看看。”老兽人贝肯望着奥古斯丁明显地流露出一丝感概:“没有想到,十年过去了,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呢。想想我这一个糟老头子,这十年里都做了些什么?除了教导那些白痴一样的蠢材上那讨厌的战略课程之外,大部份时间都花在喝酒上了。”
“想一想,还是十年前好呀,那个时候,你每次来的时候,可都会给我带来你娜姆族最好的烈酒呢。一想到那酒香,我贝肯就直流口水哇。”贝肯的喉结明显地滑动了一下,他把自己的目光扫向了托尼,“托尼,我最友好的弟子,你这次来看老迈的贝肯,该不会没有带你娜姆族最好的烈酒吧?那样,我可会失望的呢。”
“嘿嘿,贝肯老师,看你说的。托尼不远千里来到那迦看望老师您,怎么会不带你最喜欢的娜姆酒呢。”用自己粗壮的手指轻轻地捅了一下奥古斯丁,托尼大声说道:“奥古斯丁,把我为贝肯老师准备的酒全部拿出来罢,让老师看看我们的诚意并不是空口白话。”
“是的,父亲。”奥古斯丁恭敬地笑了笑,他嘴中轻轻地默念了几句咒语,得自于老杰克手中的空间戒指立时散发出一股光芒,一连好几坛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娜姆酒如魔术一般地摆放在了贝肯的身前。
贝肯看着奥古斯丁手指上的戒指,眼中明显地一亮,不过,他并没有过于的关注出现在奥古斯丁手指上的空间戒指,粗大的鼻孔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娜姆酒,他的心神全都被眼中的酒坛子吸引了,赞赏地看了看托尼,还有那个有些拘谨却依然一脸微笑的奥古斯丁,流露出极其满意的表情:“看得出来,这是最正宗的娜姆酒,托尼,你果然没有忘记老师我啊,不枉当年我对你那么好呀。”
“贝肯老师,这是应该的。”托尼笑着说道。
“来人啦,给我把酒搬进去。”老兽人贝肯转身冲着房门的方向大声叫嚷道。
几个身高和奥古斯丁相差不多的年青兽人飞快地从房门后跑了出来:“贝肯老师,你有什么吩咐么?”
“给我把这些酒搬到后院的酒窖里去,小心点,不要打破了。”贝肯开心地叫嚷着,紧接着,就看到那些刚跑出来的年青兽人小心冀冀地好象捧着神牌一样地抱起地上的酒坛朝着后院走去。
“这些个白痴,战略课一点长进都没有,但是干干体力活,还是不错的。”托尼一脸的了然,而奥古斯丁则是古怪地笑了起来。
无可争辩的是,这酒的香味随着久别重逢的热情一起浸入了贝肯的心灵,他牵着托尼与奥古斯丁的手进了里屋,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托尼简单地述说了一下自己这十年来的生活,而年老的贝肯也不时地插上一两句,大体说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近况,而…
奥古斯丁,这个乖巧的兽人同志,则一脸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两个男性兽人在那里互相倾述着。他脸上那丝古怪越来越明显,心头的想法却是一个连着一个:“我可怜的母亲伊文斯姆,她要是在这里看到父亲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年兽人如此亲密的交谈,她会如何想呢?这种激烈程度的倾述,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男人与男人之间啊,正常的情况,按前世那种常见得可以恶心死人的电影桥断来说,似乎应该是三年未见女人的男人和一个久旷的怨妇之间才会出现的局面啊。看看,他们的手都快碰到一起了呢。”
这心理明显有些阴暗的猥琐小兽人不怀好意地在脑海之中幻想着一切可能出现的场景,他眼光迷离,好象看到父亲托尼最终与贝肯抱在了一起,然后失声痛苦互述别情,正当两个男人如火如荼情感暴发到最顶盛的时候,母亲伊文斯姆来了,她满脸的震惊与不信,最后掩面而去。
“嘿嘿…呵呵…”奥古斯丁神情古怪地笑了起来,脸皮剧烈地抽动着,直惊得托尼与一旁的老兽人贝肯一惊一乍的。
“奥古斯丁,你怎么了?”托尼猛地拍了一下奥古斯丁大声喝道。
“呃…唔…那个,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帝国学府大门前的事情了。”这货正不怀好意幻想着一幕可耻的《两个男兽人与一个女兽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立时被父亲的巴掌给拍回了现实,他连忙收起了笑容,有些惊惶地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
“学府大门?怎么了?”贝肯疑惑地问道。
奥古斯丁趁机把之前在学府大门前发生的一幕简短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奥古斯丁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楚楚可怜地看着眼前的老兽人贝肯道:“贝肯老师,你看看,我和父亲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可是,那个恶少巴洛却仗着自己是什么巴顿伯爵府的少爷,强行诬蔑我们父子是贱民野种呢,你说说,难道我不该揍他么?”
微微停顿了一下,奥古斯丁继续说道:“可是,贝肯老师,你知道的,在那迦圣城之中,我们父子除了您之处,认识的人简直少得可怜啊,奥古斯丁有些担心,万一那个巴洛再次仗着伯爵府的力量来找我的麻烦,我们可是势单力薄,那不是要受欺辱了么?”
奥古斯丁脸上委屈都快哭出来了,他有意无意地把话头朝着眼前的老兽人身上引了过去,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在那迦圣城担任了几十年学府教官的贝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实力的,确切地来说,数十年间,经过他手里走出去的兽人学员,就算是一堆垃圾,也能提炼出一些好东西来的不是,这就是关系,只要有关系,在奥古斯丁的眼中,一般都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果然,奥古斯丁话音刚刚落下,…
老兽人贝肯已然叭地一声拍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不要说看在酒的份上,就是看在托尼与我十多年的情份之上,你们也是我贝肯最尊贵的客人,他巴顿伯爵府敢动你们试试?老子非捏爆了他儿子巴洛的卵子不可!”
奥古斯丁心头一跳,眼神立时亮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有些老迈的贝肯老师反应竟是如此的强烈,满脸的阴云刹时尽去,重新露出惊喜若狂的表情:“贝肯老师,兽神保佑你,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对我们父子最好的人了。”
托尼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在极短的时间里自然而然地变换了好几次,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不过瞬间又被贝肯的话给引了开去:“捏爆巴洛的卵子,似乎,好象,可能用不着了吧?”想着奥古斯丁进大门时那重重地一脚,原本沉浸在师生重逢喜悦中的托尼心头一抖,笑得更大声了:“贝肯老师向来都是很爱护我的,奥古斯丁,你就不用担心你在那迦的安全了。”
奥古斯丁飞快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是笑意,罕有的,他看到了父亲朝自己投来赞赏的目光。
“嘿嘿,看这老头儿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护崽儿的老母鸡了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能有一个免费的挡箭牌,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奥古斯丁在心头开心地笑了起来,根植于他心灵深处的那种受保护的小鸡情节洋溢着欢快的浪花,红润的脸皮上面,连眼角都快知得眯成一条线了。看着眼前的老兽人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奥古斯丁甚至有此担心那空洞的胸腔会受不住这老头儿的拍击而凹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