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站着没敢动,神情踌躇。
而纪墨霆身上散发着的冷意也越发的冷。
她没忍住抖了抖身子,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纪墨霆,“真的要这么做吗?”
“怎么,心疼了?”
明明应是一句调侃的话,但是被他说得戾气横生。
言舒知道,这货又是觉得她在心疼!
他就这么不招人信任的吗??!
言舒有点来气,将手里的鞭子拢了拢,“不就是抽他几鞭子,我还求之不得,不过你要借我一样东西!”
想到上辈子自己的惨死,想到宁洛寒跟方若彤两人的欺骗跟通奸。
他就恨不得狠狠抽这对狗男女几鞭子。
现在有机会,她也不犹豫,反正只要借纪墨霆的面具一戴,宁洛寒就算认出她的身形,也不无法确定是她。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
想着方若彤应该也被纪墨霆给关起来了吧,等下会不会也让她去抽上几鞭子?
想想血液更沸腾了。
玻璃门内。
宁洛寒被抽得骂不出话来,只能瞪着那双怨恨的眼珠子,盯着韩都,偶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两个音节“狗奴才”“走狗”
韩都冷漠脸,情绪未曾波动一下,更是没半点留情,直到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后,连忙接起。
而后眉峰越皱越深,冷着一张脸去开了一扇玻璃门,然后就看到站在门口带着獠牙面具的言舒。
言舒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道大玻璃,居然还有小门,她懒得管韩都脸上的不喜,径直走了进去。
然后她就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外面,宁洛寒看不到她们了。
原来这玻璃是从里面看,居然是雾蒙蒙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给。”韩都将手里的鞭子递给言舒,神情戒备。
在他看来,言舒过来就是捣乱的,说不定是想着怎么把这个人救出去,想到这里的韩都,眼神更加犀利。
死死的盯着言舒。
言舒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对于韩都目光已经免疫了。
随他看吧。
她现在的注意力放在宁洛寒上,近距离看,发现更家惨,而且还有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她动了动手腕,毫不留情一鞭子抽了过去。
可谓是用尽了全力。
当即将即将昏死过去的宁洛寒给抽醒了,疼得他猛然抬头,瞪大了那双怨恨的眼睛。
但宁洛寒没有想到,撞入眼帘是一张獠牙面具,身子当即抖了起来,眸子具是惊恐,只是那惊恐退去很快。
因为他发现来人并不是纪墨霆,而是一个女的。
“你是谁!”他从喉咙挤出三个字。
言舒压低了声线,带着一股子恨意,“你的仇人。”
说完,手里的鞭子再次被她扬起,像是发泄上辈子的恨意,她抽的极为用力。
一鞭又一鞭不停息。
一旁韩都眼底诧异一闪而过。
居然真的是来抽人的,而且丝毫不手软,这女的今天是吃错药了。
还是做给外面家主看的?
估计是后者,就这女的作妖程度,他一点都不信她突然会爱上家主,明明以前都恨不得家主去死 。
韩都沉默的看着言舒抽人。
而外面的纪墨霆同样沉默着, 眼底深处的诧异不比韩都少,只是还夹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
他就这样看着言舒动作,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慢慢变得柔和。
宁洛寒痛觉被无限发大,他死死的盯着抽他之人,盯着那身形,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
“你到底是谁?”
他嘴角流淌着血迹,牙齿一片鲜血,张嘴说话时,像个肮脏乞丐。
但他的问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有鞭子抽在血肉上的声响,尤为清晰。
身体似乎要进入休克状态,但宁洛寒不愿意闭上眼睛,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为什么这么眼熟,对他的恨意又那么明显。
他的脑海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仇人。
他想要透着那张獠牙面具看清楚长相,但是他的身体一直处于负荷状态,他实在无法保持清醒。
最后那一鞭子之下,彻底的晕死过去。
这就晕死了?
“皮真不够厚!”言舒撇嘴,将鞭子丢给韩都。
然后出去邀功!
“我抽得怎么样,这抽人的手法可还是你教给......”
艹!
言舒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捂住嘴,但话已经被纪墨霆听到了。
“我教给你?”纪墨霆眸子闪了闪,眸光直视着言舒的眼睛,“阿舒,我什么时候教过你鞭发?”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
她的阿舒抽人用的角度,跟他如出一辙。
甚至抽哪里可以让人痛感加倍都一模一样。
他想起了那个梦。
眸子更加沉了几分。
言舒暗叫不好,她怎么上辈子的事情,拿出来说了!!
这辈子纪墨霆还没有教过她如何抽人。
该怎么办?
顶着纪墨霆的目光,言舒脑袋快速运转,突然眼睛一亮,“我梦到的!梦里你教了我,那个梦特别清晰,我醒后还记得一清二楚,你是不知道我......”
“你还梦到了什么?”
纪墨霆突然凑近,握着言舒肩膀的手用力,神情是言舒从未见过的.....紧张。
他居然会紧张。
可是根本就没有梦啊。
但纪墨霆的话里的意思,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说话,甚至问她还梦到什么?
她还能梦到什么吗?
“阿舒,告诉我,你还梦到什么?”
纪墨霆眸色不断加深,那些无数个夜晚里,细细碎碎的梦境,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或者说会发生过。
他从未如此想到得到某个答案。
那梦里阿舒,真的存在过吗。
“没有了,我没有做过其他梦了。”言舒在纪墨霆深沉的目光下,摇头。
几乎只用了一秒,纪墨霆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仿佛刚才那个有些失措的他,从没有出现过。
言舒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他总感觉纪墨霆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
难道是他做了什么梦?这个梦对他印象很大,所以他才会对她所说的梦,反应那么大。
言舒想不通。
但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